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想死你就再过来一点

立方体2》任务结束，立即回传至主神空间。”

    “杰瑞！”脾气暴躁的赛门又在怀疑了，“这一切真的不是你在搞鬼？！”

    “杰瑞！不！”已经爬上了金属梯的凯特回头，眼睁睁地看着杰瑞被吞进晶状矩阵里，身体被撕扯成一块块碎片，最后化作血沫消失不见。

    那是一个奇异的正四方形，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房间正中央的虚空中。它没有一点实体的构成感，只是因为那透明的边框折射了光线，才让众人能够窥见到其存在。

    第二扇门，正在上演杰瑞被矩阵吞噬的那一幕。

    “不，那里好像……很舒服……”不知道是否因为一平静下来，又生起向往死亡的心，莎夏没有像刚才那样表现出恐惧。她不再说话，自己努力攀爬。

    “佩莉太太！别碰！”杰瑞冲过来推开了闯祸的老太婆，他自己却被矩阵在肩背上一划，立时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

    “不，不！一切都没有结束！”凯特丢下莎夏，跑去按开了一扇门。

    凯特只好拉着莎夏爬上最后一扇门。

    此时两人正在相持不下，被这么一抽，来人立即浑身脱力，于是右手反被托鲁斯基扭了回去，握着的匕首划破了自己的颈动脉。

    “你想学丁不三？不三不四的会破坏形象哦。”

    “莎夏……”凯特透过矩阵的缝隙，看到了对面墙角缩成一团的莎夏。

    看来凯特终于醒悟到满屋子的那个数字是什么意思了。

    这次是马克斯和茱莉亚相拥的干尸。

    “我可不会待在这里让它发生！”凯特立即去寻找出路。

    “快过来！”

    昶浩的心头一动，想起凯特进入这个空间的目的。

    “你们是谁？真的不是艾桑的手下？”莎夏还是一动不动，只提出问题。

    凯特愣了一会儿，又去按开了另一边墙上的门。

    “凯特！”赛门还想说些什么，但门就在此时关上了，将一切分隔。即使他还想再回来，当开门后见到的也只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房间了。

    托马斯·马奎尔上校上吊自杀的尸体。

    “看到自己的尸体。”黎萍回答她，“和我们遇到过的一样。”

    “你在说什么？”凯特惊讶地扭头看过来。就冲现在这个表情，她的演技就足以竞选奥斯卡影后了，如果不是因为事先知道剧情，恐怕谁都会被她骗倒。

    又是继续不停地在房间里穿越。每过一间，凯特都专门去查找是否有什么特别的数字，然后再写到自己手上。

    “莎夏！不要动！贴近地面！”凯特将自己的身体无限放低，缩在墙壁和地板的夹角间，不断地向莎夏靠近。

    “到了现在，也应该摊牌了，不管是赢得盘满钵满，还是输得连内裤都当光。”昶浩摊开双手，“是吧，艾桑派来的特工。”

    就在众人盯着这奇异现象的过程中，正方形又变幻了几次。先是边框一展，变成一个正立方体，从平面变成立体。接着往内一缩，中央又出现了一个立方体，变成了超正立方体。然后八个角一齐内收，生出重重叠叠，连绵不停的波动。

    “我不知道，也许我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到了一个错误的地方。”凯特摇头，“这数字一定有意义！”

    “这是……”凯特查看那些手表，却发现上面的时间全部一致，6点5分11秒。

    主神的声音再度响起，虽然依旧没有丝毫节奏感情，但在一个任务完成后听到，那感觉实在不亚于仙乐。

    轮回小队成员们冷冷地看着她这一徒劳的行动，因为看过影片的都知道，这只是代表着这个空间何时崩溃而已，并不能带他们离开。

    昶浩的手依旧伸直着，但是现在已经再没有任何目标，虽然它们曾经一度无比接近。

    那晶状矩阵不知是否因为沾了活人的血肉，开始向四周猛烈地发起攻击。

    可惜听他话的人不多，忠实贯彻这一指示的，也就己方资深三人，还追加个兔斯基。而朱璇在这个时候，又毫无悬念地被吓呆了。

    “我们的目的，应该相同，都是为了那个不显眼的东西。”昶浩指指莎夏的脖子。

    只是眼前这个赛门，须发已经近乎全白，而且左眼的伤也是很多年前的样子。

    凯特微微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倒是昶浩接话了。

    “莎夏……就是雅丽山卓的别名！”凯特作出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怎么还在怀疑我？刚刚你也见过平行世界里的你了。”杰瑞不耐烦地顶回去，“而且他还杀了另一个佩莉太太！”

    “是啊，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昶浩淡淡地说，“是吧？亚历克斯。”

    “不，你不知道的。”莎夏苦笑。“你根本就不知道。”

    “是亚历克斯。”莎夏纠正，“我只是随便拿了个熟人的名字来用用。”

    第一扇门，佩莉太太在无数菱形晶柱中挣扎。

    众人爬下金属梯时，凯特正面对着七具干尸发呆。从尸体的姿势上看，这个世界是在他们休憩的时候分歧开的。

    “还好。”杰瑞强忍着伤痛，翻身按到地板的门上。

    晶状矩阵依旧在空中肆虐着，也许是因为感觉不到活动物体，也许是已经吃饱了，再过了半分钟后，矩阵的速度渐渐减慢。

    “希望我们大家能一起行动，为逃出这里出一份力。我是昶浩，后面的是我的伙伴。”昶浩微笑着向凯特伸出了手。

    “快点，佩莉太太！”赛门和凯特一拉一推，硬是将还不断向空中伸手的佩莉太太塞进门里。

    “算了，事不过三，我也想有些原则。”昶浩回答。

    昶浩用握着空间校调器的手在地板上剩下的最后一扇门上一按，门板打开，现出一条无比深邃的通道。

    看到那明亮的，充满自信的笑容，还有那双带着摄人魅力的双瞳，凯特呆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握上昶浩的手。

    昶浩将凯特的尸体和赛门并排放在一起，然后从她的手中挖出那条项链。

    莎夏知道了这个房间里的情况，似乎一下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她蜷到一个角落里，摆了摆手。

    “你看到了什么？”莎夏追问。

    “果然，女人的安慰有时也很重要。不是吗？”昶浩对着自己说，然后他扶起托鲁斯基，一齐向凯特走去。

    已经变得透明的房间构件，开始逐一崩毁，散落到周围的一片混沌之中。

    看着她爬上爬下，众人以看戏的心态安静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这时，整个房间一震，四壁开始变得透明。

    “你们好，”凯特挨近过来，“想不到还有这么多人被困在这里。”

    “这是怎么一回事！”凯特又惊又怒。

    “找死！”黎萍冷喝一声，鞭子甩出，正中那人的右肩。

    “取得剧情物品，空间校调器，可以对时间和空间做出一定程度的调整，能使用任何一种形式的能量启动。”

    众人在心里盘算完毕，簇拥着凯特和莎夏离开。

    又不知走了多久，凯特在一扇门前僵住了。

    “对，说的对。”昶浩爬起来，“现在确实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让我们继续前进，好好地在恐怖片里活下去！”

    “我们不顺便杀她吗？反正她也马上要死了。”黎萍通过心灵锁链对话。

    然后矩阵就像一头吃饱的猛兽打了个哈欠一样，一震之后开始向内自我收缩，逐分逐分地变小，最后消失在虚空中。

    然后他看看还靠在墙壁上的莎夏，“要跟我们一起离开吗？”

    “不过你们怎么认为现在是早上呢？这里似乎无法知道外面的时间。”杰瑞也从地上爬起来。

    昶浩深深吸了一口气。

    “对了！这东西吃掉杰瑞后会变大！大家赶紧退到角落去，那里它攻击不到！”翁闪华在团队通讯里发布命令。

    看看这里的几个剧情人物，大多是一幅疲惫憔悴的样子。这也难怪他们，在这个缺食少水的环境下待了好几个小时，还一直处在前景不明的忧郁中，精神没有完全崩溃就已经很不错了。

    “如果我能再聪明一点就好啦。”凯特懊恼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数字。所有的数字串末尾，都是“60659”。

    “住嘴！住嘴！”赛门不住地挠头，一幅焦躁的样子。

    “噢，天啊……”

    但几乎在同一时刻，众人背对着的那扇门一响，然后一个人影跃下，扑向离门最近的托鲁斯基。

    但接着她的动作僵住了，昶浩的高周波匕首，从背后刺入了她的心脏。

    “我们刚刚也遇到平行世界的自己了，”昶浩淡淡地说，“而且他们还想要杀了我们。”

    众人的目光随着佩莉太太的视线，转而聚集到房间正中央的一件东西上。

    借着昶浩在开门的一刻送出的精神力，小队成员们都知道她看见了什么。

    但在要命的这一刻，救命的门却没有打开。

    “快……”

    “凯特，我是个瞎子。”莎夏死活都不肯起来，“我是个负担，没有我你们走得更快。”

    佩莉太太却是像梦游一般，不断靠近空中的立方体，“真好看，多完美的四维震动啊……”

    “对不起，凯特，一切都结束了。”莎夏的表情倒很是淡然。

    “我只是给了他们关键的东西，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好。”莎夏一切都不隐瞒了，“我给了他们一个真正的超正立方体。”

    “你知道你为什么来到这里吗？”莎夏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和表情都很平静。

    “各位早上好，非常高兴见到大家。”昶浩带头爬了下来。而且他说的高兴也是真心话，在还剩下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能不高兴么？

    “他们遇上了时间流动特别快的房间。”黎萍感慨，同时庆幸不是自己遇上了。

    只见莎夏紧紧地搂着凯特，身体不住地颤抖。看来即使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进来的，也依旧害怕那近在咫尺的死亡气息。

    “凯特救命！”莎夏看不见，听到凯特声音传来，想站起来摸过去，却被一股狂风刮倒。

    朱璇犹豫了一下，然后猛地往这边一冲，同时也伸出一只手来。

    “你在说些什么？”

    “莎夏！”凯特凑近过去，想拉她起来。

    “到这里来！这边好像很安全！”赛门按开了一扇门，略一窥探便回头大叫。

    “这不是游戏，凯特。没有大团圆结局。”莎夏的答案很令人崩溃，“这个地方不受控制，很不稳定，很快就要崩溃。”

    60659，就是在6点6分59秒，这个空间就会彻底崩毁。而当那个时间到达的时候，昶浩一众人的腕表上，时间也将走到尽头。

    不知道是否因为这个动作太大，本来已经开始减速的晶状矩阵一震，又开始向这边倒卷过来。

    而凯特一直不停地在安慰着莎夏，如果不是知道她在演戏，确实会把她当成是一个称职的心理医生。

    凯特神色一变，但又迅速镇定下来，回过头来。

    这时，莎夏的脖子上有什么东西一闪。

    凯特一咬牙，果断地放弃了杰瑞，爬起来往门冲去。

    黎萍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不过100奖励点，你下次跟新人扯一下就有了。”翁闪华也在心灵锁链里对黎萍说，“现在，先让我们离开吧。”

    “你造了这个东西？”凯特问。

    “你看到了什么？凯特？”莎夏还在追问。

    第三扇门，另一个世界的凯特被一道晶柱撞飞了脑袋。

    “对，不但见过死的，还见过活的。”

    赛门惨叫一声，消失在门后。

    “整个系统就会瓦解，然后我们就会死。”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现实了？

    “疯狂！真是太疯狂了！”赛门越发暴躁起来。

    “对，他说得没错。”莎夏微笑。

    “不，我们来这里，只是为了捣毁这个空间。现在看来，目的已经达到了。”

    “你们走吧，不要管我了。”

    “那么当所有的房间都崩塌成一个以后，会发生什么？”凯特同时说出众人心中的问题。

    “那我不离开。”莎夏缓缓坐到地板上，“这个地方，是因为我的理论才得以构建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放进了这里，所以我只有呆在这里，才觉得公平，觉得心安。”

    “不必了，他们横竖要死，就算是拿肉包子打狗，前提也是能吃上狗肉吧？”昶浩在心里回答，“而且杀死剧情人物到底是个额外任务，万一真要这么做，也是病猪比较好宰……”

    刚走到一面墙壁前，一抬头，托马斯上校的干尸凭空出现在墙壁上。

    “强大，你需要更强大，我们需要更强大，才能不再失去队友。”翁闪华看着他的动作，“我们也该走了，时间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