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放开我!”门外的喧闹声让屋里的人又安静了下来,哈马斯拎着玩泥的家伙出现在门口,额头青筋爆起,一脚将对方踢进了屋里:“这个也是学生吧?”
“不——!”赛伦突然站起来摆了个威武的姿势,一甩头的瞬间,屋里似乎被无数个闪电照亮,所有人都目眩神迷。赛伦理了一下长发,“我只是不肯浪费造型!”
萁在釜下燃,
玛丝塔凝望着远方,握紧了手中的剑。
※※※
“怎么搞成这样?是很严酷的训练哪!不愧是幼狮骑士学院!”老板利诺全家人一起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搬回屋里。利茨拿毛巾用力给他擦脸,但是他已经睡得死沉了,这一觉就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如果没有人叫他起来,恐怕他还是醒不了。
“今年的比武大会我们恐怕很难取胜。”
看到这个场面,罗杰惊呆了:“真的是您吗?我从小在这一带长大,都没有见过您骑马!”
“风神剑——!”
年特正在和屋里的人聊天。
“怎么能怪我们呢?根本没有老师出现!”
“怎么会报复呢?”利诺感到非常奇怪,年特用“一言难尽”来代替长篇大论,对他而言,尽量多吃些东西比较重要。
“哎……!好疼——!”罗杰很快投降了,拼命跟在后面跑起来。
“你还不是没看见我!”阿滋幽怨地甩了一下手帕,“不说这个了,这个地方真够糟的!”
反正顺利卖出了昨晚的剩饭,利诺就不问了。倒是利茨抱着布娃娃坐在一边,似乎很希望年特多说些什么。年特摸了摸她的头,咽下最后一口饭。
哈马斯不知道他想说什么,那首诗太深奥了,听到最后他愣了一会儿,总觉得有所指,突然震撼了,那首诗似乎是在影射他和教皇之间的不合。难道这些学生在宣泄着心中的不满,故意如此胡闹引自己前来?自己和教皇的矛盾毕竟还不是扩大的时候。
年特大感佩服:“你们干脆拉阿滋入伙,他父亲就是世界首富布匹大王,这样不但本城的买卖、吃饭、上厕所,连穿衣也被控制了。”
哈马斯陷入深深的困惑当中,看这里像是个茶话会,还有人服务,但是门上确实写着“天字号一班”,如果骂错了对自己的英名可是大大有损。
半个小时之后,天字一班已经全部换上校服,每人背着三十公斤的重物跑在跑马场上。玛丝塔骑着马拎着风神剑在后面监督,不时用剑尖扎落后者的臀部。
“听说了,闹得很轰动呢,他也在努力巩固自己的势力。哼,他早就紧张得不得了了。”
※※※
“我爸爸是本城垃圾站长,本城的厕所和猪食都要经过他处理哦!”
侍从知道王上对玫瑰郡使者向来另眼相看,扯着嗓子大喊:“玫瑰郡信差到!”
“哦,新的一磅币。”哈马斯擦了擦手,接了过来,“很特别。”
将风神剑高举,在重人的欢呼中被注目着,玛丝塔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个教皇的宠儿进了圣女学园吗?哼,用惟一的一朵蓝铃花装点百草园,怪不得今年教廷的学徒人数暴涨。今年就算了,以后呢?”
一座叫琅邪宫的宫殿就坐落在那里,院子挺大,健身设施一应俱全,还有一个小游泳池。红地毯直通到楼道里,进了大理石铺设的楼道竟然还在延伸。在地毯拐弯的大厅有一个很大的花坛,只是里面的名贵花草已经被拔出了很多株,一个皮肤晒得黝黑的家伙正在那里和泥,看了年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继续自己的工作。
“呛啷……”哈马斯拔出了佩剑,著名的风神剑,将它高高举起,“把你们的枪好好地举起来!以后见到我不要下马,不要摘下头盔,只要将你们的兵器握紧,像这样高高举起来!不要忘记你们是我的骑士,我的骑士无论何时都不放松警惕!”
“嗯?不是你挂在墙上的吗?我早就觉得非常显眼,我是不懂,估计陛下也不懂。他不懂,就会莫名其妙,所以下不来台,又要装作明白,只好把我们饶了。”年特指着正前方黑板右侧,也就是刚刚哈马斯身后的位置,一幅龙飞凤舞的好字就挂在那里。
“想做我的马车夫可不是摆个姿势就行!”公主一甩头发“哼”着走掉了,信使惴惴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年特因为疏于礼节将要被罚,感觉上又不像。
“杀——!风狼斩——!狂风破云击——!狂雷斩——!我斩——!斩——!”
望着玛丝塔那副紧绷绷的样子,哈马斯不禁哑然失笑:“玛丝塔把自己装进年轻时的盔甲,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看来他是下定决心了。”
晚上,年特再次倒在店门之外……
“陛下——!息怒!”
“你们怎么看你们的少领主?”
此刻,莱特尼斯王哈马斯正在得意洋洋地参观校内的上课情况,虽然所有的地方景象都是最好的,但是当他遇到那张红地毯的时候,还是纳闷了一会儿。
“我走了!哥哥晚上回来陪你玩!”年特骑上马绝尘而去,直奔学校。利茨跑到外面一直望着,老板也颇为羡慕:“哇,真有精神,年轻人真好……”
“我爸爸是本城财务大臣,本城的贸易和税收都要经过他点头哦!”
年特又去看那个磨刀的,这时已经磨过了剑,又开始磨刀。他用一小块磨刀石放在桌子上,非常仔细地磨着,好像全部生命的意义就是磨刀。
阿滋气喘吁吁地扭过来:“吓死我了……!真是爱——死你!那首诗是什么意思?”
“如果涨潮的话应该是全世界一起涨吧?教皇的处境想必同您一样,也一定在拼命培养人才。所以您不能有丝毫仁慈。我用我的英雄之名向您保证,他会成为让教皇睡不着觉的人。”
“讨厌!你噎死好了!”安卓美公主不再理他,哈马斯擦擦嘴,有人低低耳语:“陛下,玫瑰郡的信使来了,有赛格大公的亲笔信。”
玛丝塔用剑扎他的屁股:“有力气留着跑步吧!你得比别人多跑一倍!哈哈!”
年特拼命跑着,汗水浸透了衣衫,偶尔会随着他摆动的双臂落在地上。他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反正他会招架下来。他还有力气向前冲,就好像是想要追赶自己的命运。
“谁知道皇帝陛下会来啊!”
“一言难尽!(我说过那些话吗?谣言!)”年特一点儿印象也没有,“真的一言难尽,我突然爱上一个姑娘,为了她我必须当上骑士。我需要你的帮助!再也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女人了!”
屋里的人一起抬头望着他,年特大叫了一声:“啊,打更的。你来这里干什么?”立刻所有的人又各干各的了,似乎根本不曾有人来过。
※※※
仔细看了一下,屋里一个像是来上课的人都没有,端端正正坐着的人是零,穿着校服的人连他在内不超过一个。刚才在礼堂应该是所有的人都穿着制服的,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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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现在向教皇致意!”
年特顿时想起一个人来:“阿滋?”
“别废话——!你跟他们一起跑——!”玛丝塔催马驱逐他,用剑身敲他的脑袋,“当我舍不得打你!都怪你自作聪明才让我这么丢脸!”
他们寒暄了一阵,年特问道:“阿滋,你不是在学习服装设计,继承家业吗?你父亲应该很开心啊!怎么被送到这里来了?该不会报错系了吧?”
一个信使风尘仆仆走进大殿,华服锦囊,满脸都是骄傲之色。他来到哈马斯面前,像骑士一样行半跪礼,小心翼翼地呈上一卷书信。
在这所国王骑士最高学府被隔离的角落,哈马斯正在端详和泥的花匠。
漉菽以为汁。
“那个……马是您自己上去的吗?”
“嗯?”年特回头一看,不知何时旁边多了一块长长的红地毯,沿路铺着,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
“那天我就算告诉你他是校长,你还不是一样想揍他!”
斯芬克一下子跳了过来,拍着年特的肩膀:“真有你的!一下子就把哈马斯陛下打动了!”
哈马斯特地注意了那个娘娘腔,发现他跑的竟然不慢,虽然身体消瘦,扭来扭去,一路发出哀怨的声音,力量和耐力却挺强。别人都跑完了休息的时候,年特却还在继续跑,一面投来“给你死”的眼神。
“嗯?快叫进来!”哈马斯高兴得要命,顿时什么也不想了,“最近玫瑰郡都是特好的消息,还是赛格厉害,是我的好朋友!”
“哼……!”阿滋娘娘腔地回应了一声,竟然跑得很快,背着三十公斤的东西踏着小碎步,毫不费力。
从那时起,年特就每天累得爬不起来才能回来,利诺一家很快就习惯了。年特每天都是第二天早上才能醒来,所以利诺每次都把晚饭留一份到早晨给他。
地上扔着名贵的花,花匠的泥塑也已经初现端倪。一个半裸的女神惟妙惟肖地举着一个水瓶蹲坐在那里,在女神的胸口拍打了一番后,花匠歪着头看了一会儿,觉得还满意,离开几步的距离开始发功,口中念念有词:“活过来!活过来!”那份专注,完全无视哈马斯的存在。
“教皇不高兴,回去了,哈马斯陛下顺着那条红地毯走了。”
“万岁!万岁!万岁……!”激动的呐喊声几乎要把屋顶掀开,完全忘记了将武器指向天空含有对神不敬的含义。从此国王骑士的社会地位将得到大幅度的提高,每个人都热血沸腾,全然没有察觉即将面对的是一个不得不做出选择的时代。
“是,已经画了很多幅都不满意。”
“咳!我当是谁,还是那个打更的。”
年特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座位,总算没有晾在当场。可惜已经晚了,哈马斯一眼就看到了他,因为全班只有他一个人穿着制服。
“训练很累吧?果然想成为骑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希望他们像蔬菜一样烂在地里)已经去请著名的贤者了,但是您知道那些人不好请,所以今天耽搁了!”
阿滋回答:“哎呀!那么多难懂的字我怎么认识!我只是觉得笔法图案不错……别管这个了!陛下真的会饶了我们吧?”
“崇拜!”年特的心情也是一样激动,“这就是爸爸一直说的哈马斯皇帝陛下,而且我恐怕永远也做不到陛下他那么有型。”
年特一路狐疑,地毯带着他走了至少一里地,横穿马术训练草坪,最终进入了一个单独的院落。
“谢谢王上!”信使欢天喜地告退了,赛格说过办成了他就升职,这比一千金币还要好。
“因为他是整片南瓜地里最金黄的一颗。”玛丝塔回答,“我不是傻瓜,您来这里主要是看他,要是让他闲着就没看头了。”
“是啊!我们可是教了学费的,却没有人理我们!”
“是他?哈哈……”哈马斯太高兴了,仰天大笑起来。
“让我看看!”安卓美公主一把将金币抢走,一位王子却叫起来:“父王,这太嚣张了,我们都没有……”
“臭老头!这个仇我记下了!等我毕业回到领地……”
“你不会真的做女人了吧?那红地毯是你铺的?真不愧是大陆首富布匹大王的少公子啊!”
“就要看他们了。”玛丝塔望了一眼还在受刑的年特,“尤其是他,被您这么看中,应该有些能力吧?”
“这么多年也难为他了,我当时也很难过。”哈马斯想起年轻的时候祖玛儿美貌绝伦,他和赛格一起追求她的往事历历在目,如今音容笑貌犹在心头,祖玛儿却已经早逝,不禁思绪万千。长叹一声,“我还有一幅肖像,赛格是想要吧?等下叫画师和你一起回去,不要叫赛格等急了。”
〖哦,我们是燧石和沥青的子孙。
哈马斯最喜欢女儿这点,他把面包咬得到处流牛奶:“你别管,我要把你风风光光地许配给马车夫!”
哈马斯心情正好,问道:“等下带我的信回去,还有别的事吗?”
“为什么他要特别加量?”
阿滋:“哎呀……!(有颤音)一言难尽。我父亲想垄断盔甲设计的市场,所以一定要我用铁片子做出成功的作品来,结果我就被送到这里来了。你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要和山玫瑰终生为伍,(好浪漫)还说要打死领地里的每一个神官,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讨厌!”那叫做阿滋的翩翩公子掏出一块小手帕在空气中挥动着,“地上脏嘛!一年多没见了,我的姑娘们经常提起你。来——!大家来见一下想念已久的年特公子!”
“十五年!号称落第万年!厉害,太嚣张了!”年特觉得这也是个壮举。那人力邀年特来打牌,年特谢绝了,但是和他们攀谈起来。
“您知道教皇大人已经把米蕾妮娅接来了吧?”
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袋放在桌子上,“还给你!别介意!你的,你的……啊,是你的吧?”钱袋被他从口袋里一个一个掏出来,分发给班里的人,竟然也掏出一个递给年特,“别介意哦!”
※※※
那人看了年特一眼,哭得更伤心了。有人向他解释:“咳!罗德罗号称万年落第生,已经十五年没有毕业了,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哭得好伤心。”
玛丝塔惶恐了,他几乎不敢相信摆在他面前的就是风神剑,因为莱特尼斯王给他的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期望。他已经没有多少战斗的力量了,但他并不傻,这就意味着他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他领导的学员都将成为绝对忠于国王的国王骑士,即便有一天将不得不面对一场比国土之争更加残酷的战争,也许他们将分成两派,同窗相残。
“我也不认识什么人,你看,那个叫霍华德的人到哪里都带着一颗盆栽,他擦那盆栽已经三个小时了。还有那个人,就是角落里个,他虽然在读书,但是一直没有翻页……”
“什么训练!根本是报复!”年特风卷残云,说话的时候嘴里塞满了东西,“那个臭老头!想不到这么厉害!啊!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要持续到何时!”
校长玛丝塔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还真的难以置信。
吟游使人抱着四弦琴清唱,
“陛下,这……我该如何是好?”
阿滋摆摆手:“那可真不像你,妒忌死我了!没问题,你穿上我的衣服,从此走在时装前沿,她想不爱你也难……”
“开玩笑!我从来没有半途而废过!”年特咬牙切齿,“总有一天我要狠狠揍他一顿!”
年特看了看屋里,大家各干各的,哭的还是在哭,磨刀的换了一把剑一面磨一面用手指敲敲,基本上没有人理他。年特到屋外看了看牌子,真的是天字一班,而且整个宫殿只有他们这里有人。
“还有一件事希望陛下原谅。”
相煎何太急?”
“这帮小混蛋!”玛丝塔大叫着冲回校长室取那风神剑,“杀——!杀——!”
周围一片嘘声,众说纷纭。
“那时他手里没有武器!至少我可以揍他之后去别的学校!啊……!”
哈马斯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正要离开这里,校长玛丝塔气急败坏地跑了过来:“陛下……!”
“你!给我解释一下!如果解释得不好,全部砍头!”哈马斯一声咆哮,杀气弥漫,大群的士兵从屋外涌了进来,刀出鞘,弓上弦,对准了屋里的人。
那一大群女佣立刻尖叫着放下手中的事情来和年特拥抱,年特也不客气地挨个亲过,不过是亲嘴,让阿滋很是嫉妒。
玛丝塔刚刚把风神剑放回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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