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到你呢？米西鲁侯爵大人。」

    一时想不清答案，穆起身盘坐运气。

    回想起来应该是为了让米西鲁小姐清醒时，正面甩他两耳光时被认出来的。

    如果让对方挑战失败，给予的精神伤害要大得多，而且对于挑战晋级有规定，如果失败要等一定的时间后才能再挑战，这个效果比肉体的伤害更持久。

    （还挺敬业的，一定要调查清楚才罢休，只是跟踪的技巧还不够专业。）穆对这位监视者给了这样的评价。

    【早期银行没有保险制度，所以有不少银行发生事故后无力偿还，就让顾客承担损失的例子，简单的说就是银行倒闭，钱拿不回来。】

    再加上他原本打算游历各地，所到的地方未必会有银行，所以宁可把财产带在身上走。

    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只记得是推翻地球暴政的四名年轻人中的一个。

    原则上，他在办公时间不接见与公务无关的客人，思索了一会儿，终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让他破例接见了年轻访客。

    上次交给珍的钱是够他们用一阵子，但也只是指目前的人数。

    坐在办公桌前处理公务的长者听到属下通报米西鲁小姐来见他时，感到十分惊讶，因为对方从未来过办公处见他，也没有理由来这见他。

    当处理完公务回到家中之后，他想起了之前的事，记得那个姑娘原本是在米拉的别墅渡假，却突然提早回来，可能就是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穆没有那种心情去体会对方的敬意，他所想的只有如何利用手上的武器取胜。

    发菩萨心入地狱，结果却是换来一身罪孽和悔恨。

    用打伤对方的方法来报复，那女孩应该不会采用，曾被对方所救却反过来打伤对方，这种方法也太过份了。

    接下来陆陆续续的盘问了好几个人之后，他把所得到的情报稍加整理，分析出几件事来。

    那个小姐向他借人要对付的对象、将人质从强盗手中骗出的演员和让那个小姐丢面子而提早回来的客人，应该是同一个人。

    身为主人的穆按照礼节请对方坐下，因为房里只有两张椅子，因此主人和客人对坐，而随从只能在客人两旁侍立。

    【后记】

    「如果你不希望我把拷问间谍的方法用在你身上，最好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他寒着脸说。

    （不过为了还我两巴掌，人家也是下足了本钱，连那种高手都找来。）

    也没有人了解他的过去，他也不必太猜忌别人，甚至可以让人看到更多的自己，也开始变得没有那么防备了。

    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曾发生在那里的事，曾在那里做过的事，在珍心中留下的痕迹，却是难以磨灭的。

    虽然明知道这当中有问题，可是原因呢？手边的各种情报还是无法拼出完整的事件。

    对方的肩膀则因为护具的关系，没受到什么伤害。

    虽是手下留情，腰部的剧痛也让穆额上冒出冷汗，脸上浮现异样的笑。

    按照规定，参加测试者可以先看过蒙面的三位对手和他们的武器，再从工会准备的武器中，选择所想用的武器。

    从强盗那抢来的不义之财，正好可以拿出来给他们补贴生活费，而且穿在身上的背心太重，行动也不方便。

    虽然救了人，可是却甩了那个好面子的女孩两个耳光，还不当一回事的溜走，就他的了解，那个女孩的自尊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穆不敢大意，先发动试探性的攻击，但都被轻易地化解掉。

    「我提醒你，凡事都要适可而止，不要做得太过份了。」

    一个又一个的想法不断在脑海中盘旋不去，当街上商家的灯火已经纷纷熄灭时，竟然又有访客前来。

    一行三人，为首的人红发中挟杂着银白，体格十分高大，年纪大概有四十几|吧！虽然穿着一般服饰，但那种气度神态一看就知道是个大贵族。

    他的想法是战争为恶，最好不要打，尽量少死人，要死死军人。

    这样一来，他就只是个杀人凶手而已，连功绩都没有。

    （技不如人，输得没话说，只能说运气不好，但这下怎么跟诺修交代呢？）穆盘坐在床上边运气减轻伤痛边想。

    之前上有主公，下有部属，惟一和自己对等的人，也因工作性质不同，而没有交集。

    但即使没有招式上的失误，最多也只能拼个同归于尽。

    没想到那个姑娘竟然会为强盗所劫持，而又被用那种欺骗手段从强盗手中救出。

    那一剑原本就是要偏向旁边再反袭他的腰部。

    但是第二个人已趁机来到穆身后全力挥剑，想给他拦腰一击。

    被长枪反噬的两人，勉强避开猛烈的反击，若不是后面一人立刻补上位置，挡下枪势，两人也许就要提早下场。

    可是有时要牺牲无辜，要残忍毒辣，他并不是不知道，可是他还是强迫自己去做，让自己承担罪业。

    听到管家所说的事情，虽然他镇静修养的本事极高，但也不禁变了脸色。

    像他这样带着武器单独行动的异邦人，如果这些监视人员不注意，那才真是怪事。

    比起同样能举行大剑士认证的艾斯特拉战士公会，两天已经算很快了，不过穆还是得先找个地方住两天才行，于是他离开了公会去找住处。

    第二天，穆询问旅店主人哪一家商店收购宝石的价钱最公道，将从强盗那里拿来的几颗宝石变卖掉。

    可是为何要用阴险卑劣的手段来实现理想呢？

    于是他摇铃叫来仆人，交代去把几个可能知道详情的人找来。

    终于到达此行的目的地卡伦城，但进城的情况、气氛和上次来时有所不同。

    因为没人做这些事的话，会有更多同志牺牲，更晚达成理想，流更多的血，所以他来做，他觉得自己可以把这个工作做好。

    因为东方人拜访人的习惯，空着手去探望别人是很失礼的，所以他先绕路去买些给小孩们的礼物。

    要离开时，公会的人在某人授意下，特地用马车送他回去，（受了伤就不必硬撑。）在这种想法下，穆让人送回了旅馆。

    没想到带他来的人，竟然在外面还没走。

    长枪虽然折断，但却没有脱手，因此穆还不算失败。

    虽然银行这种机构很方便，但在东方类似的叫钱庄的组织，遇到重大事故（例如被大群盗匪洗劫）或战争，经常会减付甚至无法支付所存金额。

    领出参加测试所需的费用之后，然后就该去公会申请认证的测试，因为对卡伦还不是很熟悉，所以他需要再找人问路。

    而全力以赴打败敌手，是西方武者对值得尊重的对手表示敬意的方式。

    「只是要教训一下他而已？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傻瓜得罪你了？」看到对方的慌张样子，他忍不住笑起来。

    那个人来卡伦是为了参加测试的，那么调借他手下最强的剑士，会做的事只有两种可能性。

    （回去再找人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一定很有趣吧！）

    还在武器原本有杀伤力的部位涂上不同颜色的染料，好方便比赛判定。

    没想到会在出门的时候，看见那人悠闲地在大街上走。

    （随他们去吧！那是职责所在，反正他们监视我也查不到什么！）因为这么想，以致于他忽略了来自一辆马车上的注视眼光。

    但最叫他愤怒的是，这么严重的事竟没有人来告诉他。

    不管是威力多强的一击，只要偏掉了，就只能用来吓唬人而已，到时趁势将枪尖刺出，就可以击败对手。

    破坏对方此行的目的就是最好的报复，不过这件事光靠自己的力量还不够，他需要借用一点别人的力量。

    （只希望能把伤口愈合隐藏起来，却无法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实，说起来我也是跟珍一样的。）

    当第一个被找来的人——跟随米西鲁小姐到别墅去的管家来时，他用威严而缓慢的语气要管家将最近发生在小姐身边的事交代清楚。

    这种距离、这种攻击，想逃掉还是避开都很困难，于是穆只剩一个选择，他直接向后撞进对方怀里。

    诺修事先预料到这种事，先帮他把相关证明都备齐了，加上因为东方人很罕见，所以关卡的士兵当中还有人记得他是晨星团的人没错。

    如果真的开战，战争孤儿一增加，珍不可能置之不理，到时候原本就已经捉襟见肘的生活还会更困苦。

    面对这种情况，使用双手大剑的剑师大吃一惊，当他想放开剑进行肉搏战时，柔软的腹部已经挨了重重的一个肘击。

    比赛的规定是出声弃权、武器被打落、要害被武器击中或（昏倒）无法再战斗的人算落败。

    当他还在沉思时，有个侍从模样的人说奉他家小姐之命送东西来，穆问他家小姐是谁，来人只说看到东西就会明白，便告退了。

    不论如何，对王国来说都是有危险性的，因此加强查缉可疑人物就成为当务之急。

    我当时就一直想像那人的内心，从不贪恋权位来看，这人本性是善良的吧！

    当回答是住在白鹿旅馆时，珍的脸色马上就暗下来，穆这才察觉到自己在选住处上的疏忽。

    他不自杀只是因为他选择赎罪，所以他去当小学老师。

    拨剑的动作反而让对方的剑加速，造成自己的失败，没想到招式竟会被看穿，穆觉得败得心服。

    虽然穿着各不相同的寻常装扮，但那种观望监视四周的眼光，有经验的人还是分辨的出来的。

    从这人先前的动作和气势来看，比刚才两人联手还难对付。

    （不过最早的版本是没有战争的，佣兵的部份也很短。）

    起身梳洗，吃过早餐，离测试还有段时间，闲着无聊，于是他开始辨认、清点街上有哪些人是情治人员，就这样来打发时间。

    接着去银行提款，前往银行的路上已经可以陆续发现有人在注意自己，不过穆没怎么在意。

    于是一个本性善良的人，活在名为现世的地狱，受名为良知的业火所煎熬，惟一支持他走下去的，是他相信他们将来可以为更多人带来幸福。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请阁下保重。」贵族小姐向对方行礼后，优雅的转身离去。

    如果裁决者拇指向上，表示败者勇气可佳，虽败犹荣，给予他下次再战的机会。

    对这种协同攻击最重要的，就是要利用时间差击破对手，就算对手配合得好，也要设法制造出时间差。

    察觉到穆的盘算，对方改采主动，配合突进的脚步，这一记劈砍来势之快让他不得不用枪杆格挡。

    「这不关你的事！你只要把人借给我就好。」年轻姑娘不悦的说。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啊！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就把人借给你好了。」

    「你如果再不说出真相，以后就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他用平静语气说出这句话。

    所以觉得自尊受创的女孩，一定会选择动用关系，在测试上动手脚。

    就是说他不在乎杀人，只在乎是否杀害无辜。

    但不过一瞬间，他又松开了手，（算了，现在生气也没有用了。）

    左右的敌人同时向挑战者进击，穆晓得自己无法同时解决两人，一定要先全力击破一个。

    得到教训后，先前发动攻击的两人不敢再大意，分据两边准备和另一人从三方同时攻击。

    三名对手都是使用用双手握持的大剑，这种武器挥砍的范围大，剑身沉重，对缺乏重装甲的敌人来说，威力十分强大，是许多战士爱用的武器。

    为什么主角会参加战争，战争对他有什么意义？

    可是再怎么说他还是杀过不少无辜者，不死只是等待赎罪的机会。

    看到他脸上的表情，管家惧怕得伏在地上说：「因为小姐交代我们不准说出去，所以……」

    不过那只是理论，面对的对手越强，要做到这点就越困难。

    劈折对方的长枪，认为胜负已分，那人似乎很满意这结果，转身准备离开。

    而最打击他的是同志间的争斗，他们花费心血得到的竟是这种成果。

    接着把话题转到安迪身上，但之前那种沉闷的气氛一直缠绕着，两人都没有心情再谈下去，于是客人起身向主人告辞，结束了这次拜访。

    （可以做出这种事，米西鲁家应该是很有势力的，回去跟诺修谈谈这件事，如果会有问题的话，我还是早点离开佣兵团比较妥当。）

    关卡对进出人员的盘查变得更仔细，像穆这种携带着武器独自行动的旅人，更是严密调查的对象。

    不记得自己昨晚是怎么睡着的，不过夏日的阳光很早就从窗外射入房间，把穆从睡梦中唤起。

    （他真的是剑师等级吗？我怎么看都觉得这人的剑术比大剑士的多尼尔和菲莉亚还要强。）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人本来就不是职业的，但是对他造成的危害，却远超过那些专职的监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