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天接到报告，在帕威鲁森林出没的强盗被人杀死在路上，可能也是他所为。

    正在为物色适合的人物伤脑筋时，女儿却跑来找他借人，让他发现了一个适合的人选。

    当时为了阻止他们，哈西克甚至派遣杀手，打算杀害使节，破坏普罗西亚稳定两国关系的行动。

    卡伦的公会受到王国军方掌控，侯爵身为军方的首脑人物，要掌握这种非公开的测试并不难。

    像是看出侯爵的疑惑，他先说明：「我并不是盗贼出身的，可是以前因为特殊情形，曾对这方面作过研究，所以比一般小偷还要高明些。」

    「你以为我们没试过吗？」侯爵回答，他们之前试图收买伯爵家的佣人，但伯爵御使仆佣极严，多次为了试探下人的忠诚，派人假意以厚利收买或恐吓威胁。

    基于同种族的情谊和两国王室的姻亲关系，帕威鲁在普罗西亚遭受侵略时都会出兵援助，因此哈西克人屡次被打退。

    准备的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等时机了。

    「不过我倒是感到意外，大剑士的认可证明可以当做礼物来送人，战士的认证制度是否该检讨了。」穆不客气的说。

    「我的报酬可是比你想像的要高。」说完他比出三根手指，「我要三百万索尼。」

    侯爵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他本人是王国内仅有的两名大剑师之一，虽然测试时有所保留，但一般大剑士已经不是对手，更远非剑师等级能相比。

    里面包括了像绳勾之类的攀爬道具，也有飞刀和短剑之类的护身武器，他那对长剑并不适合带着去做这种工作。

    「把希望寄托在伯爵可能不知道这件事，那实在太冒险，所以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其实想清楚了以后，对米西鲁小姐的作为，穆也觉得没什么好生气了，原本来参加认证测试就不是自己的意思，而是团长的请求。

    听到拒绝的理由，侯爵只能把想讲的话吞进肚子里了，虽然从调查中知道有这回事，但这一点他在盘算时确实疏忽了。

    「伤兵疗养院的事由阁下筹划即可，至于战争孤儿院，我希望能由艾洛伯爵夫人来筹划。」

    为此大臣们分成两派，一派以军方将领和几位重臣为主体，认为这是哈西克人的阴谋，目的只是在瓦解两国的关系，好遂行侵略计划。

    「我手下虽然有不少本领不错的骑士，但是光靠武力是办不成这件事的，必须是更灵活的人才行。」

    米西鲁侯爵是军方首领，极力反对接受哈西克的同盟要求，但是文官派不断以经济利益和国家利益的说法来影响国王。

    「首先我要感谢你从盗贼手中救出小女，并为小女的过份行为向你道歉。」侯爵说道。

    那时对方就可凭此事藉机发挥，说军方嚣张跋扈，那时很有可能说动国王同意结盟。

    他点点头，「不过我需要几天时间调查，而且也得准备一些工具，需要请你帮忙的东西我会列出来给你，或画出图样请你找人制作。」

    这句话却又重新燃起侯爵的希望，等着他说下去。

    侯爵想再劝说时，他又说：「因为这件事我和你手下的人一样，都是很容易泄底的。」

    然而最近哈西克极力向帕威鲁示好，表示愿意结为同盟，只要不援助普罗西亚，他们愿意每年提供六千万索尼的金援给帕威鲁王国。

    但现在的立场让他只能点到为止，并不适合向侯爵坚持这点，因为要贯彻主张的话就得退回认证，这无异是自找麻烦。

    侯爵笑了一下，示意两名随从到外面去，「和你谈事情真是方便，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请你帮我弄到一些东西。」

    得知这个消息，普罗西亚特地派遣王室成员前来加强两国关系，并增加对帕威鲁王国的经济优惠，才暂时稳定两国的关系。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去办事的人必须是和你没有密切关系的人，这样万一失败了才不会牵连到你，对吧？」穆冷冷的看着他说。

    当穆把伯爵家掌握的差不多时，米西鲁侯爵也派人将他要的东西送来了。

    真正让穆不安的是侯爵来访的真正目的，为了此事他亲自上场比试，却又在事后秘密来访并送上认证致歉。

    侯爵的坦白让穆颇有好感，而决定先听听是什么事，再做决定。

    「这我不否认，不过还有一点也是我找上你的原因，之前你救了小女，却没有要任何报酬就离开，这表示你是可以守密的人，也不会为了私利出卖他人。」

    如果成功的话，最理想的情况是哈西克人暂时放弃对普罗西亚的侵略计划，继续维持几年和平。

    其中还有一名小偷被抓到，被严刑拷打后处死，但因为他不晓得多少内情，所以伯爵虽然怀疑，但也无法证实是谁指使的。

    「用偷的方法在时效性上会比派人卧底来的快，从你说的伯爵考核下人的情形来看，派去的人想获得信任必须花掉相当长的时间。」

    穆进一步盘算眼前的事该如何做，从已知的情况来判断，这件事的成败会影响之后三个国家间的情势发展。

    在晓得自己女儿身边发生的事和打算做什么之后，侯爵对整件事做了更多调查，发现之前普罗西亚使节前来时，穆也参予其中。

    「阁下，请等等，我想问一件事，比试的时候你是怎么看破我要用的招式呢？」

    从哈西克事先的准备工作来看，这次不战则已，一旦开战定是倾全国之力势在必得。

    不过有备无患，他还在飞刀和短剑上淬药，因为这个工作没有杀人的必要，所以他只淬上麻药，而不用毒药。

    如果能掌握住关键，说不定可以让这个人完全为自己效命，只不过现在需要对方的信任，操之过急反而会坏事，还是等手中有足够筹码再说。

    先是普罗西亚，接下来就轮到帕威鲁，那时自己认识的这些人都将无可避免的被卷入，这是他所不愿看到的。

    「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我也不用隐瞒，今天和你交手的就是我本人没错。」侯爵大方的回答。

    「这种事不是调查建筑物就好，更重要的是里面人员的警戒配置和日常作息，关于这一点我倒是有特别的调查方法。」

    「不过我还是有别的方法把文件弄到手的。」

    名义不正就会影响到外交活动和军队士气，到时候面对之后的战争就会产生不利的影响。

    而一派以文官为主体，认为这条件非常好，可以改善财政状况，而且让两个邻国因战争耗损国力，对本国安全更有保障，甚至有机会坐收渔利。

    在密谈结束的次日，侯爵改派人和穆接触，要侯爵准备的东西，他都列好清单或划出图样交给来人。

    「其实我的方法你们之前也用过了，就是偷，之前你们派的人会失败，应该是调查不足，而真正高明的小偷，即使面对严密的警备，也有办法引开对方的注意力。」

    侯爵晓得他已经有兴趣也不会泄密，于是开始向穆说明情况。

    原本这个条件是为了珍他们而提出，伤兵疗养院是顺便提出来掩饰的。

    米西鲁侯爵虽然知道财政大臣有和对方往来，并且有相关的协议文件，但军方是不能强行进入他的宅院搜查的。

    听到这个数字，侯爵确实吓一跳，这笔钱够让人舒服地过一辈子，但从各方面来看，他并不像是个贪图享受的人。

    「不要忘记，我曾破坏过哈西克人杀害使节的计划，东方人并不常见，当时参与行动的人一定对我印象深刻。」

    那只黑色的鸟就是穆的式神，为方便了潜入房子观察，特地将体型缩小许多，为了试探房子里各人的个性和反应，有时还特地让人发现，好进一步观察。

    会谈结束后，侯爵起身离开，当他走到门口时，穆突然想起一件事。

    侯爵很惊讶对方好像很老练于偷窃之道，因为一个救人不要酬劳的人，实在很难跟小偷想在一起。

    哈西克境内多山地，矿产丰富，但土壤较贫瘠，导致粮食出产不足，食物需要依赖进口，这对国家安全是极为不利的。

    武器是最坏情况下才要用的，会用到那些东西，通常是在已经被发现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