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不一样的，当中的差别不是外行人看得出来的，想要能清楚理解其中奥妙，通常要有十几年以上的经验。」穆振振有词地回应。

    「要是我变有钱的话，真想也被剥一次皮。」

    主人佛利吉子爵挥着国王陛下所赐的魔剑英勇奋战，闪着蓝光的雷剑可穿透盔甲或由相接的武器传导以电殛麻痹敌手。

    随着空中的振翼声，一只黑色的大鸟轻巧地落在牵着马的骑士肩膀上，平时类似的景像总会让不少人回头观望，但今天却没引起多少人注意。

    「好吧！那么这件任务就交由菲莉亚负责。」考虑到如此可以刺|激其他人今后更积极进取，师团长做出最后决定，此时那些要留守营地的男性高级军官们都觉得自己真是窝囊。

    即使骑士团小队长以上的干部也大都被那些唬人的话所误导，更不要说士兵们和其他联队的人，这样一来消息就不易泄漏。

    雪地行军并不是件轻松的事，就算穿着稻草编制的靴套，走在坚实的旧雪上仍然容易滑跤而得小心踩稳，走在松软的新雪上却又容易陷下去而耗费更多力气，即使是精兵组成的特遣队前进速度也快不到哪去，大半天的时间也才前进了十几哩。

    在老将修可拉接下代理要塞司令官的任命后，总兵力不足四千的特遣队于一场风雪后的昏暗清晨离开了贝尔根要塞。

    底下的声响终于停歇，多尼尔将手中大剑往地上一插，未能发泄完的怒气全化为狂吼回荡在山顶寒风中。

    当诱饵的任务风险高，功劳却不如另两路人马。

    但就在他们都专注于前方时，敌军却已从后面摸上来，有些人无声无息地就被|干掉，等到发现时早就大势已去。

    （为什么像队长那样强的人，有时却会表现得像是在等待自己死期来临一样？）只是这个疑惑他始终不敢开口。

    这时谁都晓得师团长的意思是要先解决可能的危害再前进。

    「这样的话我们应该趁敌人还未出现，在今晚前通过，出谷后选一个有掩蔽的地方扎营，然后在高处派岗哨监视附近的动静以防敌袭。」有幕僚向师团长提出建议。

    惟独白鹿联队在指挥官自杀后尚未正式补缺，因此所属精锐被配置于各联队以强化其实力。

    一名斯堪地骑士握紧手中的长剑不住喘息，对他来说事情变化的实在太快。

    对方终于向前跨出一步，手中长剑也变招进击，所使的正是他刚才使用的剑术，只是省略惑敌的花巧。

    领军从侧面突袭的任务，诺修心中早有理想的人选，这类工作团里经验最丰富的是多尼尔，事先察觉埋伏的穆比其他干部更清楚敌人状况，也是最能让各联队干部畏惧服从的人，这件工作交给他们俩最合适。

    「从大前天到昨晚为止一直都有风雪，除非敌方事先知道我军出动的消息，否则他们不可能在这里部署大批人马伏击。」

    「我们绝对不能贸然前进，难道大家都忘了赤鹰骑士团是怎么被消灭的？团长，还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对付芬里尔的吧！」菲莉亚突然大喊着，还不自觉地用上以前习惯的称呼。

    但只有极少数的人明白诺修不是假设山上有敌军，而是确定山顶有敌军。

    四下连刺全击在来不及退开的年轻剑士身上，将他打得后退数步，如果不是赶紧以剑撑住地面的话，恐怕连站着都会有困难。

    「当然我们不能在这等对手调集完毕，而是要趁夜奇袭山上敌军，然后视情况将目标转向正赶往这里的敌人或他们的据点。所以才要现在让士兵们休息，等入夜之后再行动。」

    但谷口扎营的命令就让人无法理解，这里有诸多不利因素而非理想扎营地点。

    虽然一直没有那种迹象，但诺修心中却浮现出个问题，（如果这人有天坚持采取不同的做法，我压得住他吗？）

    「这种强风在谷口是很常有的，怎么能当做有敌军埋伏的证明！」、「那些云的颜色看起来跟别处的云并没有什么不同啊！」不少幕僚及各联队军官则对那些说法表示怀疑。

    此时环顾四周，其他人不是阵亡就是成为俘虏，而杀害主人的凶手就站在眼前。

    但不知为何这几天却又产生以前那种感受，而且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少年可以更清楚地掌握那种感觉。

    答案就算不说大家也知道，在场众人瞬间都没了声音。

    「如果前方真有敌军埋伏的话，那就应该在通过谷道前找出来清除掉，不然可能会造成我军不小的损失。」骑士团的军官有人发言。

    这人旁边的同伴笑打他说：「你这没出息的家伙。」

    我个人认为以前那些大军师们的卜算，其实就是那么一回事，只是要先有个有效的情报系统当后盾。

    「师团长大人，请立刻下令全军停止前进。」有人大喊。

    「能长出那么多种不同的皮，真是珍奇异兽。」

    只是敌手的技艺高他不止一筹，仅是转动武器划成剑圈就轻易地让那四下刺击都荡开而失去威力，少年马上认出那是名为「黄雀」的防守招式，虽然自己也学过却无法用得那么纯熟。

    握着白金剑的大剑士感到诧异，因为那句话让他以为这人是想拼命的。

    听完师团长的战术说明，大家都明白了他是以山上有敌人为前提的状况下做出那样的裁示。

    「那些女人怎么会每个都有那种豪华的东西？」

    若现在开始搜索，直接在山顶附近的林中扎营，不但容易监视附近地区，发生战斗时也较有利。

    现在骑士团里有资格接受这种个人指导的，除了少年以外，至少都有副中队长以上的身份，因此有许多团员对这种特殊待遇羡慕不已。

    「首先就是你在各招之间都会略作停顿，以致于攻势不能连贯，还容易让对手找到空隙。所以要练习如何将招式组合运用，而且可稍加变化，不须拘泥于原本的剑招，就像我刚才从『黄雀』的剑圈变化成『孔雀』的连续直刺。」

    见到菲莉亚不悦的神情，没有参加突击任务的男性军官都感到尴尬，这简直就是在说他们的勇气比不上女人，可是这时才说要去，只会让自己像个傻瓜。

    「一群没用的东西，连这点担当都没有，让我去！」这喊声把大家吓一跳。

    在两国开战前，普罗西亚每年都从北方邻国采购大量毛皮，因为九成以上的雪鹿皮都经此通道输入，所以才有这个地名。

    「师团长大人，打仗怎么能迷信占卜这种东西。如果要停下来搜索、确认前方有没有敌军埋伏，势必无法在今晚前通过谷道，这样一来我军被发现的机会将大为增加。」参谋中有人大声反驳。

    有人大胆地向师团长提出看法，「我明白你们的意思，稍晚我会跟各位说明为何要这么做的。」诺修平静地回应，并不因为反对意见而改变决定。

    对付山顶埋伏的敌军，师团长的想法是分别派两支精锐绕道从侧面突袭，在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将营地的灯火全点着，然后派少量兵力伪装成探查情况的先锋前进，如此敌军就会以为他们是打算趁夜拔营通过，而将注意力全集中在谷道和谷口。

    看着他们嬉闹，有名军官叹气道：「等到真被剥皮的时候你们才知道厉害，越成功的男人就被剥越多层皮。」

    「那是要现在各派一队人马到两边山顶搜索吗？」有军官问。

    「雪鹿谷道是从贝尔根要塞进攻敌军几个据点的捷径，如果斯堪地人想对付我们这里是设陷阱的最佳地点，就算我军不出击，应该也会像对付赤鹰骑士团一样派兵引诱。」

    没有等众人回应诺修就继续往下说：「如果对方兵力不少，那么他们居高临下占有地利，会变成一场伤亡惨重的激战，如果人数不多，在大家到达山顶前敌人有充份的时间撤离，然后去通知各据点，这样一来我们想突破敌军防线就更困难。」

    当初传授者演示时是连发七剑，以少年现今的实力只能刺出四剑，但已让许多比自己体格更强壮、战斗经验更丰富的剑士败于此技了。

    「不，先在这扎营，然后我再和各位商讨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吹号！」诺修对身旁的号兵下令，如果是别人说的话，他必定会先问清楚再下令，可是对方不但是师团中地位极高的军官，过去的表现更是让诺修相信，他突然做这种要求绝对是有重要因素，所以才会毫不迟疑的先发出停止前进的命令。

    「子爵大人，这是我对您最后的忠诚。」骑士说完抛掉手上的武器。

    骑士团的女骑兵们每个都穿着华贵的皮草，虽然那些东西属于奢侈品，但保暖效果确实不错，因此诺修并不禁止他们穿那种东西。

    碍于旧情诺修并不希望佣兵出身的自己人去冒险，但在联队军官与骑士团员有心结的情况下，指定军校出身的干部执行这项工作，会让那些人埋怨师团长是将他们当弃卒用。

    周围的人闻声都转过头去看，（这家伙一定曾被剥过皮吧！）众人心想。

    可是问题是谁去当诱饵，谷道中有没有危险的陷阱？有多少？如何启动？这些都是对敌军新武器了解有限的他们所无法掌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