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箭来势汹汹,不敢大意,急忙将手伸进箭壶,但立刻心中就叫了声“糟糕”。原来蒙古士兵中善射者往往喜欢身上带着几壶箭,但宋朝士兵就不一样了,一般只带十二枝箭,多的也至多就带十八枝箭。
此时在常州城楼上,王竞尧持刀而立,在他身边,一左一右站着的是铁残阳和司徒平一两员新得的骁将,身后司马南轩率领的五百僧兵肃立,几千名常州军民张弓搭箭,虎视眈眈。
王竞尧看着来回奔跑的怀都,忽然笑着对身边的人说道:“在我的家乡,有一个专门表演节目的组织,叫‘马戏团’,里面最受人欢迎的演员就是小丑了。我看这个蒙古人,真正像个小丑,表演得如此卖力!”
“怀都小丑表演得好,看得常州人乐开怀!”哄笑声中,常州军民齐声叫道,几千人的喊叫,在战场上听来也颇为壮观。
交手了十几箭后,怀都忽然狞笑了下,从右边箭壶里抽出了一枝又长又粗的箭枝,当空一箭就向铁残阳射去。
陈昭倒很看得开,微微笑了一下说道:“非常时期当有非常之人,此子虽然胆大妄为,不过说不定常州的安危就系在了此人身上。大人且请安心,等常州解了后再说吧。”
“这人野心勃勃。”姚訔冷冷地说道:“昨夜做事虽然看起来恣意妄为,其实步步都有计划,他真当我姚訔看不出来吗?真把我常州官员当成傻瓜了吗?我看若有一天他真的升为了将军,祸乱朝廷的必是此人!”
陈昭吃了一惊:“那大人还如此用他?”
这箭去势更快,势若流星,“叮当”一声,箭头正中箭头,怀都之箭竟然被射落在地。
王竞尧大笑道:“常州的军民们,跟着我一起喊,‘怀都小丑表演得好,看得常州人乐开怀’!”
后面观战的常州知州姚訔气得连连摇头:“见过胆大的,没见过这么胆大的,一个小小营指挥使,也竟敢擅自竖起军旗,简直是乱我军规!”
这时战场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想看看汉蒙两族的神射手究竟是谁更厉害一些。
“你观此人如何?”姚訔忽然问道。
言语方落,怀都反手抽出箭枝,张开弓就朝城楼上一箭。这次他的距离比昨天更近,更加方便瞄准,箭势来得又急又快,眼见得王竞尧无从抵挡,就要丧生在怀都箭下。
“这个人叫什么来着?”王竞尧问道。
怀都眼看在三军阵前被削了颜面,“第一勇士之名”未免有些名不副实,不由暴跳如雷,抽出三枝箭来,一气朝着城楼上的铁残阳射去。
怀都也很快听懂了城上在喊什么,再回头看看部下的样子,不由得怒气冲天,厉声叫道:“昨天射不死的小贼,今天爷爷就送你归西!”
“破!”忽然一直站立在王竞尧身边的铁残阳大喝一声,张弓搭箭,也是一箭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