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鲁松掐指算算时间,扬声道:“出发,过峡口。”
镖队其他三名重要人物鲁松、惠良谷、黄鹤求尚在马车中休息,三个时辰之后他们会接替前面三人。九龙镖局已经认定鹰眼峡为战场,一切配置均为应对危险而设,十七名镖师全部背上挂箭,趟子手们身上亦都藏满了小手段,镖局相信即使面对大帮马贼的突袭也能做到阵脚不乱。
“骆铃。”鲁松开始了布置。
鲁松沉默一阵,远望着逐渐接近的峡谷,峡谷中的一线小路完全沉浸在暗影之中,无法看清,老镖头口中蹦出几个字,道:“师弟,这一仗是免不了的,九龙打着远威的大旗,这些年来太安逸了,应该磨练磨练了,倘有人要拼命,那就拼掉他们。”他一挥手,镖队立时刹住,镖队的精英环拢过来,鲁松于马上直背挺腰,一改平日蓄而不发的沉敛,双眼精光外露,威武的扫视着一众威武的汉子,包括那个更加威武的娘们关二娘,最后他的目光在骆铃的身上停了一刻,然后用低沉但宽宏的声音道:“别的镖局都是仗剑走神州,我们远威不同,我们一贯以理服人,以礼却敌,甚至以退为进,你们知道为何?”
骆铃白衣白马,兴致盎然的享受着酷夏节气中最好的时光。白马马首左边紧跟着徒步的盖幽,独臂剑客始终与白马保持着两尺的距离,这个距离既不会搅扰了马上少女的雅兴,也能保证他一出手就能挽住烈马的缰绳。两人前面就是领队的关二娘,关二娘背插一双柳叶刀,神色沉静,一反马车密议时的浮躁形象,除了在鲁松面前会露出真性情,她在一众趟子手路面前都是以悍勇果断著称,被深为信赖。
鹰眼峡的山体下陡上缓,半山以上才能望见山路的痕迹。山体的最底部几乎差个几分就要垂直,所幸此段只有三丈多的高度,这三丈间巨岩块垒,生着稀疏的枯瘦怪树,虽然尚有不少立足点,但普通人是断难逾越的,就更不要说车马辎重了。转眼间,那几十道人影早迅疾的奔至山下,其中不少人抛出绳索,灵活如猿猴般攀上岩体,更有几人竟不仗外物,仅凭身法踏石曳松,比其他诸人都快的消失在山间。
鲁松指着镖旗上蜿蜒起舞的四个金字,道:“因为我们够强。别人需要掏家伙,亮刀子,拼个你死我活,才能划出条道来,我们远威只须抛句话,至多弯弯腰,就能畅行无阻。这一面大旗的旗影都让敌人恐惧,强者自然威远。但是时间长了,宵小们总想再看看咱爷们手中带血的剑,好比这峡谷或许就埋伏着那些鼠辈,儿郎们,就让他们见识见识吧,让他们见识一下刀尖上的腥味,镖芒上的血沫,我要你们把这些鸟人的鸟卵都割下来,一个不差的给我割下来,都听见没有!”
“哈哈哈。”鲁松长笑一声,道:“不得大意,也不得心软,给我记住,一个不留!去吧!”
骆铃好看的秀眉蹙了蹙,略微低头,并拢玉指遮着额前的阳光,芙蓉镇以北地区的温度明显要比金沙障那头凉快许多,而且少了风沙,可以不用总围着纱巾,但是这时节的阳光总是炽烈的。这一路上经历了不少风波,但并未遇到什么惊天大事,如果本趟镖如此走完,骆铃觉得几个月间只学了些黑话、粗字,路上的苦都白吃了。
众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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