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激斗圣盔谷

不满。

    强兽人们希望城门大开的时候，它就是纹丝不动；而当强兽人们开始退缩的时候，城门偏偏就洞开了。洛汗国最引以为傲的精锐骑兵，分别从圣盔谷的两头朝强兽人们展开了致命的围杀。

    “哦也！”金雳叫起来，“早就该大战一场，矮人都等得骨头发酥了！”

    但那道绿芒实在是太强大了，近千精灵的力量，还有同样数量的能量石的加持，即使是四阶高手也完全吃不消！那重法阵像纸一般被轻易撕裂了，绿芒瞬间将萨鲁曼淹没。

    不过这次雷电没有落到城里，而是在城外笔直地划了一道，将地上的石刺一一轰碎，硬是给强兽人们造出了一条进攻的大道。

    “不过你现在放下这个强加的责任也为时不晚。”萨鲁曼狡谲地一笑，“为什么要为神主这么拼命呢？你以前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将更多的生灵推向战争的火坑罢了。现在你有了如此强大的力量，完全可以不再理会神主的布局。走出自己的路吧，我的兄弟，为什么要让神主的诡计得逞呢？我们的命运应该由自己掌握，而不是成为别人的棋子，身不由己地任人摆布。”

    “不，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了，这一切，都过去了……”甘道夫痛苦地说。

    在这队强兽人大军的中央，是一辆高大的楼车座驾，比之队伍前方的那些攻城器械还要高，还要大。强大的气息从那楼车上散发出来，滚滚如雷，隐隐和天上的乌云相互呼应着。看来萨鲁曼果然是亲自前来督战了，难怪可以镇压得住被远征队百般凌|辱的强兽人大军。不过一个四阶高手可抵千军万马，也由不得萨鲁曼不来，否则他的这些强兽人大军就必定要在甘道夫手下全军覆没。

    雨水浇洒向大地，使精灵射手们的火箭攻势不得不停止下来。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强兽人们的炸药就已经全部被烧毁殆尽，再无法投弹进城内了。

    随着不紧不慢的诵咒声，甘道夫脚下出现了一圈闪耀着炽烈白光的符文魔法阵，将他稳稳地托在虚空中，就这么踏空而行，一路往强兽人阵中走去。

    南中洲队站在城垛上，远远地望着这边四溅的火花和电光。刚才甘道夫和萨鲁曼对话的时候，有一重结界暗中施展了出来，阻隔了两人的对话，不让外界听到。不过昶浩将精神力和葵水合一，轻易地突破了这重结界，南中洲队将所有的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以为神主是为了什么而存在？这个世界吗？不，不，神主自己也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棋子，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拯救那个世界而挣扎而已。”萨鲁曼继续叙说起那些石破天惊的秘辛，“神主降临这个世界的目的，其实只是为了炼制一颗‘贤者之石’！你以为索伦背叛神主，挑起战争仅仅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吗？其实有一半的原因是出于神主的纵容！因为，要炼制贤者之石，需要大量的灵魂和整个位面的源力！索伦四方征战，死者无数，这些灵魂统统都被神主暗中收取了。而整个中土世界万众一心，合力对抗索伦，就产生了无比巨大的源力，这些都是神主所需要的材料！这就是整个魔戒战争的真相！神主真正的图谋！”

    数百米的距离，足够使绝大部分的攻城器械失去作用了。无法靠近城墙，那就不过是一堆巨型垃圾！

    波澜荡尽，萨鲁曼依旧还悬浮在天空中，看起来似乎没有受到什么损伤。精灵们射过来的是生命能量，不会对肉体造成什么伤害，但此刻萨鲁曼体内，所有的力量都被生命能量洗涤得干干净净，一丝一毫也没有剩下。

    “不好，萨鲁曼果然老辣，用一些内幕消息打开了甘道夫的心防。”相对于那些令人震惊的秘辛，封烨更注意萨鲁曼言辞中的机心，“现在甘道夫心灵失守，实力快要跌到破心魔之前的水准了，再这样下去，可能真的会被打败！”

    随着那串咒文的念诵，整个圣盔谷内的地面突然升起了无数的尖锐石刺，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城堡周围方圆数百米。

    “精灵们的联手一击，真是精彩啊……居然，居然让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突破了心魔！”

    “协助消灭萨鲁曼，获得B级支线剧情一个，奖励点数5000。”

    封烨很快地扫描到了各个投石器的位置所在，还有炸药的堆放地点，然后将这些信息传递给了精灵族射手们。

    那道火线渐渐逼近，由原本的细细一道，逐渐扩展成了一片覆盖大地的火光。

    “拧转命运？你也配说这句话吗？根本就不曾将众生的生死放在眼里的你，有什么资格去说改变世界的命运？而且，像你这样靠欺凌弱小来改变所谓的命运，我，不屑！”

    这样的剧情改变自然算是很大的了，不过比起飞天遁地的甘道夫和萨鲁曼，这种程度的改变剧情又算得了什么？

    看看强兽人败势已定，昶浩也不再在战场上搅和，一纵身，飞入了天上的云层之中。

    “甘道夫啊，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嫉妒，我的心魔就是嫉妒。要知道，在神主的分身当中，我自命是最优秀的。我的神格，甚至比炎魔和索伦还要高贵。我一直以神主的继承人自居，也一直朝着那个方向努力，尤其是在知道神主要炼制贤者之石后。可是，在一个偶然中，我知道了神主内定的贤者之石的继承人，是你啊，甘道夫。于是这烧心的嫉妒，化作了我的心魔，最终把我引领上了歧途。和索伦合作，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丝毫好处，只不过，是我那被心魔占据的内心，迫切地希望能阻挠你得到贤者之石罢了……”

    一重又一重的能量波澜从天上荡漾开来，下方的所有战士，不管是正在追击的还是正在逃亡的，都不由得抬头望天，看着这一幕千年难遇的奇景。萨鲁曼召来的厚重乌云转眼间全都被吹得干干净净，露出了东方发白的天空。

    “是炸药！”亚拉冈大吼起来，“不能给它们下一轮投弹的机会！射手们集中攻击！有空的人立即去救治伤员！”

    此时地面上的战局已定，强兽人们终于被彻底击溃，一开始就丧失了军心，还始终被单方面压着打，能支撑这么久也算不错了。萨鲁曼看着抱头鼠窜的部下们，脸上终于露出了犹豫的表情。

    同一时刻，甘道夫发出的一枚火球袭来，将萨鲁曼的法阵彻底地轰碎。

    强兽人们被阻在城墙几百米外的距离，它们要继续靠近，就必须先用重武器将地面上一根根半人高的石刺全部砸倒。但守城的将士哪可能给它们这种闲工夫？下一刻，密集的箭雨就朝着强兽人们倾泻而来。

    大雨同时也使弓箭的准头大失，间接地削弱了精灵射手们恐怖的战力。强兽人们乘着这转机，开始专心对付地上的石刺，不一会儿，一条通往城堡的路渐渐成形。

    降下了一场豪雨之后，萨鲁曼还不满足。他硬受了甘道夫猛烈的一击，卖了个破绽，转身做法，朝圣盔堡再度降下了雷电！

    “这就是所谓的，你永远不能打赢一个纯傻13的至理吗？”昶浩晃晃脑袋，“如果你要和一个傻13论战，那他就会先把你拖到和他一样的傻13程度，然后再用他那丰富的经验击败你。”

    “住嘴！”甘道夫一扬法杖，一个巨大的火球瞬间在他身前凝聚成形，然后气势汹汹地往萨鲁曼轰去！

    也许，现在封烨正在后悔，让托鲁斯基留在树人那里扯皮，而不是尽快归队吧。昶浩摇摇头，把这些揣度排出脑海，然后凝心观想，一缕缕蓝光从身上冒出来，再逐渐转成金色，最后化作了一尊身外化身。

    神迹！这对于之前没见过甘道夫发威的人来说，这就是不折不扣的神迹！一时之间，不管是己方的城头，还是强兽人的军中，赞叹之声，喝彩之声，惊惧之声，咒骂之声纷纷连串爆出，不绝于耳。

    “都不用说了，萨鲁曼……一切，就让它过去吧……”甘道夫伸手拥住了萨鲁曼即将在银火中消逝的身体，“什么贤者之石的，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兴趣！”

    强兽人们被挡在数百米之外，只能充当移动的活靶子。本来在原作中，强兽人还能通过炸毁圣盔城堡的下水道来扭转战局。但现在，已经没有葛力马给它们通风报信，指出圣盔堡的弱点了，而且强兽人还连城墙都无法靠近，更别说扛着那么大的一个炸药钻进下水道。

    正当强兽人们硬着头皮攻城的时候，圣盔谷的外围传来了嘹亮的号角声。

    强兽人们大声欢呼着，沿着萨鲁曼开好的通道，推着攻城杵狠狠地撞上圣盔堡的城门。

    萨鲁曼的身体晃了晃，眼看就要从天空中坠落下来。甘道夫叹息一声，向前冲去。萨鲁曼毕竟是他的兄弟，要死也不能死在外人手上，而且堂堂一个前巫师长，也不能让他闹出高处坠楼身亡这种乌龙事件。

    强兽人们在远处不知道搞鼓了些什么，然后就看见一个个冒着火光的黑球被抛到了天空！

    一声又一声的爆炸声在强兽人军中不断地响起，它们带来攻城的炸药，现在反成了自己致命的根源。

    与此同时，在圣盔堡城头上的近千精灵射手，借助封烨的精神力指引，全部瞄准了天空之上。每一个精灵都捏破了一颗能量石，将能量加持到手中的弓箭上。五颜六色的能量光芒汇聚在一起，渐渐变成了一种浅绿色的生命能量。

    “萨鲁曼的伤势还没痊愈。”甘道夫远远地观察着这前上司，“看来他已经没有足够的精神力，在远距离对圣盔谷来一次大规模魔法攻击了，所以现在才不得不亲身来到这战场上。”

    昶浩的这尊天身化现出来后，立即往城门之下扑过去。正抬着攻城杵撞门的强兽人们只见眼前金光一闪，便纷纷人头落地，连那粗重的攻城杵都转眼间被绞成碎木片。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萨鲁曼忽然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甘道夫，“但也只有这样，你才会这么的单纯，这么义无反顾，才会这么……强大。难怪神主早就内定了你成为继承人，你的这种毫无机心的心境，正是我和炎魔、索伦所缺少的。”

    萨鲁曼此战必败！但如果让他就此逃跑，也是后患无穷。虽然现在树人们正在抄他的老巢，强兽人生产工房也将从此倒闭，但萨鲁曼依旧还是一个四阶高手，本身的力量就抵得上千军万马。如果他丢下军队，直接跑去和索伦勾结，那下一场战役同样还是非常艰辛。

    不少强兽人在惊恐情绪地驱使下，还没有得到进攻的命令就擅自搭弓往天上射箭。不过这些箭矢都没有奏效，不是撞在魔法阵上被弹了回来，就是干脆在惊慌下射偏了。待这些箭矢落回阵中，又是惹起了一阵骚乱。

    昶浩飞近交战中的两人，稍作观察后，便直接朝萨鲁曼袭去。

    甘道夫不说话，默默地看着萨鲁曼，任他自己说下去。

    圣盔谷这一边自是士气大振，而强兽人这边更是惊慌失措。“极道巫师”这个恐怖传说早在它们心中根深蒂固，现在再看了这么一场真人秀，几乎彻底地把它们的信心全部捣毁了！

    “给我解释！萨鲁曼！”甘道夫皱起眉头。

    “不要！我不要这些！为什么你就不能留下了和我并肩作战？！”甘道夫挥舞着双手，似乎想拒绝这道白光的融入。

    萨鲁曼仰天诵咒，天上的厚重乌云立即窜动起道道银龙也似的电光。然后在下一刻，无数的雷电像下雨一般地朝圣盔谷内倾泻而去！

    “是你吗？甘道夫？我的兄弟。”

    战争不能只靠几个英雄定胜负，这条在很多世界中通用的至理，在现在这个《指环王》世界中却被彻底颠覆了。这个世界的局势，就是靠着寥寥几个高手来决定的！而其他的民众，所能做的，就是看要抱定谁的大腿……

    “哈哈哈哈……”萨鲁曼仰天大笑起来，“你知道吗？为什么炎魔会放任自己的心魔，让自己的理性湮灭在本能中？就是因为失望，因为被背叛的忿恨啊！”

    昶浩没有花功夫去继续对付强兽人，而是直接找上了那些攻城器械。云梯、楼车、攻城杵、投石器……诸般工具在他的手下一一分崩离析。昶浩也不多加破坏，仅仅在关键的连接点上砍两下，斩断绳索，劈断铆钉，让这些巨物散架就足够了。

    “也对，我想这么多做什么？”甘道夫的目光渐渐地坚定起来，他到底是度过了心魔的人，心灵圆满无缺，即使刚刚蒙上了一层阴霾，但被这么一提点，立即如拨云见月一般，再度清明起来。

    “你大可以不相信我，但事实就摆在面前，你只要细细琢磨一下就可以看出端倪。你觉得会有什么样的原因，能让神主放纵索伦胡来呢？就算神主如他所说的那样，不能直接干预世界的运转，但他只要解开我们驻世五神的封印，就足以直接将索伦轰成渣了，还用得着你这么拐弯抹角地，四处求爷爷求奶奶般地召集人手吗？”

    更多的黑球因为预估不正确落在了城外，但这并不值得庆幸，因为包围着城堡的石刺，也被一片片地轰掉了。一旦让强兽人们察觉了这一点，集中轰炸地上的石刺，那很快就可以开出一条通往城堡的康庄大道。

    “甘道夫！接受你的命运吧！作为主位面未来的救世主之一，你必须有更强硬的心灵！”萨鲁曼的声音还在继续飘荡着，不过，那已经再不能称为“声音”了，因为那只是灵魂通过精神共鸣发出的心声……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封烨望着天边，“帮忙把我的精神和甘道夫联系起来。现在我们的最大的‘势’就是这个暴力老头了，可不能让他在这里被打败，否则后面我们可应付不了魔多的军队。”

    萨鲁曼双目尽赤，他一扬法杖，对着下方的强兽人大吼道：“进攻！全员进攻！给我攻下圣盔谷！”

    “来战吧！萨鲁曼！无论你再说些什么，都不能干扰我的本心了。”甘道夫昂首挺胸，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强大无比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如岳如海，坚定而不可动摇。

    “好，好……”萨鲁曼满眼怨毒地望向圣盔谷城堡，“你那边有人助你，居然在关键时刻给我捣乱。他们都得给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