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这是穆接的第九件委托任务了，因为异邦人的身份，几个介绍所的事务员提供的选择，都是些高危险、低酬劳的工作。

    就这样，这个食人魔在这声东击西的手法下含恨归天了。

    和上次来时不同的一名女事务员坐在柜台前，脸上表情显得有些浮躁。

    穆感叹的想起以前老师的教诲。

    可是真正要命的是背后追击而来的那一把巨剑，多尼尔这一剑从他的后颈将他的头颅和身体分开。

    死里逃生的两名盗贼首领见机不可失，再度加入战圈从两侧夹击安顿。

    但受骗和疼痛的感觉令它忿怒不已，现在它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一定要杀了这个人类，将他扯成碎片，吃进肚子里。

    而安顿在被击中时身上发出淡淡的光辉，原来他身上穿的是一件抗魔胸甲。

    若有长期战争时，有些大型的佣兵团甚至会成长到一个联队的规模。

    虽然没受什么伤，但情势变得对穆不利。

    由于眼前可用兵力一下减少三分之一，因此他们紧急对外征人，冀望能尽速补充战力。

    和一般由几个人组成，只相当一个分队的冒险者队伍不同，佣兵团是至少有一个小队规模，由几十人以上组成的战斗团体。

    这里面以参加战争的投资报酬率最低，但很多佣兵团还是乐于接受。

    当时事务员一脸轻视的表情，就像是在嘲笑他不知死活一样。

    穆对佣兵团的事也略有所闻。

    最惨烈的战斗是在大厅里头，在被袭击和背叛的暴怒驱使下，安顿挥舞着巨剑，在战斗中斩杀了二十多名佣兵和倒戈的盗贼，让整个房间充满血腥味。

    而从他们口中知道新加入的成员还未获信任，首领安顿把他们配属在外围，而危险的工作也都交给他们。

    这些工作很少需要全部的战力来执行，所以通常是同时承接好几个任务，以增加收入。

    为了求证自己的想法，穆再度对食人魔发动攻势，将手中的单剑化作十几道剑光散开。

    但当他冲出门时却有一颗爆裂火球迎面而来，原来外面的情势已经被佣兵和盗贼的联合军控制住，所以魔法师已经到这里来支援了。

    在塞给女事务员一枚银币后，穆第一次看到那事务员的笑容，这一招东西方都同样有用。

    所以东方的百姓视从军为畏途，甚至有「好男不当兵」的说法。

    另外两路则认为他们人数较多，才应该多分些。

    诺修从状况推断敌人已有所警觉，想奇袭已是不可能了。

    最近没什么人敢来森林，所以都要到村子才找的到人类，今天竟有自己送上门来的猎物，让这个食人魔大为高兴。

    由于门口狭窄无法避开，这一击结实的打在安顿胸前。

    兵凶战危，在战乱结束以前，「十七从军征，七十始得归」的人可说百中无一，参军的人如非战死就是残废退伍。

    虽然人数较少，但素质差异让佣兵的战力仍然比组成份子复杂的盗贼强些。

    此时森林的阴影处中有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正观察着采药采果的人。

    但指挥官诺修不得不面对自己误判敌情的事实。

    在斗争结束时，将近四百人的盗贼只剩几人，分赃之后这几人得了巨款，从此消声匿迹，密约之事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掩没了。

    已经知道是大规模的敌袭之后，盗贼们开始备战迎敌。

    （这样的怪物可对抗十几个剑士？开什么玩笑！一百个剑士都不见得杀的了他。）

    （尽信书，不如无书。我差点就忘了这个训示！书上写的和实际的经验还是有差别，这怪物可以对抗十几名剑士是指围攻他，如果是单打独斗，可以对抗十几名剑士的剑师是打不赢他的！）

    穆发现了他并不是真的刀枪不入，之所以剑刺不入他的身体，是因为他能像东方的护身硬气功一样，将力量贯注于肌肉而强化。

    这时他想起书上关于食人魔的记载。

    听到的佣兵也跟着高喊：「安顿死了！」

    晨星的团长「浣熊」诺修以用兵谨慎闻名。

    当做一餐，吃这几口鹿肉实在不够，它只得拿起斧头走出洞穴去张罗下一餐。

    它一早起来就觉得肚子饿，洞穴里只剩下昨天吃剩的半条鹿腿，抓起鹿腿两三口就把鹿肉吃完。

    就如同许多东方人对西方人没好感，也有不少西方人对东方人不友善。

    （那为何第一击那么容易刺伤他？腹部的肌肉和胸部看起来没什么明显差别啊！难道说……）

    这对眼睛的主人不是别的，正是连月来瓦尔克村民的恶梦——食人魔。

    但他们的损伤也不小，团员阵亡和残废无法再上战场的超过一成。

    对方身上披着粗布斗蓬，手上握着两把剑刃长短不同的剑，其中一把沾了血的正是刚才刺伤它的东西。

    根本没有什么采野果药草的人，那只是这个人类引诱它出来的诡计。

    考虑到契约的内容是要剿灭毒牙，消灭这些多出来的敌人，即使事后和雇主交涉报酬也不会提高多少，相反的要付出更大的牺牲。

    对这些好手来说这并不难，只要反想自己要布暗哨会藏在哪里，小心的将这些可疑的地点彻底调查就行。

    以原本拥有一个加强大队的编制，八百多名战斗人员的规模来说，「晨星」算是一个大型佣兵团。

    所以诺修决定和这四股势力订下密约，约定进攻时这四股盗贼也一起倒戈攻打毒牙的本阵，等事成后毒牙掠劫而来的财货将有三成分给他们。

    他特意将财物整批交给对方让盗贼自己去分派，那四股盗贼势力在得到财物之后离开，当到了安全之地后，四路人马就为了拆伙分赃不均而争执。

    但这种本领无法让全身都强化，原因有二，一是力量不足以强化周身每一部份，另一原因是强化时被强化的部位会僵硬无法活动，真能强化全身，也会因为无法活动而只能挨打。

    因此除非战绩斐然，国王有心收纳己用，改编为正规军，各国都限制佣兵团的规模不得超过联队编制。

    从那个人类的身形和动作来看应该是个女人，女人比男人更好抓，味道也比较好。

    两路盗贼认为在之前战斗中他们的功劳较大，应该多分一些。

    至于味道嘛！小孩的肉最嫩最好吃，可惜肉少了点，女人的肉味道也不错，份量也足，至于男人的肉虽然份量最多，但肉质就粗硬了点。

    之前派出侦察队各伤亡十几人的两队人马中，这种气氛更是高涨。

    所以对平民出身却自愿参加战争的佣兵穆感到很好奇。

    仔细盘问被擒的盗贼，诺修才知道毒牙吸收其他盗贼团而兵力大增的情况。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于是达成密约的次日，利用黑夜，佣兵兵分四路和四处盗贼接头，同时对安顿的本寨发动猛攻。

    而盗贼在暗哨迟迟没有回报消息的情况下也察觉有异。

    （那么我就看看隔了一片汪洋大海的人民，是怎么看待战争的吧！）

    而且比起一般的小队伍，佣兵团里有更多经历丰富的好手。

    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一只大一点可以让它吃饱的野兽，只好到山脚下的村子去找食物了。

    安顿虽然不信任这四股势力，也只是认为他们会临阵退缩不肯卖命，所以才把大部份的物资集中在本寨，但却没想到他们会倒戈和佣兵合作。

    当穆回到城里时已经天黑了，不过仲介所是晚上九时才下班，他赶在下班前到仲介所，想问问有没有团体或队伍缺人的。

    「奥卡【食人魔】：身长约十二到十六尺的巨人，他们能使用武器和防具，有一些甚至还会使用魔法。它们拥有惊人的力量和回复力，皮坚肉厚，足以和十几名剑士对抗，而且会以人类为食。」

    （还是找个可靠的冒险者队伍加入吧！优秀伙伴的经验会比从书上看来的东西更有用的。）穆做了这样的决定。

    在抵达村子之后，向村民询问食人魔出没的情形，决定扮成采药采果的人诱骗食人魔，好让对手疏于防备。

    他少年的时候也许长的很可爱，但现在的相貌怎样也无法让人想到浣熊这种可爱的动物。

    战斗结束后，诺修依照约定将寨中宝库的财物的三成分给四股盗贼，而且为了佣兵团的名声，他特别要求这个密约不得泄漏出去，并在问过情报后将所有的俘虏都处死。

    不过在工作性质上佣兵就单纯的多了，不外乎是充当商队或贵族的护卫、剿灭怪物或盗贼、或参加战争。

    当因摩擦产生的斗殴开始时，两方首领还认为对方马上就会屈服了。

    其中还有几件特殊的装备，就像安顿身上的抗魔胸甲，价值不逊于珠宝。

    毒牙盗贼团自首领以下的成员不是战死就是被俘，无一逃脱。

    当穆考虑是否该拿出更厉害的杀着来对付它时，却想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另外他们遗留的军械、甲胄、箭矢、粮食也可以补充佣兵团的军需物资。

    而当他们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无法制止彼此的互相残杀了。

    只是绝大多数委托人为了尽快找到承接工作的人，都会出更高的价钱。

    原本是要他知难而退，但穆因为对食人魔的了解仅限于书本，以为可以轻易解决，虽然报酬不高，就当是做好事而答应这个工作。

    于是他重新审问俘虏，包括之前的囚犯和正面攻击时捕获的新俘虏。

    在割下食人魔的头颅带回村子以后，从村长那里拿到应得的酬金，高兴的村民热情的请他留下来吃饭过夜。

    像这样的大型佣兵团在有国家发生冲突时，当然是受国家雇用参战。

    本来应该是如此的，可是情报出了错误。

    双方争执后得到相同的错误结论，「对方不敢动手，只能虚张声势，继续保持强硬态度，对方一定会屈服。」

    食人魔随即感到腹部传来的刺痛，依靠着本能的反应，它挥爪向自己腹部前方扫去。

    另外还有两成多受到轻重伤，需要数周到数月的时间休养治疗。

    也许是穷困会驱使人冒险，竟有一个披着粗布斗蓬的人，正提着篮子在瓦尔克村的森林里采集药草和野果。

    在详细询问使者后，诺修和团里的干部都认为对方是真心合作。

    其实并没有第三把剑，砍在脖子上的是剑鞘。

    而这件工作就是那少部份出不起价钱，以最低标准出价的委托。

    从使者口中知道，安顿在佣兵发动攻击后，就把大部份的箭矢移到本寨供防守用，这种做法让外围驻守的盗贼都感到不满。

    他们成功的袭击了几处盗贼的暗哨，从被活捉的俘虏口中问到的情报又加快了他们的工作速度。

    （什么！刺不透！）

    但毒牙的成员还是利用寨内的设施顽抗，双方的死伤不断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