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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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王宫，也就是我家，那棵橡树是伯克镇，那是华省……”露露忙着介绍自己的国家，而每一棵树不是“镇”就是“省”，“现在不是收获的季节，不然就请你们吃橡树果。啊，夏克伯伯……”

    旅馆里，露露和碧姬大吃大喝，吃相很不雅，人们不由得议论纷纷。阿德，辛迪和肯面面相觑，赛德里克却相当高兴：“多吃点儿，再加点酒吧？”

    晚上——“我们到底在哪里？”

    “我不是迷路，我都说了，不是迷路……”

    “呃，简单的说，碧姬是一匹母马。”

    “如此就却之不恭了！非常感谢！我们告辞了，女王陛下！”阿德考虑到女王的仓库不可能请得起他们吃午餐，所以主动告辞了。

    “雷电——！”

    妖精王国橡树洞做成的王宫里——“公主，您受惊了，迷路归来很辛苦吧？请吃点东西压压惊！”

    “呜……头好疼！”露露终于还是醒了，碧姬跑起来有一点儿摇晃。

    “哇！厉害！”阿德跳下马背，欣赏被小妖精们相中的碧姬的财产——一根很大的萝卜，散了一地的苹果，还有一只筐子，里面装了一些蘑菇。“你们是搬仓鼠吗？”

    “……我们在……练腹肌，对，练腹肌。下次给你开单间好了。现在带我去找我的东西！精神点儿！”

    “别逗了，如果你真的当了国王，我就改行放羊不就行了！国王要娶牧羊姑娘，谁也管不着！”

    “好多了！”

    立刻有一个不小的雷劈下来，但是碧姬的抗雷性发挥了作用，雷电全被头上的犄角吸走，阿德端端正正坐在马背上，只是吓了一跳。

    “去哪找？”

    “呃，那也是为了腹肌……”

    “这……金雀花王朝，你真的是王子？”

    “这是我做的？”获得了自由的欧拉博得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这真的是我做的？”

    “什么！我们在干什么！”阿德和碧姬都愣住了，“我们还得回去吗？如何开口呢？早知道强行签约就是了！现在怎么办？”

    “客人们，谢谢你们把迷路的公主殿下送回来，我代表皇后像你们先行致意……”

    “嗯，看来她在自己家确实不迷路……”阿德正和碧姬窃窃私语，王后有礼貌的言谈举止使阿德连忙跳下了马背，敬了个礼：“尊贵的王后陛下，这只是举手之劳。我希望能归还我的一块羊皮卷轴，它在我洗澡的时候被王国的居民们当作无主的物品捡走了，也许此刻正在急着寻找失主，所以我冒昧前来了，希望您能原谅我的冒昧行为……”

    “吵死了！”阿德把普拉克穿进去，剑身的红宝石发出一点微光，让小妖精安静了一下，但是小妖精又说：“放我出去！我饿死了！需要吃的！”阿德塞了一小块面包进去，使小妖精安静了一下，但是小妖精再次大喊起来：“这么臭怎么吃呀！空气实在不好，我要方便一下！”

    “可恶！”阿德被耍了一回，但是最重要的普拉克已经找回来了。阿德轻轻拍了两下碧姬的脖子，表示夸奖：“你干得不错！我们去找另外的东西！”

    “躺在这里的勇士们哪，不管你们是为什么到下，都安息吧！这是我这个过客唯一能为你们做的了……”随着阿德得告慰声，蔷薇花无声地开放了，荆棘散开，阳光照射在每一块儿墓碑上，聚集在坟场的阴寒之气一扫而空，只剩下蔷薇花的香气充满了整个山头。

    “换一首，要音调柔和的，拜托了，事后我给你自由，还请你大吃一顿。”

    “小心点呀！”辛迪微笑着向他们挥手。

    “是啊……她别又迷路才好……”

    碧姬直冲进前，阿德一把将普拉克抄起，大吼一声，向侧面挥出一剑，顿时一道剑风夹杂着火焰扫过，几米外的一棵小树应声而断，还毕毕剥剥的烧起来。

    “妈妈，我回来了！我带了朋友。”

    “大笨蛋！”

    “你真的是欧拉博得吗？”

    欧拉博得的歌唱了很久，唱到尽情的时候，寒气渐渐消散了。当歌声停下来的时候，阿德一把扯下了照在笼子上的裙纱，强烈的阳光使她暂时睁不开眼睛。“啊——！”当她看清眼前的景色时，不禁吃了一惊——整个儿山丘碑林丛立，都是简陋的坟墓，一眼望不到边，十字架和荆棘是这里仅有的景色。

    “喔，有道理！”塞德里克爽朗地哈哈大笑。

    “是啊！你的歌声带有圣洁的力量。”阿德点了点头：“了不起的小家伙……回去吧，不要忘记今天唱歌的感觉，祝你永远是个快乐的小妖精！”

    “喔，可是我光着回到镇上，你也脱|光公平一下如何？”阿德被勾起了童心，决定逗一逗她。

    “老板，你知道她的来历？”

    “辛迪！我带新马子回来了！”

    “亲爱的……这马为什么咬我？”

    “啊——！”随着惨叫声，一颗很大的钻石从树梢顶上砸了下来，幸亏阿德正往上看，一把接住，没有直接镶在头上。

    “撕裤子的声音真的那么好听吗？”

    小妖精：“你看那边……”

    “可是，可是，……”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碧姬是很单纯的，在夸奖和美食的诱惑下，登时对辛迪大为友善。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全身罩着黑纱的医生从蔷薇花从后面缓缓走了出来，轻轻地说着：“谢谢，谢谢了……”声音竟有些哽咽。

    两天后，阿德告别了辛迪，再次进入了森林。

    阿德却似乎有所发现，沉思不语。

    接下来，阿德的上衣一块块出现在路边，阿德心疼得不得了，因为链甲是威恩送的礼物，现在被肢解成这样子，一个环一个片的，随着里面布衣的碎布片丢得到处都是，更让阿德抓狂的是，很快裤子的碎片也出现了。阿德怒火中烧，这下得光着回去了。

    “哈！诺曼殿下，您今天的穿着是最时髦的一件了！”赛德里克笑眯眯的盯着阿德。肯立刻取来一套干净的衣服给阿德：“闭嘴，死老头，皮痒了吧！”

    “我怕忘记这种感觉……”

    “吃花粉长得了这么可爱吗？不是像蝴蝶那么瘦就是变成蜜蜂那样的桶形。”露露只顾吃，用形象解释得很有说服力。

    “新菜肴！蜂蜜裹金龟子！还有蜂蜜蚂蚁，蜂蜜蚯蚓！”

    “可是我唱那一首最拿手的……”

    “我叫伯莲娜塔下丽路呜格米露露。”

    阿德的归来在镇上引起了大轰动，人们争先恐后来观赏独角马，使碧姬感到很害羞。独角马原本就是内向的动物，碧姬躲在阿德身后不肯让人碰到。

    “没有面包和葡萄酒的日子我过不了！再见了妈妈！我要去追寻我的幸福了！德——！你们等等我！”

    “可是，可是，……”

    “露露，你干吗把饭桌砸下来？”女王对女儿的行为很不解。

    “我不是迷了路！雷击！”

    阿德点点头。

    阿德：“老套啦！”

    阿德把晕掉的小妖精拿出来看了看，发觉这一只和其它的不太一样，因为别的都是一对蝴蝶翅膀，而这一只是透明的四片蜻蜓翅膀，长的相当好看，黑头发，还带着一点儿头饰。阿德把它包回裤头，用剑挑着，像扛着包袱一样回到了镇里。

    “别问了，王子娶不了铁匠，你不会希望的。”

    阿德：“我有办法解决！”将普拉克连包袱在树上轻轻拍了一下，顿时安静了。

    “好吧！”阿德笑了，“如果你还不想走，就和我一起来吧，只是，吃了我这碗饭之后，也许会很辛苦……”

    “哇！为什么！差别待遇！”

    “碧姬，我们回镇上怎么样？我们需要衣服和食物，有很多比面包还好吃的东西呢！”

    “其实你已经不欠我什么了，收回去吧！”

    “你们不是吃花粉吗？”阿德觉得很不可思议。

    赛德里克对肯的蛮横早习以为常，阿德带回的小妖精倒使他大吃了一惊：“这，黑发欧拉博得！你怎么弄到的？还没签约，快签约！”

    碧姬的收藏多半是干鲜果品，阿德有些难过，到外面杀了一只野猪烤起来，想不到三个人都很爱吃。阿德再次证明了独角马是杂食动物，心里很感慨：“以前是因为生的吃不了吧！别把肠胃搞坏才好。”露露更是夸张：“再来一块儿！早就想咬大家伙了！”

    阿德实在搞不懂这小妖精，大概是缺根筋吧！裤子被扔在地上，确切地说，只是一个裤头了。阿德用剑把裤头挑起来，不慌不忙地把裤腿系上，像捕虫网一样一下把小妖精兜了进去。

    欧拉博得对阿德的态度感到惊奇，她想了一会儿，选了一首，认真地唱了起来。真正优美的声音从笼子里传了出来，欧拉博得的声音很大，和她的身体尺寸很不相符。这是一首描写月亮和纯洁爱情的歌，是精灵族的歌曲，曾经广为流传。歌声婉转悠扬，像琴弦弹在人的灵魂深处，四周的一切似乎都静了下来，都在聆听这次难得的佳音。

    “我不是迷路……”露露大叫起来。

    阿德和碧姬跟着怒气冲冲的露露向首都橡树走去，可怜的夏克老伯转着圈从空中落下……

    “知道知道！”露露飞到阿德肩膀上：“不过你和辛迪整晚在干什么？很吵的！”

    “……很好听，叫我德。”

    随着叫声，一队微型仪仗队拥簇着打扮妥当的女王出现在阿德眼前，依稀可以辨认头上带着王冠。两只小妖精拎着一只篮子从头顶飞过，把碎花瓣抛了一些下来。

    小妖精又拿了一根小树枝飞到阿德头上：“死吧！必杀！”

    碧姬沿着路继续追，过了一会儿，阿德的皮包出现在路边，但是空了。“我们得找到羊皮卷轴，不然就不知道接下来的任务了！”

    小妖精：“雷击！”

    “亲爱的，你吓着她了。”辛迪有点儿心软。

    “什么！”露露挣扎着爬了起来，突然歇斯底里的叫了一声，把女王和所有的侍女都吓了一跳。

    欧拉博得觉得光线柔和起来，没有人注视，也不再害怕了。过了一会儿，阿德似乎把笼子挂在了树枝上，四周有花香传来，但是也有一点儿阴森森的寒气袭来，使她感觉有一点儿不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