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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云毅想不到自己这位“父亲”居然会对自己说这些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听丁远肇又继续道:
“云毅明白了。”
丁远肇倒是一怔:“不错,正是此人,不想你考虑得如此周详。”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还没有回过神来,他老子丁远肇又把他叫了去,丁云毅虽不愿意,可对方究竟是自己的“老子”,不见实在说不过去。
原本以为他是看不惯自己,现在看起来是错怪他了。
话音未落,丁云毅已经接口道:“郑芝龙?”
这个巡检当得也算凄惨点了。
丁云毅一怔,难道自己老子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一个七品的把总和一个九品的巡检,在那么个小地方当土皇帝吗?
“项文那。”丁远肇的口气一下变得缓和了不少:“我心中的一些话,当着他们的面不好说,眼下只有你我父子在此,再仔细说给你听也无妨了。”
丁云毅顿时对他肃然起敬。
总算邹维琏还算照顾,给了丁云毅一笔银子以当作他在海战中英勇表现的嘉奖,又允许他在军中任意挑选两人跟随他一起赶赴澎湖到任。
“什么?”
要说土皇帝,这个郑芝龙才是真正的土皇帝!人家虽然只是一个参将,权利财富可没人能比得上。
“云毅不敢。”丁云毅硬着头皮说道。
一见到丁远肇还是老样子,整天板着个脸好像谁都欠他似的:“项文,可是对我的安排不满意那?”
“父亲,我想临走前去拜访一下郑芝龙。”丁云毅定了定神说道。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丁云毅在心里嘀咕起来。这福建、台湾的真正霸王,可还真不是你们这些什么巡抚、赞理的,那可是海盗出身,拥有庞大船队,富可敌国的郑芝龙!
丁远肇脸上露出欣慰,只觉得自己没有白疼这个儿子:“无妨,彭湖标把总洪调元也算我的门生,为人虽然愚钝了些,但做事还是勤勤恳恳的。我又专门修书一封于他,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你虽然只是个巡检,但整个澎湖洪调元之下便是你了。若需要一些什么,自然有我在福建与你策应,无需担心。”
得,弄了半天还是张空头支票。邹维琏好歹还赏了自己一笔银子,你这当爹的除了把一副担子压来,什么表示也都没有。
“项文以为郑芝龙此人如何?”丁远肇缓缓问道。
“不要再说下去了。”丁远肇打断了他的话,朝外面看了看:“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即可,说出来只怕就是祸事一桩。现在要想克制住红夷舰队,离不开郑芝龙那。”
“父亲,我明白了。”丁云毅恭恭敬敬地道:“云毅此去,必然精心经营,只是云毅不过是个小小巡检,带兵不过十人,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