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盟主但说无妨。”
郑翠娥一点不介意谢守辛点出这个名字,按照那夜御剑的预示,她葬送骆铃一幕绝非仅仅天知地知,她甚至怀疑萧衍也是藏在暗处的一个。未确定之前,她是不会让萧衍清白的,于是轻声道:“过河分离之后,就没见萧兄的人影儿,怎能背后妄言。晚辈只清楚过河之前的事。”
郑翠娥知道对方失望,恭谨道:“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晚辈先出去处理善后事宜。”
因为他的心中早已没有任何骄傲可言。
谢守辛静静听完,思索一番,才道:“郑女侠认为蚂蚁窝、千秋帮、月亮杀手、无量海刀客,都有嫌疑?”
那是哭泣的声音!
郑翠娥皱了眉头,不过她看了看身侧的盖幽,交了缰绳,还是抬脚上了马车。
远威镖盟八人抬棺,从殓尸房中肃穆走出,小心翼翼的将两口特制冰晶棺推入马车车篷之中。
不过,不是所有时候都必须眼见为实。
“不错。”
“我信他三分,如果屈洒还是以前的屈洒,那他就不会耍这种低劣手段,毕竟是敢于刺杀武陵山庄的男人。蚂蚁窝既然认下田中道,就没有道理不认这桩事。不过那夜局势复杂,流言漫天,郑女侠作为过了河并回返的英雄人物,因此十分想听听你的意见。”谢守辛伸手摩挲着透明的棺盖,言辞诚恳。
“如果查出元凶,方便的话,烦请谢盟主告知翠娥一声,小女子愿献微薄之力。”
远威镖盟的车队早已离开。秋天的晨阳逐渐高起,带着秋老虎的余韵,颇为燥热。郑翠娥却仍感觉到不散的寒意。这种心底深处的忧心使她格外警惕。
他本不愿插手王不破出海的事情,但是赌命的王不破抛出人情,他不得不还,只是一路送到东,送到海港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一个旁观了很久的剑客也走动在人潮中。这个腰插短剑,头戴斗笠的年轻人便是昨夜护送王不破出窝的陆无归。
只能叫这心烂透了,再如铁?
郑翠娥心里也是暗暗合计,便试探道:“谢盟主?”
“……,这,这真是难以置信了。”
马车车篷足够宽大,三个人进入车篷摆正棺身。一会儿功夫,两人依次退出车篷,然后车篷传出一个温和的声音,“郑女侠,能否上车一叙?”
一道飞影与林荫间的碎影交融、错过。
问的不多,那是此人心中已有了算计。
通过与谢守辛的对话,她明白这是一个心思异常冷静缜密的人物。
所以,远威镖盟使用昂贵冰晶棺的目的还是验伤追凶吧。
谢守辛发出自嘲式的苦笑,道:“郑女侠,实在是伤悲不打一处来,失礼了。谢某确实有事相询,不过有些话耻于开口。”
此时,他的耳朵才听见一道阴霸无比的音波余韵。
伊敌停了下来,她没有走常用的那条过河渡口,而是循着溪水徘徊,一路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但看样子并无所获,伊敌驻足了一会,似是不甘心,施展身法过了夕照溪,却不走梨花沟回蚁镇的路,而是沿着夕照溪,奔向上游,依稀进入了折羽山山麓。
“我盟铃小姐香消命殒,杨贤弟英魂难招,理应霹雳手段报仇雪恨,可谁对我远威下的毒手,还要问之外人,是否可悲?”
“梦中人萧衍呢?此人品行如何?”
陆无归在荒草乱石之中悄然站起,伊敌已消失在遥远的地平线下。极目看去,茫茫芦苇挡住了视线,然而驻足远望这一瞬间,他莫名的有所感应,于是环顾四野,晴朗天空下,偏僻而空旷的大地上看不见一个人影。
这种强烈的情绪并不是悲伤。
郑翠娥帮着焦县主薄确认江湖人的身份,几乎一刻不闲,香汗淋漓,从头忙到尾,颇有担当风范,得到了江湖人士的一致称赞。此情此景日后江湖传扬开,又是一段佳话。
街上平民百姓多了起来,江湖客则逐渐稀少。
他之所以站了这么久是因为今天这里也是需要记忆的场景。
车篷内,两口棺材并立,某人跽坐于深里。冰晶棺溢出的森寒气息直侵肌肤,郑翠娥知道质料上佳的冰晶棺可以保持肉身不腐长达百年,不过江湖中人大多豪迈豁达,尘归尘,土归土,除了一些邪教极端分子,很少有人刻意保存死后肉身。
谢守辛道:“多谢郑女侠。”
或遇,或不遇。
验伤?
怀疑所有人吗?
浮云蔽日,拓印下来的阴影似乎能从涧中盛出一捧水花,遍撒甜凉。
然而,空中随着浮云而来的却还有另外的东西。
一张张文书就在谭捕头屁股坐过的桌子上签订。
眼前山岗大约高逾三百丈,在连绵起伏的折羽山山脉中并不显眼,陆无归沿着依稀的山涧小径,攀向山顶,此时那种若有若无的感应已然中断。
窝内、窝外行事有的时候真的就是两种风格。
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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