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想出来,就保持这个姿势,保持这个像狗的姿势。”
禁不住这反常的骚动,中年妇人披衣起身,想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妇人刚推开房门,就有一道黑影窜进了屋内。妇人意识到陌生人的入侵,惊骇失色,而她未来得及作任何反应便觉得胸口闷痛,就遭紧追黑影而来的“逆鳞卫”一指点倒。
那影子斜斜铺至他的脚下。
刀客没有蓄势待击的剑拔弩张,他浑身透着自在温雅,如同一位似夜露般初降人间,感问“百年几见月当头,此月何年初照人?”的哲人。
——再被“逆鳞卫”追蹑,势难走掉。朝廷行动的激烈、鹰犬们的扎手,这些俱超出想象,眼前栾府行动的声势简直是提前抄家、彻底族诛的势头了。
人影佩着刀影,刀影在风中轻摆。
他一一拔出背上的三根飞针,迎着月色看出细针闪动着谲恶的碧色。
寇寿题翻瞪着眼睛,显出大量的眼白,用低喑的语调叙道:“大人的行事手段,草民不是不知,就凭品大人十年前办下的铁案,我怎敢轻易的和盘托出,贱民是命只一条,不像那些遗老们拖家带口,惶惶顾全却还是输得精光。”
在没有武器更为方便的距离中,拳影交错。
此刻前院是一片大乱,灯火复燃,众声沸沸。重甲在身的兵士从栾府大门涌入,接收了被“逆鳞卫”扫荡过的区域,栾府的自卫武装被彻底瓦解。
追击黑影的“逆鳞卫”有三人,领头者见室内丫鬟失声尖叫,又立刻禁制了丫鬟,他观察到后窗完好,室内更不见追击的人的踪影。
他将奄奄一息的丫鬟掷向负伤的“逆鳞卫”,同时,反冲向房门。
棉絮在室内乱舞,略一较力,寇寿题就夺路而走。
可是,他刚一探出孔隙,蓦地浑身绷紧如木偶。
他反冲而出、弃剑。
惨乱的心绪像是在体内肆虐开来的毒,寇寿题强行定下心神,试探道:“可以有第三种选择吗?”
寇寿题却根本没有时间运功逼毒。
寇寿题伏伤一人,另外两名“逆鳞卫”也跟进了屋内,见同伴负创、疑犯欲逃,他们当即出手援阻。这两人一个舞着细铁鎏银鞭,一个打出牛毛飞针。
寇寿题弃了被鞭子锁住的黄金剑,就冲到两名扼守门口的“逆鳞卫”夹击之中。
寇寿题只攻不防,两名逆鳞卫亦是攻多防少。一方要走,一方要留,双方瞬间的肉搏皆无保留。
“我会说出你想知道的一切。你一定想知道是谁站在‘一家亲’的幕后?他们下一步的目标会是那里?此外,草民奉上一半家产,品大人,这些能换小的一条残命吗?”寇寿题的语气近乎乞求。
浣衣居的格斗只是豹纹一斑。
“品无三!”寇寿题一颗心彻底凉透。
那丫头翻过身躺着仍是竖着耳朵在听,过小半会,这丫头忽的立起,叫道:“姨娘,姨娘,刚才真的有人嘶喊啊,姨娘,你听,又有声音了,松竹堂那面过来的,越来越近了,像是瓦片都碎了。”
“阁下是自行了断还是要我动手?”品无三看向寇寿题的眼神充满着鄙夷、冷酷、厌恶以及打量丧家之犬的怜悯。
月儿弯弯,刀客未出鞘的长刀则是另一弯明月。
品无三应道:“对于你,我还保留着一点点的好奇,我即将听到的,那就是你的保证。”
寇寿题经过短暂平息,就急着穿出假山。
——目标不见了踪影!?
鞭影追命,飞针索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