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他玩玩吧!”说着便越席而出,向薛元龙一礼,接着向所有人团身一揖。
薛可儿带了李飞到院外,已有七八个人在这里候着,都对她恭敬行礼,她一挥手,众人便跟在后面,簇拥着她往帅府而去。
过了一会儿,薛可儿兄妹俩出来,分别回到了自己座位,薛元龙深深看了李飞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李飞坦然相对,也是颔首一笑。
薛可儿气得全身乱抖,手紧紧握着剑柄,指节都发白了。
在大景王朝,舞|女是与妓|女并列的低贱之人,叫郡主去当舞|女,这已经不是一点点过分了。但锁云城众将表现也过于激烈,连杨国忠都骂进去了,当然是过火了。
玉兰轻声介绍说,这是王爷的亲卫,称为虎卫,是锁云城中最精锐忠诚的士兵,昨天去打虎的也是他们之中的人。
薛元龙脸色铁青,大喝一声:“住口!”
杨国忠击掌笑道:“理应如此!只是干坐着喝酒却没意思,不如我叫个下人来舞剑助兴。”
薛元龙说:“诸将都是国家栋梁,关系边疆安危,怎可与一农夫论拳脚?张壮士自行演练便是。”
一个大嗓门更是把众多声音压了下去:“尔等一帮畜生,阿谀奉承,蛊惑圣听,糟践朝堂犹不自足,竟敢到边关来放肆!欺辱主公,便如欺我父母,是可忍孰不可忍,孩儿们,给我拿下!”
他这个提议倒是不算过分,军中尚武,席间演武、比武是常有的事,但是人人都知道他不怀好意,没人应和他。
一个白须白发老将怒发冲冠,拍桌大骂:“竖子无礼,欺人太甚,取我刀来,待老夫一刀砍了他!”
当李飞的眼光落到道士身上时,不由心中一凛,这道士身上有一股阴森的气息,与昨晚见到的黑影很相近,也与冥河生身上的气息很相近。他突然明白了,这道士是幽玄宗的人,昨晚的黑影是他练的幽魂!
杨国忠笑道:“看来我又说错话了,若是气死了老将元戎,无人守卫边疆,岂不是罪无可恕?不如杀了我以消老将军之气。”
大厅中霎时静得落针可闻,紧接着“呯呯”、“哐当”之声不绝于耳,却是锁云城众将拍桌子跳起,震得碗碟砸落一地。
众人说着客套话,纷纷入座,杨国忠往薛可儿这边看来,眼睛猛地一亮,直直盯着她足有一分钟,这是极不礼貌的行为,气得薛可儿在桌下握紧了粉拳。
杨国忠是当朝红人,朝中还有杨贵妃、杨太师把持朝政,皇帝已经被架空,薛元龙绝对不能因为他家将几句无礼的话就杀了他,但他却可以反过来告一状,说薛元龙没有领导能力,管不了部属,那么薛家的国公爵位可能就要到此为止了。
李飞偷眼打量身边的几人:一个是四十来岁的书生,大冷天还摇着扇子;一对象是孪生兄弟,作江湖侠客打扮;一个是高额浓眉、满脸凄苦相的和尚,眼皮没有抬起来过;还有一个是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穿着火红的紧身衣,身材十分惹眼。
众将因为薛元龙有令在先,都不敢自作主张,只是对着张三怒目而视。这家伙实在是毒,先把自己说成一文不值,众将要是不敢应战,等于是还不如一个农夫;应战了,无论是胜是败都算很丢脸的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薛元龙击掌三声,两侧通道中有乐师拿着各类丝竹乐器入场,列坐在众人之后,一群舞|女彩带飘飘,带着一股香风进入大厅。
众人大怒,但没薛元龙的命令依旧没人敢站出。杨国忠取出一颗鸽蛋大小的珠子放在桌面上,尽管大厅内光线明亮,依旧可见荧荧光辉,乃是一颗稀世罕有的夜明珠,价值连城。
“本爵出点小彩头,谁胜了珠子便归谁。”
却听门外虎卫高叫:“天朝国舅、监察御史、中书令、太子少保、太府卿……钦差杨国忠大人到!”
薛元龙看得出来这个化名张三的人是个高手,而武将们只擅长马上冲杀,未必能胜得过他,于是把眼光转向薛可儿这边。
被称为张三的正是刚才出言侮辱薛可儿的人,大踏步来到中间,嘿嘿一阵怪笑:“咱只学了几天庄稼把式,可是一人练却看不出水平来,不知哪位将军愿意下场指点。”
大厅中乱成一团,拔刀的拔刀,抽剑的抽剑,杨国忠却只是微微冷笑:“王爷,你就是这样管制部众的么?”
不一时绕到了帅府前面,大门两侧全是一般高矮的亲卫,穿着护胸短甲,手持一人高的镔铁砍刀,冷森森怵人。他们的眼光也像刀锋一样锐利,沉稳如山,气势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