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只要提出适当的理由要增设几个中队或大队扩编兵员也不是难事，有更多人手才有利于争取各种工作机会表现，您说是吗？克蕾儿大人不妨以交流的名义邀请本团的女性军士官们切磋武技，之后再藉演习名义举办大队规模等级的对抗，这样更可以让您了解彼此的实力和优缺点，以利于挑选所需的人才。」穆提出自己的看法。

    在行礼如仪，主持者颁赠礼品给胜者后想结束这场活动，请客人们移驾享用他事先嘱咐准备的茶点时，有人发出临时的提议。

    因为比赛需要两个裁判站在不同方位好看清状况，有成员参加的单位要避嫌，所以从重步兵大队借调了一位有剑师资格的中队长。谢布尔指派的人多半稳重可靠，总比让多尼尔从手下挑要令人放心。

    女性近卫军相对于男同僚的优势就在于他们进出宫庭的限制更小，如果是女王当政说不定能以近侍身份参与议事发挥影响力，但是国王的独生女艾菈还有两个继承顺位在前的哥哥。

    要设法打成平手，穆做出这个决定，为此他卸下自己的护腕、护腿和当鳞甲用的存款背心，以提高自己的速度。这样的比赛故意想打平，最稳当的策略是先抢下一分，接下来严密防守，直到在终场前再失掉一分，因此他得先设法从多尼尔手上抢到一分。

    这原本是低调进行的事，没有让太多不相干者知道，但却有个家伙得到消息跑来自荐担任竞试的裁判。

    穆认为这家伙是来炫耀兼挖苦自己的，也反唇相讥：「你想吃的不止是宴会美食吧？我警告你，那里面可有贵族家的夫人和小姐，要是惹出事情来别怪我和诺修不帮忙。」

    「你听到没有，小姐们愿意如此付出，要是不答应上场就太失礼了。」多尼尔用力抓着东方剑士的肩膀，以认真的眼神盯着他看，被用话压住，来不及再表示反对意见的穆脸上只能露出异样的笑容。

    十一月先是脚受伤，接着是电脑坏掉，然后是感冒到现在都还没好。

    「我在呈给国王和军方的书状上已经清楚说明请辞的理由了，我想陛下会谅解的。」诺修立刻答覆道。

    穆发现多尼尔不但实战经验丰富，比赛技巧也不遑多让，取巧招数对他没什么效果。褐发剑士也倍感压力，东方人的速度比预估的快上许多，让各种招式都落空。

    「脸和身材。」

    没料到老长者听完后大笑，「老弟，你入团前曾在普罗西亚住过多久？」

    双方参加者速龙骑士团由紫骑士阶级的正副团长领队，级职最低者是正骑士阶级的副中队长，天狼骑士团由两位红骑士阶级的女性大队长领队，成员最低阶级是没有骑士资格的小队长。虽然军阶矮人家一截，但是以战士资格来看的话双方倒是相差无几。

    穆这几天一直忙着跟诺修交接各类工作，当中最重要的就是回复承平时期的师团解编工作和各单位的职务调整。自小队干部开始的人事是由上一级提出，更上一级核准，因此骑士团大队层级以下的人事都可以很快处理完毕，枪兵大队长职务已经卸除由比兹接任。

    参加者分列赛场两侧，而主持者和双方正副领队坐在中央台上。

    「刚好我也想活动一下。」菲莉亚站起来说。

    「对我代表有什么不满吗？」

    （他们两个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女剑士想到这问题。

    最后蕾茵以七比零的压倒性胜利终结比赛，其对手疲累地喘息，甚至无法站稳。

    「太好了，这样我叫人多准备的护具就能派上用场了。」说完这名裁判叫人把东西拿过来给四位领队用。

    看清多尼尔餐盘的内容物后，「你午餐只吃这么点？是晚上要赴哪家的晚宴吧？」他没理会那虚假的抱怨。

    「现在每天都有贵族的邀请或宾客来访问，为了代团长出席这些宴会，我晚上的行程已经排到庆典结束后，一点空闲都没有，真是有点累人。」

    此外访客太多，还要帮忙接待以减轻浣熊负担，因此最近穆都没有什么空闲，不像多尼尔他们只要参加那些宴会就行。

    愤怒的女剑士用力的踩在被推倒的种马男脸上，「那么想吻就让你吻我脚底吻个够。」一边踩还一边怒骂，「够不够？够不够？」

    「反正奖品也是双方出资，就按照以前的古法，请四位领队以自己身上一件首饰当做赌注，这个办法怎么样。」

    穆说什么都不可能去和多尼尔争速龙骑士的吻，又不知黑发女郎打什么主意，让菲莉亚吻自己简直就是恶梦，换成蕾茵或文姬的话又有问题，不久前的教训还记忆深刻。

    伯爵以上贵族的邀请尽量由其他六位冠名骑士代表，当中即将晋升的两人又格外重要。王都中那等身份的名门也有几十家，所以每天都有几场宴会要赴。

    穆一时语塞，这件事实在不适合在普莉西拉面前讲太明白，让他意外的是环顾四周似乎所有的人都不认为诺修的处置有问题而看向自己。

    副将战差距这样大颇出速龙骑士团正副领队的意料，看了眼旁边主持人和对方领队，发现对方没有丝毫欣喜，就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这让克蕾儿和他的副团长梅妮西丝对主将战感到不安。

    站上场地的维黛安赤着双足，挥使两把细剑，梅妮西丝则是用宽刃剑和圆盾，武器都是圆刃无锋的练习用装备，就算被击中也不会重创。

    「今天的比赛真是精彩，可惜已经结束了，反正还有两个大剑士在场，再加一场示范赛如何？他们两个可都是有在北方战场上决斗获胜的战绩喔！」维黛安娇笑着说。

    「那么就由双方派出的代表为胜利者送上奖品。」主持者说。

    这样的反应出乎多尼尔意料，但还是回嘴道：「开玩笑，不过是两个吻，本大爷哪可能吃不消，就算是要上床我也不怕。」

    速龙骑士团的交流原是后面的剧情，但因为状况太差来不及写好较长的预定剧情，只好更动一下，不然是不太想让笨马这么频繁出场的。

    （这两个家伙居然会认真打？他们想战到有人被送进医院吗？）菲莉亚则是对这种状况大感意外。

    「你这家伙真是疯得很严重，随便你了，只要把该做的事做好就行。但是大家先讲好，若有什么事情别把我拉下水。」

    「没问题。」回答直接干脆得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经过思虑的诚意。

    「两位在北方的英勇事迹我也听说过，如果能为大家示范一场比赛那就太好了。」克蕾儿也跟着附和。

    考虑到对以后要留在王都的骑士们来说这是建立人脉和名声的好机会，所以诺修仍款待到来的访客。

    穆看着娇媚的黑发女，有点怀疑他究竟只是想看好戏，还是被多尼尔事先收买，这位美人才会先后提出那样的意见。但不管是哪种，今天自己都逃不掉了。

    「喔，那真是太有趣了，只是不知你们两位怎么想？」克蕾儿看向地主方的两人，话中已透露出愿下场竞技的意思。

    「可以啊！若对方是在决斗中获胜的勇者，相貌也相当不错，大家应该会愿意献吻的。」女骑士团长立刻回应。

    他们都用长剑而不持盾，和持剑盾以守御为主的女剑士不同，这两人都是主动进攻型的。一开始场上就爆出武器连续交击的声响，大部份的人都看不清楚，直到两名裁判喊暂停举旗才知道菲莉亚先得分。

    「你也来吃午饭啊！」说完这人拉开椅子坐在同桌对面。

    「确实是很优秀。」坐在最中央的主持者应道，在他看来不只是因为有实战经验的蒂雅杰出，艾鲁莎的轻敌也是败因。

    「克蕾儿大人，您最近来的真勤，今天是打算游说哪一队的军士官呢？」穆问留着淡金短发的女骑士团长。

    多尼尔和绝大多数观众都同感错愕，没想到黑发剑士竟然会犯下这种失误。

    「我不想用这些东西，第一、妨碍动作灵活，第二、这些护具穿起来不好看，所以想轻身战斗，不过对手可以自己选择，挥剑也不用客气。」

    「这件事我们要怎么跟国王和军方说明？」穆提出一个问题。

    诺修让莱安搭配擅长社交活动的维黛安一组，原本担心这位不爱喧闹活动的神射手拒绝出席宴会，意外地是他竟没表示反对。老长者修可拉和菲莉亚一起，因为除浣熊自己以外，就只有那位能阻止女剑士的粗暴行为。

    （等等！如果说……）他突然想到另一个可能性。

    速龙骑士们是经过挑选的优秀女武士，使用的武技都非常正统，平日锻炼也非常扎实，相对之下出身佣兵者经常分心杂务，基本招式没对手练得那般纯熟。但是经验却弥补了这个差距，速龙骑士们面对过的实战次数有限，有人甚至从没上过战场，而佣兵面对过许多类型的对手，敌军、盗贼和猛兽，因此技法的变换运用更加灵活。

    事情会变成如此完全不在穆的计算之中，东方先贤认为士人应该重德轻色，所以对情爱并不是那么看重，来西方后虽然自己观念已改变不少，但总觉得这里的人对恋情的看法有点疯狂。或许是因为诺修原本就不是此地出身，所以没有国家大义的束缚，但他其实有些怀疑若男女立场互换，普罗西亚人真的也受得了吗？

    （他为什么故意放水让自己出界？）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计时砂漏只剩一点砂粒，这表示自己几乎已经赢了。

    而就在这两天之内消息已经传遍王都，身份相异、国家相异的两人历时十年以上不变的爱情故事成为热门话题，大批访客络绎不绝地到来，社交界的各种邀请函也如雪片般飞来。

    而以军方的保守作风也不可能让女人指挥一场战役，穆认为除非王都有什么变乱发生，否则这位女团长大概只能在那个职位上待到辞去军职为止。

    计算彼此的攻击范围，穆小心地接近，大剑的攻击距离长很多，自己最大的优势则是有第二把剑，另外这是比赛而非实战，所以有一些投机招数可用。

    这回的攻势更猛烈，双方体能消耗更严重，分开对峙后以耐力自夸的种马男也禁不住喘息，懂呼吸调息之法的东方人表面虽未露出疲态，但自知已经耗损不少元气。

    「好，那么你先闭上眼睛。」

    国王特地提出一个附带条件，就是让原本要参演的特遣队分成骑士团和佣兵团，而诺修以佣兵团长身份出席即将到来的庆典并接受原本专用来颁赠有功外国贵族的勋章。

    「什么麻烦？」谢布尔问。

    「这……大约十个月左右。」

    不过有两个人想的事情不太一样，穆想的是：（这两招蕾茵学得很快，运用的也很纯熟，有机会可以再教他一些变形和应用，不过要是再学会能连贯这两招的剑法，威力会更强大。）但在另外一人眼中，就觉得这像是在炫耀兼示威而暗自气恼。

    「那么请天狼骑士团的代表上场。」

    类似情况严重影响比赛的品质，所以后来才慢慢改进而变成现在的形态。公开的比赛通常还会有赞助者，但这是两个骑士团的私下交流，所以胜者的战利品是由彼此共同提供。

    通常敢坐在穆对面的除几名亲信外也只有蕾茵、修可拉和眼前这人，「哎，还真被你说中了，这几天都是这种状况，确实是挺麻烦的。」对方自顾自地说起话来，但语气一点都感受不到困扰之意，反而有点乐在其中的味道。

    「很有自信嘛！时间也快到了，真有那种能耐就攻过来，老是我先出手也太不像样了。」

    比赛规则很简单，在限定场地内以砂漏计时，有人被击中就横放砂漏暂停，回到原来位置重新开始，若是被逼出场外也视同被击中，在限定时间内谁的击中次数多就是胜利者。预定要比赛十二场，其中八场是单人竞技、四场是双人组队对抗。

    终场前更以长枪旋绞让对方武器脱手，在气势上完全压住对方瓦解其斗志，而以四比零取得完全胜利。

    （分一半？还有这招？）穆虽然表情不变，但确实受到些动摇，平手的话为了避免奖品无法送出而不好处理，常会采用均分的方式。要是多尼尔厚着脸皮先提的话确实麻烦，而且还有维黛安帮推一把的可能性，这让人不得不防。

    就这样，和速龙骑士团的交流活动在暴乱中划下句点。

    绝大部份的宾客都是来拜访诺修和普莉西拉的，但这位却把眼光放在维黛安和菲莉亚身上，来此只是礼貌上的照会而已。

    据说国王本想见见那位女性，但佣兵团长表示这有些为难，因为参见君王必须行臣下之礼，这对普莉西拉来说是件难堪的事。一位近侍则想出折衷办法，派宫庭画师为其画肖像，如此爱德恩三世可看到普莉西拉的相貌，也能免去女枪士的尴尬，完成的作品就赠给这对情人作为礼物，可说是一举三得。

    「但这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吧？」他解释道。

    轻浮剑士有些紧张，但还是顺从的照办，女剑士则将手按在他胸口上。突然脚下被绊倒，胸前也被猛推。

    「当裁判的话还没问题，不过还真没听说你们俩曾交手过，我倒是很想看看。」菲莉亚说。

    「只是开个玩笑缓和气氛嘛！千万别那么做。」听到这威胁，素来胆大的轻浮剑士也紧张起来。

    达数息之久的长吻，分开时还连着两人的唾液，过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的女骑士，轻捂着嘴羞红脸地跑回伙伴身旁。

    「怎么会呢？军方原本就有意将所有的女性成员转调到警备队或裁撤，速龙骑士团想吸收我们的优秀军士官也是件好事，在此事上我会尽力协助的，这也是回报当初大人在王国收编佣兵时提供的助力。」

    用这种剑舞来应战是为在展示自己强大实力的同时也保留对方的面子，几名大剑士水准的旁观者虽都看得很明白，但在一般队员眼中可能只是场好看的剑舞表演。能用这种手段将敌人玩弄于股掌间，黑发舞者确实无愧于「女妖」的别名。

    从这场竞赛的结果来看，正规训练出来的速龙骑士们平均素质都能达到相当水准，只是在缺乏实战经验的情况下不易更进一步提升。虽然压轴战有部份败因是因为他们的精锐习惯驾御座骑，步战相对逊色，但仍使克蕾儿更进一步考虑引进有经验人才的重要性。

    「你给我认真点当裁判，要不然就把这话让菲莉亚、维黛安和蕾茵知道。」黑发剑士狞笑着说。

    听到这句话，梅妮西丝也卸下已经穿好的护具，「竞赛应该公平。」女速龙骑士这么说。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啊！这种炎热的天气两个年轻女性在单薄的衣服上套着绵衣和护具，使出全力互相战斗，那种脸上潮|红的喘息表情真是太性感了。还有胜负判定后卸下武装行礼时，汗湿的衣衫紧贴着身体，那曲线毕露的样子也棒透了。你说，还有比当裁判更好的观赏位置吗？」

    （这个不守信用的混球果真拖我下水。）心中暗骂的同时，穆脸色未变地说：「这可能有些困难，就算有裁判，可是临时增加两场竞试，我们来不及准备奖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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