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有。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因为人家把遗产全都留给我。」

    即使有斯堪地血统又在北方住上一段时间，大半生都在帕威鲁渡过的奥斯维德应该无法像真正的当地人那样不受寒冷影响。

    其中一个低声对同伴说：「他们是因为没有不怕死的勇士，所以才派个不知死的傻瓜来吗？」

    两人都摆出战斗姿态，多尼尔引剑向后蓄势，奥斯维德将镰刀一侧握住高举。

    「那种称呼太失礼了，请叫我『狂野贵公子』吧！」

    当时因为慑于大剑师威名而想先试探对手的实力，不料才第一轮攻击后，人家就抓准距离反击刺中他手臂，连施展最得意技法的机会都没有。

    多尼尔拉开双脚、放低架势，将剑锋重新指向自己。

    如果接下来弃刀认输，也只会被认为是不愿和女人交手，而非胆小怯战。

    「当时我们住的旅馆对面有栋精美的房子，里面有个独居的漂亮小寡妇对吗？」

    从胸腹间传来的寒意告知自己的败北，奥斯维德以剑士的执着做出最后反击，对着敌人脱手甩出断镰。

    可是多尼尔没有停下退势，因为他晓得还有一柄镰刀，对手跨步向前紧盯着，正面劈下的镰刀尖离他胸口不到三寸。

    但若能达成理想的结果，采用什么途径或形式倒是不用太在意。

    连环三刀的杀着无功而还让奥斯维德有些动摇。

    艺成之后的惟一败仗给了自己很大教训。

    奥斯维德抬头注视微笑的医生半晌后才说：「没什么，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吧！」

    另外，写到一半时，我老是想起传说中的神兵利器——折凳。

    「以天堂来说，这里太冷。以地狱来说，这里太亮。」这是他张开眼睛的第一句话。

    就算和对手同样放低姿势也无法改变这种状况，硬撼大剑只是愚蠢的行为，所以他凭藉灵活的脚步来闪避攻击，让刺击全数落空。

    因为那一刹那，多尼尔看清了奥斯维德的双眼，那是盯紧猎物的目光，完全没有攻击失手的迷惘焦燥。

    受伤者屈腿轻抚着造成自己失败的脚。

    只是有人的敬意仅存于表面，打从一开始，就认为这是场已经决定胜负的战役，为了双方颜面而举行的决斗根本就是出闹剧。

    话虽如此，实际交手却是出乎意料的难缠，现在双方都明白自己的优势所在，不会傻到以短击长，所以演变成这种局面。

    当奥斯维德疑惑自己是否认错人时，对方开口了。

    「喂，多尼尔，两年前咱们是不是一起到康里镇去工作。」

    多尼尔只是停留原地转动身形面向着对手，以应对这个变化。

    只要时间一久，寒风迟早会让他变得迟钝而露出破绽。

    因为最外侧的刀尖是在较后的位置，所以看起来比实际长度短，习惯面对直刃兵器的一般剑士往往会在以为自己避开攻击的瞬间中刀。

    如同过去经历的险境，敏锐的直觉再度救了他，从右而来的镰刀尖以毫厘之差掠过脸颊。

    虽然这个月又发生不少事，但没想到会拖了这么久才完成没有多长的这一章。

    奥斯维德出手极快，但银光划出的弧线仍仅及敌人身前半尺处。

    不知是因为恐惧、紧张抑或兴奋，多尼尔此时觉得毛孔收缩，身体不住地微微颤抖。

    在寒冷的雪地之中，透明的冰块要比小石头合用得多。

    和为防误伤只是内侧有刃的农具不同，奥斯维德的双镰两侧开刃，无论正逆方向都可杀敌伤人。

    「告诉那家伙，『你会为自己的狂言后悔的，幸运女神是名荡|妇，不会永远跟着同一个人。』」奥斯维德有些恼火地说。

    （脚！）奥斯维德马上察觉大剑狙击的目标。

    对手利用剑长的优势刺击，放低姿势后双镰攻击距离较短的缺点更加突显。

    「那只是碰巧击中而已，也许是因为神的怜悯，才没让我败得太难看。」他轻声叹道。

    「因为这里是雪地，你总算醒过来了。」

    多尼尔毕竟缺乏雪地生活的经验，不晓得在雪地中必须维持适当的活动，否则手脚会慢慢变得冰冷僵硬。

    似乎想到什么，「对了，医生，可以扶我起身吗？」

    够聪明的人就会接受这幸运得来的荣耀，否则就让他照样带伤回去，然后等下个识相的挑战者。

    「虽然输掉这场比试，不过你确实是个优秀的斗士，在那种不利状况下竟然还能反击。」

    然而薄利的双镰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刀尖分向左右飞射而出。

    可是现在多尼尔能闪过那致命的第三刀，已让奥斯维德不再那么有自信。

    破坏力他远在对手之上，攻击距离也较远。

    若真要打的话，攻击范围更远的魔法武器比大剑更棘手，而且有火焰的加护，寒冷的环境对那名女剑士并不会造成妨碍。

    他原本认为若那时一开始就使出这手三连击，和布兰德雷之战的结果也许会不同。

    「老实说！你冒用我的名字和身份对吗？」

    愣了一下，「后面的部份去掉。」他恨恨地咒骂道，「该死的婊子。」

    若是分神疏忽，诱饵随时都会变成刺进身体的利牙，但这样的攻势不可能一直维持下去，再强的体力也无法不停地使用那种武器刺击。

    「你知道了啊！真是抱歉。」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搔着头。

    凭着历经百战的剑技和平日不断锻炼的体魄，多尼尔有自信获得最后的胜利。

    「小心一点，不要用力，否则伤口很容易又裂开的。」说话的人缓缓扶起奥斯维德。

    「嘿……」他没有正面回应。

    连不久前看到他连杀三人的剑术都和奥斯维德最初使用的技法有些雷同之处，不过一个是利用弯刃的特性，一个则是以变化速度惑敌。

    刚才短短几步路，却是在生死境地来回走上了一遭。

    镰刃或许能砍中多尼尔，却未必能重创他，可是大剑的斩劈必定会了结自己性命。

    先前负责交涉的斯堪地使者外，普罗西亚方也派出两名骑士见证这场比斗。

    这场决斗虽以普罗西亚方的胜利告终，但双方都认为在这场公平、公正、公开的竞技中，两名决斗者都是顶尖的勇士和强者，无论胜败都值得大家尊敬。

    而且这些刺击只是诱饵，对手在等他沉不住气而想接近反击，那时大剑就会改戳刺为挑扫。

    奥斯维德没有跟着转过头去看，他不想见到主君受屈辱的场面。

    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多尼尔所属的佣兵团另外还有位实力高强也同样被当成话题的剑士，差别只在于那人的是惊悚故事。

    当中印象最深的一件是，据说有回在酒馆畅饮时，有个佣兵同伴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