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西门附体（下）

    小桃红脸色一僵：“大爷有所不知，红牌姑娘们客人多，有些要预约，有些……”

    西门庆是丢骰子的高手，但问题是李飞从来没玩过，谁知能不能控制得了点数？他这时有点后悔了，出来时金子带得太少了，总共只有五十两，只怕给这些人塞牙缝都不够。

    他几乎是不经大脑，双手便在两边姑娘身上抓捏起来，稍一摸捏，两手一振将二人甩开：“换人！”

    众人骂骂咧咧，文官身边的姑娘笑嘻嘻将众人金子都收走了。

    第四局李飞也押上了十两金子，但是丢骰子这种精湛的技巧性东西，空有西门庆的经验没有实际练习还真是不行，一个骰子没控制好，撞上了另一个，结果只掷出十一点。

    可是再一想这样也不行，一旦动武把事情闹大，惊动了无影门门主，谁知那老巫婆会不会赏自己一把七劫炼神砂吃？

    老妈子忙丢下身边的人跑过来：“哟，少爷消消火，不知这两个笨丫头哪儿得罪了你，回头我打死她们。”

    另三个迎客的也露出吃惊之色，他们经验丰富之极，自然知道李飞说的是经验之谈。嫖客也分三六九等，没经验的客人只挑姑娘的脸长得好不好，有经验一些的客人则更注重身材，更有经验的客人往往只从女人的手指、小腿、嘴唇等细微之处来判断美女的优劣。

    门口人来人往，许多人听到李飞这话，都不由哄笑起来。

    越心急越是控制不好，这一次居然只丢了六点出来，武官大获全胜。

    小桃红脸色大变，她引以为豪的容貌和身段李飞居然不屑一顾，年龄偏大几岁，腰骨僵硬一点正是她最大的缺点，居然被李飞一语道破了。

    众女阅人无数，见李飞年少英挺，气度不凡，立即有两个娇娃迎了过来，嗲声嗲气将他缠住，故意将尖峰肉浪往他身上挤压。

    李飞逐一扫视，一个是五十来岁的干瘦老头，在这地方还是板着脸昂着头，可能是个小官员；旁边的人长得五大三粗，眼神凌厉，估计是与他同来的一个武官；一个是文质斌斌三十来岁的书生，象个吟风弄月的才子；一个是富商打扮的胖子；一个是半眯着眼、脸色蜡黄像大病初愈的中年人。

    内进大厅有六个彪形大汉守着，没人带领不能进去，里面要安静得多了，偌大的厅里只有四个局，布置雅致豪华。赌客都是稳重体面的大款富爷、达官贵人。做庄的、陪客的都是千里挑一的女子，但身上的衣服也更少更透光，要是没有西门庆附体，李飞都要面红耳赤了。

    而有一种嫖客，简直就是这一行的艺术家，他们不但要求五官好、身材好、皮肤好，还有身体的柔韧性、体气、手感等等，后者的要求还高于前者。就象是顶级的美食家在品菜，不论你菜盘拼得有多好，颜色做得有多漂亮，味道有多诱人，只要香味差了一丁点儿，他就不屑一顾了。

    李飞此时既有点心慌和困窘的感觉，又有些如鱼得水、久旱逢雨的兴奋，前者是他自己的本心，而后者则是西门大淫棍带给他的感觉，但这时两种感觉又都是他的，让他既是紧张又是兴奋。

    “是是是，马上给您换，先请坐。绿珠上好茶，红眉上好酒。”老妈子知道来了又精明又挑剔的客人，急忙拉着他在锦缎大椅上落座，端上好茶好酒，转身去张罗美女。其实这儿都是顶尖的美女，哪里有李飞说的这么不堪？

    丢骰子大有学问，三粒骰子在手中时的朝向，丢下去时每一颗的角度与力度都要控制得非常好，才有机会丢出大的点数，只要稍有一点点偏差，其中一个翻了个身，结果就有可能完全不一样了。毫不夸张地说，要丢出三个骰子都是最大点数，与一刀砍下只断头发不伤头皮一样难。

    这一声颇大，不少人被惊动望过来，两个姑娘都变了脸色，但却不敢顶嘴，拿眼望向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妈子。

    这时他们在玩的是比点数大小，每人手上都有三个象牙骰子和一个白瓷大碗，谁丢出的点数大就通吃所有人，两人一样最高点数时平分输家的钱。器具是妓院统一制式，骰子里都没灌水银之类，大碗也没有盖上，不能暗箱操作，凭的完全是手上的真功夫。

    武官这次失手了，也丢了十一点出来，气得大骂；书生丢了十点出来，笑嘻嘻不动声色；接着黄脸汉子丢出六点；富商丢出十五点，哈哈大笑，身上肥肉乱跳；笑声未停，文官已经丢下骰子，停下来后居然是十八点。

    “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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