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婚礼缄言

耳朵，一甩瀑布似的卷发，手持麦克风开始歌唱：“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望着周围妒忌的目光，阿德觉得什么地方一定出了差错，自己不应该受到这么热烈的欢迎！应该有油锅，有各种酷刑，有人将他五花大绑踢他的屁股。在确定自己没有昏倒之后，阿德开始高兴起来，“也许人们对地狱的宣传是错误的！竟然还有促销活动？和天堂的竞争很激烈嘛！”

    “我？是一个领主，这里是我的领地。我们这里四分五裂，撒旦大王苏醒之前，大家都是同盟，但是谁也不服别人。”丽莲娜一点儿也不隐瞒，“最大的秘密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你在我们这里住上几年就都明白了！”

    丽莲娜欢快地一跃到了岸上，被人群簇拥着。阿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很多人趴在地上任由丽莲娜踩过，还有人虔诚地亲吻她脚边的土壤。丽莲娜一直走到阿德面前，人群纷纷让开，两个人对视着，丽莲娜的脸上笑容近乎纯真，和她的大|波波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咳！咳！”丽莲娜特意清了清嗓子，发出了两声很清脆的声音，“刚才你怎么不逃走？”

    人们立刻舍下了阿德朝丽莲娜而去，万众高呼，人头攒动。“丽莲娜小姐回来啦——！”“快去通知公爵大人！”远处的建筑物陆续亮起灯光，欢呼声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就好像是在迎接救世主。

    “扑通！”

    达克公爵顿时昏倒，丽莲娜挥挥手，有人把公爵抬走了，丽莲娜又说：“各位继续欢乐吧！公爵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立刻大家刚才干什么现在还干什么，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发生这样的变故似乎早在意料之中，男性尤其高兴。

    “上次的自杀行动是他组织的？我不是上帝。”

    一行人匆匆穿过空间隧道来到杭州老宅，出来的时候是中午，正是午饭时间，为了不让人感到奇怪，两个人都把翅膀隐了起来。“妈——！我回来了！”阿德大喊大叫，惊动了院子里所有的人。“你家是大地主啊？”保尔同志私下打量着巨大的庭院，望着从饭厅奔来的众人——春梅，息坦，辛迪，西路达，碧姬，高文娜，丽贝卡，她们眼含热泪，兴奋得又叫又跳。

    司仪检查了一下，大笑起来：“好啦！幸运儿！第一天来就可以上丽莲娜小姐的节目！别想挣脱！”

    丽莲娜走到人群里去了，阿德独自在厅里漫步，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名人，不论是男宾还是女宾都向他投来尊敬的目光，看来自己在节目里的表现在他们看来还不错。一个恶魔贵族在他背后拍了一把：“好样的！男人的骄傲！在那种情况下仍能把丽莲娜逼进绝路！我有女儿一定嫁给你！”

    “喔！你死到哪里去了！”该亚出现了，“我在这里躲得像老鼠一样！迦伯列带着人到处搜查，幸好这里以往荒凉，不被注意。西路达每个月来一趟，所有的人都住到杭州等你呢！”

    “吸血地狱的达克公爵！”

    “他对新娘很浪漫！”丽莲娜似乎在羡慕，“他用整个军队摆出求婚字样，在早间新闻直播，从一千米以上的高空才能看清字样的全貌！”

    “别小看人！”阿德气喘吁吁，努力不让精力分散，“我好歹也是奥丁的子孙，小小雷电就能让我兴奋吗？”

    “因为她不肯吃下毒蘑菇……”

    “不会吧？是不是真的！？不吸新鲜空气被人打？”阿德已经来不及分辨是现实还是梦境，这种情况最重要的是保护自己。阿德一拳将最近的人打飞，不知拎起了什么人的大腿施以风系法术当作大锤乱砸，一时倒也所向披靡。正在混乱之际——

    “那么好吧！我非常高兴来到地狱！各位！”阿德向人群振臂高呼，然后低头小声问那个和他说话的恶魔：“我有什么奖品？”

    “这是——搞什么啊！”阿德受不了了，大声骂起来，“贱人！变态！呜——！”

    “您扔米虫就行，有了这个就不怕相公找不到了！”

    丽莲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似乎自信心大受打击。突然向阿德近身走来。

    “不吸——！？”周围所有的人都惊呼了起来。

    “多谢小兄弟相救，来日……”

    “想起来——我们好像没有什么仇恨，”丽莲娜就要把阿德气死，“你也说了，我们实力相当，拼个鱼死网破好像不太划算。再说，我对你挺着迷的。”

    “各位——！欢迎光临束缚地狱！现在直播丽莲娜小姐归来的盛况！”几个恶魔小姐拿着各种工具和话筒出现在广场上，阿德心惊胆战地看到了几个字：“地狱新闻联播”。

    “真可怕！为什么会头骨破裂呢？”

    “那当然！”

    “知道厉害了吧？小妹妹！”阿德的眼神近乎嘲弄，旁白的声音也开始倒向他这一边：“难道丽莲娜小姐会失手？真令人激动！我们看看谁最后屈服！丽莲娜小姐！请注意！不能给特约嘉宾造成进一步伤害！”

    “好吧，我同意！”丽莲娜也笑了，胸口上下颤动，十分诱人。突然又问：“有没有富有地狱色彩的？”

    “果然是地狱！整死人不带动手的！动嘴就行！”阿德很不容易从震撼中恢复过来，哭笑不得地问那个司仪，“对不起，能不能不吸新鲜空气，换成洗个澡什么的？”

    “阿特鲁托奈到哪去了？”阿德终于发现少了一个人。

    这时候，一只蝙蝠飞了过来：“丽莲娜小姐！主人请您过去！仪式快开始了！”

    “啊，活着的时候我的婚姻很失败，我的两个妻子都死了，一个吃了有毒的蘑菇被毒死，一个头骨破裂，我也因此下了地狱。”

    刚才的司仪凑了过来，在丽莲娜身边耳语：“小姐，这个人有问题，竟然拒绝新鲜空气！”

    “我已经骗了好几个……或者这样，一个眼神，嘿，你说，我们两个，结婚怎么样？是不是既直接又真诚？也比那样大废周章强！”

    “什么节目？”阿德宁愿自己做了个恶梦，但是恶魔小姐们崇拜的眼神不像是假的。为他穿鞋的小姑娘说：“我个人认为您比较强！丽莲娜小姐差一点就彻底败下阵来！我还是头一次看到！”

    “为什么？”

    “哇——！我同意！”立刻有一群小姑娘扑进他怀里，可惜丽莲娜拉住阿德的脖领，把他拖了出来，“别太嚣张！对着我说就好了！”

    “多谢大虾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送您一对寻呼蛙……”

    阿德暗自揣测：“难道这里的一切最佳标准都是标新立异？”想到这里，阿德决定试一试。他摆出一副很孤傲的样子，对丽莲娜说：“你笑够了没有？婊子？”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在下江别鹤，人称江南大侠，初来乍到……”

    “什么？”阿德笑了，“我还以为是因为有钱或者是有权，看来那姑娘也不简单。”

    “我住不了几年！”

    阿德和丽莲娜上了一辆幽灵马车，那马车竟然跑出了超音速，几分钟后来到了一个欢庆的场所。到处是载歌载舞的地狱居民，见到丽莲娜，人群爆发出欢呼，立刻有人趴进泥里，让丽莲娜踩过，直到丽莲娜进了大厅，踏上红地毯。阿德很想也从上面踩过去，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怎么搞的，”雅典娜正考虑怎么脱身，一块石头飞来打在快变成色魔的江南大侠后脑勺上，“哎哟！何人竟敢偷袭本大侠？小崽子，你活得不耐烦了？”

    “真不怕死啊！”雅典娜暗想，但是一个高大的年轻侠士正好向这边走过来，雅典娜不想让人认出是半年前横行擂台的踢馆王，故意装作很可怜，“哪位英雄救救我……”

    “啊，你是我见过的最接近上帝的人。”

    “谢谢，你自己过去和他们打招呼吧！”

    “哎？”丽莲娜来回打量着阿德，发出阴险的笑声，“原来你还有秘密。我知道你的思想很难侵入，不过你不想见你的祖穆尔德和同伴了吗？”

    “这可不好，我去把她带回来，现在我毫无疑问比她强大，不用担心。”阿德让大家准备吃饭，一个人按说的地方找去了。

    “不要来日了，”小少爷的脸突然变得很成人化，留着口水，“我家里就缺一个你这样的……嘿嘿嘿……”家丁围成一圈挡成人墙，另有家丁介绍：“我家衙内可是京城高太尉的公子，专程来此游山玩水……”

    “没数过！好啦！跟我来——”

    “啊，往往没有勇气自己说的人或是没有把握的人才那么做。那就好像是在逼着对方同意，而实际上，他本人几乎什么也没有做。求婚的是那整个军队的士兵。”

    “是个硬汉！姑娘们为他尖叫吧！再有几鞭——啊，出现了！雄伟啊！不愧是丽莲娜小姐！挑的特约嘉宾十分完美！”

    他们穿过走廊，来到大门。阿德惊异地发现这里是一个非常大的城堡，而丽莲娜就是这里的主人。密密麻麻的恶魔士兵在这里巡逻，见到他们都毕恭毕敬地半跪行礼，虽然没有趴在地上那么夸张，但是足以说明丽莲娜在地狱的显赫地位，绝不是一个当红歌星或是SM女王这么简单。

    “咦？难道？”阿德心惊胆战地看着丽莲娜走上了台，把手递给了吸血公爵，“不好，原来我一直在说她老公坏话！”身在地狱，就算想跑，又能跑到哪儿去呢？

    “可恶——！怎么还有旁白！”阿德咬紧牙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太过轻敌是自己的错，但是——打就打吧，不要直播好不好？

    “现在想起来你的求婚不诚恳！我现在不想结婚了。想打架吗？你的军队恐怕没有我多！好了，我也让你高兴了好几天，对得起你了！再见！”

    “各位来宾，今天是我和丽莲娜小姐订婚的日子，”达克公爵苍白的脸似乎也有了血色，然儿立刻又变得苍白，因为丽莲娜已经把手抽了回去，笑吟吟地说：“非常抱歉让大家特意跑来，但是我又改变主意了！”

    “安琪儿！你在这里？别人呢？”

    “可恶！”阿德突然明白了，这帮人好像很想听到自己呻|吟的声音。“哼，就让你们看看男人的骨气！”阿德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您还好吧？我看了节目，您真是帅呆了？”

    “可恶！我不能束手就擒！”阿德念起咒语，“不管什么样的打击都不能伤害我！北欧神力！奥丁守护——！”

    “我是你的阿特鲁托奈啦！”雅典娜有一点流鼻涕，受了一年的排挤，心态有很大转变，让阿德十分意外，“那我两年以前在担心什么啊？”

    “谢谢！”阿德频频施礼，很多恶魔小姐们缠住他不放，似乎他是幸福的源泉，倒也不寂寞。“这地方真是活见鬼！”前面似乎有什么小骚动，定睛望去，竟然是安琪儿在那里作节目：“各位观众，这里是天堂新闻的安琪儿，我们来关注一下地狱的声音……”

    “真难啊！”雅典娜的生意不好，看来又要考虑转行了。

    “好了，好了，”阿德很奇怪，一点也不凶嘛，“回家吧！做回阿特鲁托奈，没有人欺负你的！那是因为很多人认为你想杀我。”

    阿德正是难以自拔的时候，前所未有的享受让他欲|火中烧，丽莲娜却突然擦了擦嘴，起身离开了。“喂！喂！你去那里？”阿德被堵着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难以置信地望着丽莲娜在他无法自拔的时候突然起身远去，心中充满了疑问。突然丽莲娜回身一鞭，正中目标，史前巨兽在瞬间倒下，阿德喉头喔喔做响，昏了过去，人群一阵欢呼，掌声雷动。

    “耻辱——！决不能让她如愿！”阿德集中精神狠狠地盯着丽莲娜的脸，忽略了皮鞭落在身上的感觉。

    高文娜很不好意思：“她现在是雅典娜了，和我们不太合群，一个人在外面摆摊儿，要到晚上才回来。”

    阿德别无选择，他知道丽莲娜虽然面带微笑，实际是他见过的最强的对手之一，要翻脸的话用不了一秒钟，说不定在想些什么。丽莲娜小鸟依人一样挽着他的胳膊，似乎很高兴。

    “太贵了！你自己留着吧！”大妈走掉了。

    “不知道，怪胎啊，快两年了！我每天跟柳师傅去打铁都没感觉！”

    丽莲娜一鞭子抽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有人迅速堵住了他的嘴。“各位！到了最精采的部分了！丽莲娜小姐能不能让我们大家再次满意呢？我们拭目以待！”

    “各位——！我回来了！”

    场地里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只听到丽莲娜长长的皮鞭落到肉上的声音。阿德一声不吭，旁白也沉寂了几分钟。

    “什么！那我先走了！麻烦把通道打开让我过去！”

    鞭子开始落在阿德的重要部位，很轻，想是在抚摸一般，偶尔又有几下稍重，似乎在催促。不断有束缚之眼来照特写，阿德喊不出声，这帮人想干什么他已经完全明白了。

    “谁说的！简直是陷害！”

    “不过这么做也太不诚恳了！”

    “当然！”丽莲娜把阿德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还以为你已经把她们忘记了！”

    有些时候有翅膀也不管用，还有很多风景是就在身边却从不曾留意过，总之，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事情有时多到迎面扑来，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已经很长时间了！丽莲娜小姐已经有些不耐烦！这是前所未有的！丽莲娜小姐会怎么做呢？啊！大家看！真是绝技！丽莲娜小姐的鞭子像有生命一般挺起来了！连续放电！一面放电一面像蛇一样蠕动着！无效！还是无效！”

    “啊——！”雅典娜受不了了，一脚把高衙内踹飞，夺过棍子一阵乱打，众家丁纷纷倒地，“衙内！醒醒……你等着，我们去找扬州太守搬兵！”众家丁抱起昏迷不醒的高衙内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