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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山城的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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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求神官治愈,如果有钱教会却不肯给治,那就有黑名的嫌疑了,所以是件挺可耻的事。

    “唔,也差不多了,再吓唬她就过头了。”年特始终记得和咪|咪当过同学,其实从来也没想过欺负她,只是这乐趣难以抑止。按照这几晚的了解,他知道咪|咪的生理期要到了,咪|咪自己也在恐慌中。

    “不是,但是我想成为教会的骑士。我叫凯迪尔,请允许我扶您起来……”

    “我死了!”

    他背着一把锋利的长剑,将拐杖挂在马鞍本该挂战斧的侧勾上。那小母马非常老实,跑起来很平稳。年特的断腿没法踏镫,就垂在一边,反正也不着急,慢慢走就是了。

    “去玩吗?到富士山城?”

    ※※※

    “这也要钱!”

    年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家从来没有虐待过下人啊!我不过是想关心她,为什么她会这么害怕。除了家里的人,外面的平民似乎都是这样的。”年特真的开始厌恶这样的日子了,他仰起头凝望着天花板,那里便浮现出绝世的容颜。“妈妈,你要是没有去世就好了。我好想念你……”

    “倒霉,走岔了!穿树林吧!”年特看了看地图,有个路标没有看见,偏到山下去了。树林不大,如果穿过树林也许赶得上关城门,就不用露宿了。

    “教会还没有派人来救他吗?让他烂在里面好了。”年特悠闲自得地坐在大椅子上看书,架着那条伤腿,姑娘们给他不住推拿,旁边“叮叮咚咚”响着竖琴。当暖阳眷顾膝头,便是微弱的疼痛感也惬意起来。

    “早——饭——!”年特拖长声音,农场主拧毛巾:“就来!您先擦脸!”

    “热水要多少钱啊?”

    大神官微微动容,赛格大公望了他一眼,讥讽地说道:“反正有口气儿你们一定治得好。”

    “是这样吗?”年特不生气,不过很纳闷,他还不知道领地内所有的教堂都被烧了。

    “锵!”好几把刀一起架在他的脖子上,一个卫队长拎着开山大斧瞪了他一眼:“报应?上个月抓到的飞贼会穿墙,也说是教会教的。为了抓他,我两个月没有上过床,要不是他背的金子太重还真抓不住。是不是你教的?快滚!否则把你也扔进水牢!”

    大神官猜得到没有好事,铁青着脸“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你是谁啊?”

    小母马似乎也懂得他的心意,稳稳地跑起来了。

    “小混蛋……”赛格大公也不惊动她,悄悄退出来了。关于咪|咪的私房表现,他也有所耳闻,如果进去大吼一声,多半她就会说着“爸爸妈妈对不起”,然后昏倒。

    这些天来,她生活总算不错,在领主家当丫头竟然吃穿都要比家里当千金小姐还好,(确实卖了一千金币)难怪老父万般不舍也把她送了进来。每个月一百金币的零花,比父亲一年的工资还高,何况父亲刚刚被提升一级,如果突然又被拉去砍头……

    大神官在王都以诺身份尊贵,那里教会已经有上千年的深厚根基,他的影响力可以说还在当朝总理大臣之上,信使不敢对他无礼。

    “你是说教皇的信差打了我的儿子?”

    “教皇——!”赛格大公眼见爱妻的画像被毁,发出撕心裂腑的吼叫,眼眶几乎要裂开,愤怒可想而知,“把领地内所有的教堂都拆了!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啦!”

    “不要说你没有,我会送你去见领主!或者给我干一天活。”

    年特心软了,吩咐侍女们把午饭端来,对她们说:“这几天大家辛苦了,全都去休息吧,留下咪|咪就行。”

    “活该!一定是教会的使者无礼,把老爸惹怒了。他早就想把教会铲除了,铲了再除。”年特绕道离开了,“这种地方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这样一来,总算让大神官在赛格大公面前找回点儿面子:“哼,知道了吧!王上的信差也对我毕恭毕敬,多打听打听……”大神官暗自找回平衡的时候,屋里的气氛却起了变化。

    一个军官适时地大吼一声:“不想活了!敢诋毁少领主!”闲人们闭上嘴纷纷逃走,年特一个人哭笑不得,那军官看了他一眼,还追加了一点:“其实我见过他小时的头像,想不到已经这么胖了。”

    赛格大公扭过头盯着神官,看得神官白白胖胖的身体有些不舒服:“你想干什么?”

    年特躺在干草堆上,整晚不能入睡。那歌声不能抗拒地回荡在他脑海中,年特清楚地记得自己在树林里的感受,那歌声就像是一道欢快的小溪流过来,让他停在那里,一停就是一个钟头,结果错过了入城的时间。

    年特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儿坏,看看快要吃午饭了,突然想起咪|咪从头天晚上一直没有吃东西,因为年特腿断了,一直是在房间里吃东西,而他吃东西的时候咪|咪都在干活。

    这时候,倒霉的教会骑士终于等到救星了,大神官带着教皇和国王的亲笔书信前来。

    “你好悲观哪!还没有意中人吧?”老板也笑了,“再送给你一根红丝线!”

    好一会儿克鲁才控制住情绪:“少领主,我们克鲁依特家世代侍奉你们罗斯门德家,恕我直言,您不存在任何问题,完全没必要烦恼,不过,您现在正是烦恼的年纪,这很正常。年轻人从十四岁到二十岁不管是谁都会很烦恼,这是正常的。”

    “你们领主啊?我也很想见。”年特知道农场主大概是有落井下石的嗜好,尤其是欺负落难的贵族子弟。年特顺手抽出一张一万金币的金票,“麻烦找回来。别说你找不出,我会派兵来砍你的头。”

    赛格大公很不情愿回到每天花时间签上百份文件的日子,不过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一个意外——咪|咪趴在那里一份一份地签得满头大汗。

    年特挽着缰绳,给小母马打气,奔入了黑呼呼的树林,正在急着和拂面而来的小树枝纠缠的时候,一阵天杀的歌声从树林深处传了出来,而年特无法抗拒地听到了。

    ※※※

    “哈哈,说不定等我回去腿都好了。”有咪|咪在,年特不担心文件堆积起来。他早就想跑到远处去开开心,听说临近的富山郡虽然小得可怜,但是风景很好,歌舞盛行,尽是些出名的美女。

    ※※※

    神官大人什么场面都见过了,除了这种。一只脚狠狠踹在神官臀部雪白的袍子上,“啊——!”神官不顾一切扑进城堡外的泥里,“你们会遭报应!”

    这时候,几个铁甲武士把半死不活的教会骑士拎了过来,狠狠扔在地上,等着赛格大公发话。卫队长沉重的开山大斧就悬在他的脖子上,似乎很想放下去。

    民谣,山歌,圣诗,路上每隔几十米都是不同的精彩,出类拔萃的姑娘们遥相呼应,小伙子跳个不停,不会跳舞的拿着弓箭比比划划,各自展示着自己的风华,被热情的人群所包围。听着掌声就知道哪里有精彩,人们的行进速度也因此忽快忽慢,前进甚至倒退。

    “富士山城怎么了?”

    “他单人骑母马像是落魄贵族嘛!”

    富山郡的一个军官怒气冲冲:“一下塞来这么多无业游民,我们又没有玫瑰郡那么富庶,怎么养得起!他们还不肯安居乐业,说我们这里消费差,等风声过了教会复兴时再回去。玫瑰郡很了不起吗?那里的人都是音痴!虽然确实有钱……”

    管家克鲁在一边窃笑不止,年特看了他一眼,“您在我家二十多年了,我是不是很坏?”

    信鸽扑棱棱地飞出去,一天之内,所有领地内的教堂都陷入了火海之中。骑兵见到信徒就狠狠鞭打,神甫和神官被用铁链锁着牵成串驱逐出郡,没被抓到的脱掉教袍,穿上农夫的衣服躲在菜地里逃亡,玫瑰郡已经没有人再敢和教会沾边。

    “妒忌就直说嘛。”年特暗笑着离开了,看来教会的宣传很有水分。走了没有几步就见到一座很大的教堂,许多驱逐出来的人正乱糟糟围在门口,许多神官面容沮丧。

    管家气喘吁吁跑了进来,报告说:“少爷带着拐杖骑马出去了,说是早晚自己会痊愈。”

    赛格大公倒是动心了,靠药物至少要半年才能痊愈,万一再有后遗症。如果让教会使用魔法,只是一两天的事情罢了。沉思片刻,赛格大公决定破一次例,把神官请进来了:“如果你治好我儿的腿,我就放人。”

    “我们的少领主!光辉……”

    年特点点头,管家深沉地一笑:“有句话说门当户对,‘栗子哥’就应该去找‘李子妹’,你去‘李子林’里找要容易一些!就算找不到‘李子妹’,开开心都算是一番经历。”

    父亲赛格大公总是愤怒地说:“他们是寄生虫!他们毫无顾忌地滥用神的力量,就像是在吸这个世界的血!”

    然而神官能称得上高级自然也有一套,从怀里拿出一根筷子,念动咒文,筷子上就长出绿叶来。神官把筷子交给卫兵:“请告诉领主,教皇大人意欲息事宁人,不如先让我治好小爵爷的腿,再谈其它。”

    年特用手托着她的下巴,用非常柔和的语气说:“看看你,完全是水泡眼了。我不罚你,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疼你都来不及,你饿不饿?吃些东西吧?”

    轻轻跳过彩色石子路中央被人不幸遗落的一块黑皮面包,米蕾妮娅俏皮地笑了,风吹动她的裤腿,短袜子上面露出一小截比雪还白的颜色。

    卫兵走了,神官浑身是污水坐在泥里。豪华的春雨落在地上积起来,一样变成泥塘。“为什么偏偏这里有污水?该不会故意留给我的吧?”神官頽丧地坐在地上揉着臀部。

    年特神秘地问:“你们领主有没有闺女?”

    年特继续往前走,有个人很可能是盗匪,跟了他一段,大概看年特腿上有伤,衣衫又华贵,想打打主意。年特顺路到武器店买了一套硬弓,试弓的时候隔着百步,一箭射掉了那人的头巾,没入土墙半箭的深度,那人便撒腿逃走了。

    赛格大公对他的沉默寡言表示满意,拆阅了书信,国王哈马斯确实请他放人了。至于教皇的信件,看不看都无所谓,他不希望自己的领地内到处都是教堂,他希望领民有力气的时候去干活,有事情来找他,而不是找个黑呼呼的大堂一天到晚对着石头像跪着诉说。

    “再见!”

    “别人怎么看我不知道,咱们家有优良的教育传统,你十四岁开始做事时就比你父亲强,领地内无人能及。实际上,这些领民们也都完全知道,他们对你的能力没有任何怀疑,也正因为这样,才格外畏惧。

    “早该出来跑跑。”年特想起上次巡视领地还是好几年前的事,领地太大了,周边的小国好几个加起来差不多可以比一比。五陵城作为郡城比较偏西,要向东到别人的封扈里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快马加鞭也要跑上七八天。

    鹤背上跳下一个衣衫华丽的差人来,他略微瘦弱的身体在风中因为长途跋涉而略微不稳,手中捧着公文彬彬有礼:“见过玫瑰公爵!哦,大神官大人也在。”

    富士山城这个名字也很贴切,这个郡里就这么几个有钱人,全都在这里了,所以就换着花样庆祝,每个月都有庆典,大庆完了小庆,几百年下来,富山郡的音乐素养猛增,人人能歌善舞,竟然也成了一个特色。教会在旁边的四弦城建立基地,专门培养唱诗班的少女。

    “谢谢少爷。”侍女们已经很累,都出去吃饭了。咪|咪立刻扑过来跪在边上:“我喂您吃饭!”

    “我听到树林里……有姑娘唱歌。那是一首赞歌,赞美神的恩德,而她一定爱着什么,所以歌声节拍欢快,洋溢着幸福,但愿是有约于山林,我只能从歌声中演绎这么多,因为我甚至感到怯懦了。”

    “呜——!爸爸,妈妈,对不起——”

    “有采青大会呀!你不知道?”老板手里干着活,一面解释着,“炉子上有茶……你是外地人啊?年轻人都喜欢热闹的,去看看吧,说不定会遇到一见倾心的姑娘。”

    小母马溜溜哒哒走在大街上,一匹黑色的大马拉着车被小母马漂亮的毛色所吸引,不顾主人的鞭子,可怜巴巴地跟在后面,小母马回头看了一眼,尾巴往对方脸上一甩,驮着年特跑起来了。年特哈哈大笑,丝毫不在乎腿上的伤痛,纵马飞奔,天黑的时候来到了富士山城的郊外。

    ※※※

    这一来,教堂几乎生存不下去了,教徒纷纷叛变,大批坚持信教的领民被驱逐出郡,仅仅一个礼拜,坚守岗位的神官们已经有人不得不考虑下地种田。

    “够了!给我吃!给我吃!”年特把咪|咪拉过来,把点心往她嘴里塞,咪|咪咽不下去,呜呜地哭起来了。

    “别逗了!好姑娘当然是所有的人一起看上,”年特笑了,“要是大家全都一见倾心,不是变成了害人大会!”

    “哈,腿不方便的时候用弓箭最合适了!老板,用熟牛皮帮我扎一下,再给我两壶箭,要铁头的,一壶鱼尾箭,一壶雕翎箭!”

    年特觉得自己是个白痴:“原来昨晚不过是在练歌!害得我整夜都睡不着!”他想仔细观看那歌唱的黄莺,却看到一头小鹿在溪水边优雅地一跃。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爆开了,年特再也听不见,再也看不见,除了那歌声,除了那少女。他的呼吸困难,但是思路清晰。

    “唔——”年特痛苦地在稻草堆里挣扎。

    “嗯,倒是那么多文件要堆积起来了!”

    “魔法得到的东西不长久,在普通人看来也许光辉灿烂,在智者眼中只是徒增些滑稽罢了,哪有劳动得到的好。这些道理,即使是神官,也很清楚呀!”

    咪|咪被按在年特怀里,突然清晰地感觉到有温柔的情感像温泉一样从他的胸膛里潺潺地涌出来,渐渐不哭了。

    富山郡的小镇里却有个大教堂,米蕾妮娅好好梳了一遍头发,用一根漂亮的五彩麻绳当腰带斜斜地把衣襟束了起来,穿着朴素又可爱的短袜子,给自己找了一双结识的小皮鞋。

    “混账,还留着尾巴!”赛格大公骂着,把蛋糕扔了进去。消息传得快,厨房送来了大量泔水,最后,有侍女给赛格大公献上一块板砖,赛格大公卷起袖子狠狠拍进去,传送阵里一下安静了。

    “咪|咪!”年特并不饿,抱着头靠在椅子上,“你自己先吃罢。”

    “这些王八蛋!”年特觉得自己挺冤,其实他也不太明白为什么那么讨厌教会,也许是受家里的影响吧。

    骑士把鞭子甩得“叭叭”响:“散开!散开!不要堵着路,进城去跳!这位小姐,不知道我的马有没有荣幸为您效劳?”群众有人大喊“以权谋私!”哄笑中小姐酡红着面孔拉着骑士的手登上马背,然后继续放声歌唱。

    “废话少说,神的恩惠和教会不是一码事,我只知道每个不安分的贱民都是从会点儿魔法开始的。”赛格大公推开年特的卧室,没有人。

    “烧热水——!”

    十分钟后,农场主家的公鸡已经少了一只,年特微笑:“不用太丰盛,早餐嘛!”

    赛格大公当然是对教会大怒,禁止任何教会的使者入境,把有关联的教堂拆了好几间。咪|咪的脸色也越发惨白了。年特看在眼里暗暗发笑,每次都用手掌搭在嘴边好让声音传得更远。

    终于,年特还是进入了富山郡,而这里的人提起他都是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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