急躁道:“那怎办?”
脱出曾老街的念头又在金寒窗的脑袋里强烈复苏。
靳雨楼不单制住他的穴道,还多此一举的施以五花大绑。
——唐表?
金寒窗一百分的动弹不得。他的目光朝着窗口,门外有两个模糊人影,是两个水路风烟的帮徒。
“他作恶多端,你懂什么。”
金寒窗盯着门口,眼睛一眨不眨。
“扑通”两声,门外的两个模糊人影接连倒下。
水路风烟暮望分舵据此一点,势力范围连结青、并两州。其中只要沾上水道,不论大宗小件、转贩运托,皆有水路风烟的二分利益。
金寒窗的大部分穴道俱在马车上被点中,时间较长,陆无归也是以防万一,一旦金寒窗身体僵木,不能自控,那么他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好办,这张床可是很不简单。
陆无归道:“好办。我割断绳子,再小心系到别处,维持原先的力度就没事。不过我解开你穴道的时候,你要维持这个姿势,不可妄动。”
“谁!?”
金寒窗推断不出靳雨楼心思所指。
语毕,靳雨楼再次封了他的哑穴,孤身去赴府衙之约。
陆无归来到床前,一边打量金寒窗精彩的易容,一边解开金寒窗的哑穴,笑意冉冉。
“此人引颈带戮,早晚是死,你何必抢着下刀。我已派人去找唐表,到了晚上,会有人送你们出城。”
金寒窗愤急,只差一时半会讲不清缘由。
只见一个年轻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机关触动,旋发出“喀拉”的连串响声。
街上米铺二楼的一间向阳居室,夕影沉阁。室内的光正孱弱,影正凝聚,一下午的光阴就那么过去。一桌一椅,一杯一碗,墙上的毛掸、地面的竹篓,屋内的一切事物都浸泡在缓缓来临的黄昏中。室内,金寒窗被绑成一个粽子,表情死丧的,躺在床上无语对着窗外日影。黄昏如酒,金寒窗如同泡在这酒中的一只药蛹。
——死小六,不快点来解开禁制,反而嘲笑于我,呜呼。
曾老街每年向府衙输纳大量税赋,所以,官府也不大插手曾老街的闲事。
靳雨楼的禁制手法厉害得很,强横的节制了金寒窗的主要经脉,他暗中努力了一下午都一筹莫展。金寒窗对自行解开穴道虽未放弃,但是不抱太大希望了。
“这就去宰了栾照那狗贼!”
——谁会想杀栾照,谁能杀得了栾照?谁敢动执掌一城兵权的步骑校尉?
与“恨愁帮”、“复梦派”涉及绸庄、酒楼、青楼、赌场的广泛经营不同,水路风烟暮望分舵的势力范围只限于曾老街。
陆无归、金寒窗冲到街上,曾老街响起了钟声!
金寒窗拽住陆无归的援手,借力而起。金寒窗脚踏实地之后,直奔桌前抓起“锦瑟伞”。他长出一口闷气,缩头乌龟一样的挨到晚上,借水路风烟的关系蒙混出城可不是他的意愿,他终于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情了。
金寒窗听了一会的悉悉索索,催道:“小六,好了未?”
陆无归、金寒窗瞬时被围得水泄不通。
陆无归没有立刻动手,他将床看了个明白,才道:“这绳子连着四角床头,上面都有机关,断开就会出发警报,警报一响,曾老街那么多水路风烟的帮众,我们出不去的。”
须臾,陆无归走到他面前,伸出一只手,道:“差不多了,不过不要按床,床边还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