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柔软的丝质薄被,没有人绑着他,但他全身都不能动,眼皮只是微睁开,想睁大都难,身上一阵阵火烧似的热,也不知是在发烧还是其他原因。
“没,没,哪有的事。”
“罢了,这颗‘玉芝造化丹’拿去,离开这儿再给他服下,可保他七天之内没事,七天之后若还没解药,毒性再散发出来,不死也要变白痴,便是神仙也救不了。快走吧,以后不要再带人来,你和你青姨的事也不要来烦我。”
“我这是死了吗?”这念头刚一产生,他便遽然惊觉,睁开了双眼。
一张脸探了过来,花白的头发,满是皱纹的脸,是个五十来岁的妇女。但李飞一下就认出了她的眼睛,这双眼睛黑白分明,有一种善良温柔的味道,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啊,你还不能说话。不要担心,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人治疗,一定能治好你的。”阿奴说着帮他把眼皮掰开了一些,伪装过的双手也是黝黑粗糙,但却轻柔之极,声音也象以往那么温柔。
两人钻入车内,阿奴拿了块黑巾蒙在他眼上,那人走到他身边,看了他一会儿,接着从被下拉出他的手臂按在脉门上,良久不动。
那人看完一言不发走了出去,从始至终没有开过口。阿奴跟在后面,走出约有一两百米才停了下来。李飞的眼力、耳力失去灵炁后还有正常时七八成水平,勉强能听到两人的说话。
阿奴驾着车原路转回,车夫也没多问,接替了她。她回到车内并没有立即给李飞吃药,而是又奔行了两个小时,这才开始给他喂药。
阿奴一时摸不着头脑,急忙跟出来,却见李飞猛地脱下了裤子,露出白晃晃一个大屁股,不由“啊呀”一声,慌忙捂住眼转过身,险些撞在车厢上。
他刚坐起,腹中咕咕乱响,犹似打雷一般,大叫一声“不好”,急忙跳下网床,冲出车外,东倒西歪急跑。
阿奴幽幽叹了一口气:“你不要谢我,你放我一条生路,我救你也是应该的,再说你并不是坏人,我也没想过有一天会与你为敌。”说到这儿她有些脸红,微露出羞意。
“他是……是我朋友,我也不知他是怎么会中毒的,求你救救他嘛。”
李飞露出感激之色,但也因此困惑不解,他有许多话要说,只恨嘴巴张不开,与植物人没什么区别。
“妈——你想到哪儿去了,他这么年轻,怎么能与青姨为敌?是青姨想收下他,他倔得像头牛,就是不肯。青姨叫我捉他,可是我还没下手,却被几个冒失鬼给弄砸了,我也不知他是怎么中毒的,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几时骗过你了?”
“妈,他怎么样了,你能救吗?”
她先是用手掰开他的唇,但李飞的牙齿却紧紧咬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最后只能抽出一柄匕首,费了很大劲才把牙齿撬开。将丹药投入他嘴里,可是他全身肌肉僵硬不能吞咽,嘴里也干得冒火气,丹药哪里能融化?
他无可奈何,只能乖乖躺着,暗中内查灵窍,发觉那儿一片黑暗模糊,完全感应不到灵窍和灵炁的存在,也不知是不是功力全废了,现在他除了大脑还能转动,真正成了一具“僵尸”。
似有一股鲜花般的甜香传入鼻中,不同于阿奴,原来是个女子。
李飞突然惊醒过来,感觉还在摇晃,身上也热得难受,但并不是在刑室内,而是躺在一辆疾驰的马车上,刚才只是做了个恶梦。
“……”李飞嘴巴根本无法张开,只是象征性动了动。
阿奴左右回顾,却没有可以送服的东西,突然想起在破庙中喂他吃肉汤的事来,他喝的每一汤匙,还不都是经过她的唇、她的嘴么?她脸上发烧,心如鹿撞,回顾车厢内并没人,于是伸出两指把丹药夹了出来,放进自己口中,直到完全溶化,这才两只手掰着他的嘴,唇对唇,口对口将津液渡入他的嘴内。
阿奴急了:“可是我担心来不及赶过去了,妈,你再想想办法嘛。”
“大哥,你终于醒了,感觉还好么?”
上帝啊,我的初吻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失去了!我的初吻本是属于薛可儿的,你不经同意就夺走了,这简直就是强|奸加非礼!
李飞眼中露出焦急之色,阿奴却把他的眼皮合上了:“你肯定还很难受,我也不多说了,你先睡一会吧,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