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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清官和贪官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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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修的看法代表了相当一批宋代士大夫的态度。他们对包拯的节操无疑是赞赏的。但是政事有其自身的特点,与个人修为不可等量齐观。包拯仅仅重视道德上的无可指摘,却忽视了其行为对朝政风气的影响。这样仅凭道德自信的一意孤行,‘朝廷事体或有不思’,‘思虑不熟,处之乖当’。而我大明的海瑞同样也招致了士大夫的批评,而且比包拯更甚。几乎已经到了不见容于当世的地步。海瑞一生廉洁耿介,平时所学以刚为主,自号刚峰。慨然以天下为己任,但命途多舛,道不得行。几次为官开场时轰轰烈烈,却都黯然收场。其中愿意究竟又是什么?”

    比如后世《拍案惊奇》里的梁太守看见拐带妇女、弄出人命的泼皮无赖汪锡只被判了充军,于是大怒,“喝交皂隶重责六十板,当下绝气”。

    他叹息一声说道:“究其原因,当然并不仅仅因为‘天下皆浊我独清’。万历皇帝给他的断语是‘虽当局任事,恐非所长,而用以镇雅俗,励颓风,未为无补’。表面上肯定了海瑞的长处,实际上是一种否定。万历皇帝对海瑞的廉洁操守深信不疑,但他认为这位耿介的忠臣只在道德风化方面有榜样作用,在国计民生的事功上并不能有所建树。”

    “必须要有完善的法律,政治相对清明的国家,无不是以完善的制度和严格的执法来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推动国家进步,如此我们还需要清官?贪官又哪里还能继续存活下去!”

    难道真的是“天下皆浊我独清,天下皆贪我独廉”使然吗?

    在这样的时代里,清官和贪官其实各有各的可恨之处!

    老百姓对清官的期许不外有三:抑制欺压百姓的权豪势要;打击鱼肉乡里的泼皮无赖;惩戒贪赃枉法的贪官污吏。清官对这些人打击越严厉才是“爱民”。

    除此之外,海瑞还是一个严刑峻法的赞赏者,他对明初朱元璋“剥皮楦草”的残酷惩贪措施怀念不已,并建议恢复“毫发侵渔者加惨刑”的祖制。他的建议不但让官场震恐,连万历皇帝也认为太过了。

    这话虽然偏激了些但却未必便没有道理了。

    而秦桧呢?至少也是南宋初的最大贪墨官僚之一。宋高宗对他的贪污行为并非不知,但宋高宗当时隐忍不发,等到秦桧死后,皇帝下决心在朝廷清除秦党,却又下诏对秦桧、秦熺父子等赃罪并免追究。其他如宋高宗宠用的宦官冯益、陈永锡、康谞、张去为等人的处置,也都是如此,则其惩治贪污**的虚伪,也就不言自明了。在建炎、绍兴之际,贪污**政治的最大保护伞,正是宋高宗本人的皇权。江州知州汤鹏举因皇太后还宫,进钱三万贯,这是在绍兴和议后宋高宗生母韦氏被金人放回,即所谓皇太后回銮盛典的一个小插曲。在民力十分凋敝下的所谓进助”宋高宗居然下诏奖谕说,‘尔治郡可观,裕财有素,归其积馀,有相礼仪。人悉如斯,事安不济!备观诚意,良切叹嘉’。这当然又是奖励臣僚用搜刮得来的大量铜钱,直接向皇帝行贿。”

    清不可刻。清只是治术的一端。并不足以解决现实中的所有问题。道德洁癖、偏激的个性和强硬的手腕是其不见容于当世、不能于国计民生有所裨益的病根。

    “清廉人原是最令人佩服的,只有一个脾气不好,他总觉得天下都是小人,只他一个人是君子。/这个念头最害事的,把天下大事不知害了多少……赃官可恨,人人知之;清官尤可恨,人多不知。盖赃官自知有病,不敢公然为非;清官则自以为我不要钱,何所不可,刚愎自用,小则杀人,大则误国。”

    “宋朝著名的抗金名将宗泽是元祐六年进士,而奸相兼大贪官王黼则是崇宁二年进士。宗泽质直好义,是个自奉甚薄的清官,却因拒绝执行宋徽宗的错误政令,屡遭贬黜和处分,屈沉下僚,直到北宋末,还只是当一个磁州知州。然而晚十二年的进士王黼却得到宋徽宗的宠用,宣和元年拜特进、少宰。由通议大夫超八阶,宋朝命相未有前比也。就在同年,知登州宗泽坐建神霄宫不虔,除名,编管。宗泽抵制宋徽宗耽溺道教,劳民伤财,兴修神霄宫之类宫观,受到极重的处分。宗泽年近七旬,在国难当头时,方得崭露头角,在临终前不到两年,生命大放异彩,却是非常可悲痛的异彩,否则,他肯定在史册上是默默无闻的。两人的荣枯岂不形成很鲜明的对照。”

    “也许宋高宗的确不是东西,好皇帝则不然。果真如此?宋太祖无论如何算是宋朝最好的皇帝,他严厉惩处不少贪官,却又对大贪官王全斌等曲法包庇。”叶原先笑了笑道:

    士大夫乃至皇上对清官的批评集中在一个“刻”字上。这个“刻”意义很广,既包括用法严苛,也包括对属下和部民苛责,还包括在施政中偏执、强硬。不近人情。

    包拯如此,海瑞更甚,他的家庭悲剧为其性情做了一个绝好的注脚:他的前两个妻子被休,第三个妻子暴死,一个妾自杀身亡,致使他不得不前后九娶。而他的女儿因吃了家仆给的一个饼,就被他逼得绝食而死。可见其性情之苛刻。

    丁云毅听到这里,忽然接口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叶原先也不再顾虑什么了:“与包拯同时代的欧阳修就对清官的盲目自信提出了批评。他在上宋仁宗的‘论包拯除三司使上’中,对包拯作为风宪官劾罢两名大臣后接替其职位的做法表示了否定,认为这样做会使‘言事之臣,倾人以觊得,相习而成风’。包拯辩解他本无此心,欧阳修说:‘夫心者藏于中,而人所不见;迹者示于外,而天下所瞻。今拯欲自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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