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感到意外的是，被列为首功的三人里竟有未参与此战的第五师团代理团长诺修．卡利欧，理由是提供决定此战胜负的关键情报。

    同伴还没来得及回话，旁边就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说：「接受赌注。」

    除正规军之外，防区指挥官还有征募来的七千多名民兵可以使用，有必要时还可调动辖区内各城镇的警备队。

    正在西侧哨点警戒的士兵突然发现应该和自己共同执勤的伙伴不见了，他皱起结着细霜的眉头到旁边可以避风处去找人。

    「他转帽子，猴子也跟着转，他扇风，猴子也跟着扇。几个动作后，他认为时机成熟了，于是将帽子抛出去。」

    两场战役中损失五千多人，对斯堪地军而言是沉重的打击，以致于暂时无法再发动大规模行动，直到他们获得来自某方的援助为止。

    「你们如果知道那位长官有多可怕就不会这么说了，我倒是对他会打什么猎物回来有兴趣。」旁边出身佣兵的小队长故作冷淡地开口道。

    几天后又发生同样的事，骑士团奉命出击后，军团长立刻集合全要塞的正规军，亲卫兵当场逮捕两名中队军官就地处刑，罪名是叛国通敌，这时全体士兵才知道之前的军团长和高级军官间发生的事全是经过预谋的反间计。

    「这个年轻人就像他的爷爷当年一样，又因为疲倦而在树下睡着，也遭遇到了相同的事。」

    风雪刚开始时穆便请团长召集天狼骑士团的高级干部们，在会议上出示三个敌军据点的兵力和卫哨配置图，而图中各有几间房舍被特别标注出来，因为那是敌军监禁俘虏的地方。

    当特使在盛赞此战的功绩时，卡罗斯军团长只是淡淡地回道：「这没什么！只是敌我双方都正常表现而已。」

    传说中有一种狼人药膏，将其涂在身上就能变身为狼人，（北极熊药膏？这太离谱了吧！可是他好像是认真的。）许多人这么想着。

    「最后他看时机成熟了，就将帽子抛出去，猴子们学他将东西抛出去后，帽子便都落到了地上，于是年轻人就很顺利地拿回了他的商品。」

    「看着树上的猴子群，年轻人并不惊慌，因为爷爷曾经讲起相同的经历，于是他解下自己的帽子如法泡制。」

    「可是猴子并没有跟着抛帽子，反而紧紧抱在怀里不放。」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人命真有那么便宜吗？」几个人都不停追问。

    另外用辣椒粉洒在鞋中确实是一种防寒偏方，人的舌头并没有感受辣味的味蕾，会觉得辣其实是受到刺|激的一种痛觉。辣椒素也可以直接经由皮肤吸收，达到促进血液循环的效果，我想有贴过辣椒膏的人应该都知道那种效果吧！

    早有情报指出密尔汀二世为加强联合军内的协调，特地任命十二名能征善战的贵族担任指挥官，各自统领三千多人负责一个地区，现在那么多敌军出现，可知他们至少动员了两个地区的兵力来准备这一战。

    先发的骑士团在雪原上被六千多名预先埋伏起来的敌军包围，辛恩下令结成防御圆阵以抵挡对方的围攻。

    不过他还是把救出人数以三倍的数量加在杀敌数上，于是这场奇袭战就变成杀敌将近两千、俘虏数百人，而己方损失不过十几人的胜仗，参与行动的三名指挥官都被颁授勋章，而策划行动的正副师团长也被记功表扬。

    当中因为穆使用特殊的手法制服不少人而未伤到他们，因此他所带领的一队俘虏最多，而多尼尔和菲莉亚的队伍都斩杀了将近三百人。

    大家惊讶地看着那罐东西，再转头看向卡修姆，「穆，别开这种玩笑啊！你不是认真的吧？」他脸色惨白的说。

    「这时猴子中最大只的猴王居然开口说话了。」

    但是这名骑士在追击一段距离之后，认为追不上目标而且敌军可能有埋伏而折返。

    随后全军出击，只剩下民兵部队留守要塞。

    接下来的三周内，南北两条战线都发生重大变化。

    得到喘息机会的普罗西亚军则趁势重整，南方战事重新回到胶着对峙的状态。

    所以真正能信赖的只有原本的团员，其他联队甚至新编入骑士团的人员中都有可能隐伏着敌军间谍，而临时招募来的民兵嫌疑更大。

    「你的意思是涂上这种防寒药就能像北极熊一样抵抗寒风吧！」团长冷静地说道。

    「接着又拿来扇扇风，猴子们还是跟着模仿。」

    他们惊骇地转过头去看时却一道银光划过颈间，两颗头颅滚落地上，从断颈喷出的热血高达数尺，有些细小的血滴在落地前就凝结成冰珠，在雪地上现出点点暗红。

    在奇袭成功之后，骑士团员们重聚于要塞的庆功宴上大家开怀畅饮，有人兴奋地说：「只要再来几次这样的大风雪，邻近几区的敌军早晚都会被我们消灭掉的。」

    在缺乏掩蔽的雪地上溃逃的步兵成为轻骑兵绝佳的目标，即使有零星的反击也马上被优势兵力所消灭，以致于这一战被普罗西亚军叫做「杰德尼亚冬季猎兔竞赛」。

    「你干嘛这么紧张！这种天气只有像我们这种下人才会在外面，那些大人们根本就不会出来。至于敌人那更是不可能，在这种风雪中行军连我们都吃不消，更何况是那些普罗西亚佬，我敢用脑袋来打赌，这种天气绝对不会有敌军来袭的。」对方拍拍衣服起身指着自己的头说。

    听到这大家才有点意外，思索着方法为什么会失灵呢？

    （他又要开始讲故事了。）大家心想。

    这名士官的话立时引发几个士兵的好奇心，这些人刚被编入骑士团不久，对于不同大队的高级干部所知极有限，但都听说过副师团长和菲莉亚、维黛安两位大队长是团里最恐怖的三个人。

    由于天狼骑士团的前身是声誉良好的晨星佣兵团，过去有不少正式纪录存于佣兵公会的档案资料中，更有几名干部是小有名气的人物，敌人要查到这些事并不困难，唯一的例外就只有加入不到一年的黑发剑士。

    奇袭任务的兵力贵精不贵多，因此由三个大剑士各自带领两百名骑士团的精兵行动，为避免在风雪中迷路，还从当地出身的民兵中筛选出十几名熟知当地路径又可靠的当向导。

    当卡罗斯亲率的援兵出现在斯堪地军的视线中时，包围骑士团的阵势立刻出现松动的迹象，辛恩把握这个时机下令突击冲出包围，然后以严密的阵形阻挡在敌人撤退的方向上。

    身后的人群没有出声，只是用他们的行动来表示回答。

    使者把这句话回报给普罗西亚王时，国王赞叹道：「将军真不愧是我国北方的支柱啊！」

    药才刚涂满全身，这名原本最怕冷的干部就叫道：「哇！全身都暖起来了。」

    彼此共事也有一段时间，原晨星佣兵团的干部从过去经验晓得，这个人每次找藉口脱队行动其实都是去侦察搜索敌人的情报，因此对他说要去打猎一事并不感到意外。

    此时又出现数百敌军在杰德尼亚要塞外挑拨求战，正在气头上的卡罗斯命令一名联队长带领两千士兵出击，要他务必消灭胆敢来挑战的敌军。

    在设法从伙房弄到一些辣椒来试用之后，果然有类似的功效。

    当他在风雪中站上三小时的测试结束后，卡修姆第一句话就抱怨道：「穆，你真是不够意思，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呢？」

    三支突击队伍都成功地救出友军，但还是各有少数敌人逃入森林中，在这种情况下不利搜索，且那些人未必能平安渡过这场风雪，于是骑士团员们决定放弃追击，等风雪停下来以后，突击队员就立刻偕同被救出的友军押送战利品和俘虏返回要塞。

    其实那个「北极熊作战」的构想来自「不龟手药」的故事，本来想叫雪熊，但北极熊的笑果好像比较直接，所以才用北极熊。

    「这东西也是用辣椒做的吗？」有人问。

    在密闭屋子中的人很难察觉到风雪中的其他房舍出了什么事，因此被逐步消灭，当他们发现敌人时通常都已经大祸临身了。

    「有一天，他带着商品去贩卖，因为疲倦而在一颗树下睡着。醒来时惊讶地发现帽子全都不见了，他四处张望想找出究竟是谁偷了他的货品，抬头一看，树上的猴子竟每只都拿着一顶帽子。」

    斯堪地兵雪地行军的速度虽然比普罗西亚兵快上不少，但是因为马匹无法掩藏，所以除担任诱饵的部队以外都没有骑兵。

    接下来天狼骑士团的重要干部们都相当忙碌，负责后勤补给的加兰特、人员安置的修可拉、作战训练的谢布尔乃至于代理师团长诺修都忙得不可开交，不过却有人在这种情况下每天出去冬猎。

    对方虽然是整个要塞中阶级最高的两名长官之一，但是看着他独自带着奇怪的黑色猎鹰和武器出去打猎，一名守侧门的卫兵还是忍不住抱怨道：「副师团长究竟在想什么？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游玩作乐！就算不怕遇上敌军被俘虏，也应该替事务繁重的其他大人们着想而多分担些工作吧！」

    在普罗西亚以商业优惠和提供巨额军费等丰厚条件向帕威鲁求援后，米西鲁元帅亲自率领由四个师团所组成的特遣军团投入南方战场。

    「我会让你们通通变成北极熊的。」说完他拿出一罐东西放在桌上，「就先拿卡修姆来试试效果吧！」

    此举让许多将领都认为是未经一战就阻止西哈克军进击的高招，就因为侧翼受到强大压力，迫使雷欧亲王不得不放弃挥军北进，还必须缩小西部战线，将原本要用于扩大战果的兵力转为巩固防线之用。

    「早点说清楚嘛！害我们吓一大跳。」听诺修那么说后众人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