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 布置南京

老福王还是很有一些交情的，立老福王之子为帝，甚好，甚好。史大人，本王是没有一点反对意见的。”

    一听到武烈王居然真的支持拥桂，吕大器几人欣喜若狂，再三道谢。丁云毅也慷慨激昂的告诉他们，只要有自己在，便绝对不会让拥桂派失望的。

    高杰、刘良佐、刘泽清三人一进来，便依照下属之礼见过了丁云毅，几人也是一阵寒暄，高杰三人夸的无非便是武烈王丁云毅神威无敌那套陈词滥调。

    而听说武烈王来到南京之后，心里又升起了一线希望，若是能借助武烈王的力量。没准能够逆转乾坤也说不定。

    史可法一看丁云毅态度忽然转变，心中希望重新燃起：“难道武烈王也认为拥潞王好？哎，可惜啊，福王已经称帝了。”

    看到丁云毅的确只带来了百人，马士英的一颗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一百人在南京是无论如何也都掀不起风浪来的。

    路黄得功是绝不愿意走的，当下再不犹豫：“黄得功错了一次，绝不会再错第二次，请王爷吩咐吧，无论王爷要我做什么，黄得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张献忠率部将孙可望、刘文秀进攻衡州城，云梯冲向城头。明军守城将军刘熙祚指挥反击，先用大炮轰击进攻之敌。明军在城上居高临下，开炮，放箭，大西军伤亡惨重，但仍然勇往直前。杀向城头。太监杨守春慌报桂王：张献忠的大西军已打到衡州城楼上了。

    杨国威、焦琏率部杀掉关押看守护卫，救出永明王。出城时被孙可望发现，双方发生争夺战。孙可望与杨国威、焦琏将军苦战难解难分之时，锦衣卫马吉翔率部从城外杀将过来。

    黄得功很明白，现在放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了：一是立刻杀了丁云毅，二就是为其效劳。

    这可是丁云毅今日第三次说出这样的话了。

    这时候对面几个穿着锦衣卫制服的人走来，领头的那个小头目一来到丁云毅的面前便低声道：“王爷，我们都是金刀卫的，已经接到了指挥使的命令，金刀卫在南京的三千弟兄随时等候王爷调遣。”

    高杰三人大喜过望！

    看着三人背影。丁云毅冷笑着摇了摇头，把段三儿叫了进来：“还有谁要见我？”

    尽情游玩一天，回到自己临时住处的时候，史可法早已在那等着他了。

    “我尚且不怕，你又何必害怕？”丁云毅微笑道：“有件事情你知道了也无妨。我的虎贲卫水师已经逼近南京。”

    “你放肆！”丁云毅语气愈发让人害怕：“什么拥潞派拥桂派！天子是谁？是崇祯皇帝！崇祯皇上虽然龙驭，但他子嗣尚在！你等不知去竭诚寻找先帝子嗣，却在那什么拥潞拥福，你们还像是我大明的臣子吗？”

    “武烈王，桂王他去了啊！”

    “谁还来中兴我大明啊！天妒英才，天妒圣君！”这一句话一出，吕大器几人又惊又喜，难道武烈王也是拥桂派吗？

    张溥也笑着道：“武烈王手握天下精兵，你的一举一动足以影响到天下局势。这些人自然要来试探你的态度了！”

    吕大器试探着问道：“武烈王的意思是桂王若在便能……”

    黄得功心中的惊惧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知道既然武烈王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必然就有了充分的把握，绝不是在那威胁自己。

    “潞王好，潞王好，啊，桂王也不错。”丁云毅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应声虫：“福王虽然称帝，但却也未必不能改变。”

    吩咐人上了茶，两边一坐下来，丁云毅便对南京赞叹不已，绝口不提其它。史可法心事重重，勉强敷衍几句，便迫不及待的把话题带到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之上：

    浩浩荡荡的将丁云毅迎进南京，马士英并没有先安排丁云毅去见朱由菘，而是为他举行了一次场面颇为壮观的欢迎酒宴。

    “福王好，福王好！”丁云毅连连点头：“谁要是不肯拥立福王，那是存心乱我朝政。本王身负先帝之恩，身兼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焉能看到如此事情发生？谁要是反对福王，本王必起全部虎贲卫精锐讨伐之！”

    黄得功沉默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惶恐，惶恐，武烈王和西铭先生里面请。”黄得功一迭声地道。

    “史大人，久侯了！”一看到史可法，丁云毅满脸带笑：“哎呀，这南京已经许久没有来了，这次一来，未免流连忘返，实在是让史大人久侯了。”

    吕大器等人瞬间便明白了丁云毅的意思！

    丁云毅淡淡一笑：“非但是我的水师，我的步兵也正在逼近南京。你以为凭借你们江北四镇能够挡住我的攻击？在朱由菘、马士英这些人的眼里，江北四镇是最可依靠的力量，但在本王的眼里，炮火一开，江北四镇灰飞烟灭！”

    离开黄得功住处的时候，张溥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王爷，你真的相信黄得功吗？万一他到时候反水怎么办？”

    大西军占领永州城。各路将领商讨大西军前途。最后，张献忠决定率主力西进天府之国四川，自古天国进可攻，退可守。留右路将军孙可望带领少量队伍坚守湖南。杨国威、焦琏所部随孙可望留守永州。

    “见，今天谁要见老子老子都见！”丁云毅冷笑着道。

    这么一来，便等于黄得功正式和丁云毅站到了一条船上。

    桂王朱常赢重病在身，安仁王朱由楥病得也不轻，王府上下的大小事情由永明王朱由榔做主。永明王朱由榔见父兄都病入膏肓，便指挥王府人员撤离衡州。

    注意了下，唯独只有史可法等少数人一言不发。

    “是啊，段三你也懂得这个道理了……”丁云毅闭目休息了会，忽然睁开眼睛：“给我找便装来，去西铭先生那里。”

    “守不住。”黄得功想都不想便道：“虎贲卫，天下精锐之师。灭流寇，亡满清，纵横天下。从未一败，合我江北四镇之力，也断然挡不住虎贲卫的倾力一击！”

    丁云毅随即笑道：“今日我可忙得不可开交。史可法、高杰、吕大器这些人都来拜访过我，为的不过便是拥立谁的问题。朱由菘虽然坐到了那张位置上，但却只怕一天也都坐不稳那。”

    丁云毅叹息一声，让黄得功站了起来：“得功啊，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我也知道你的苦衷，但这都构不成借口。你已经做错了一件事，难道还想继续错下去吗？你可知道我为何今日亲自上门？难道真的是顺路经过吗？不，因为我觉得你还是我大明的忠臣，就算偶然走错了路，你也一样是忠臣那！”

    此时的马士英已被朱由菘任命为东阁大学士兼都察院右都御史，仍督凤阳等处军务。

    黄得功迷茫的摇了摇头。

    “是的，是的，我和老福王那是多少年的交情了。”丁云毅看起来大是感慨：“每每想起老福王，我总忍不住垂泪不已。现在好了，他的儿子如此出息。”

    丁云毅看起来也毫无架子，微微着一一点头见过。

    这三人“忠心耿耿”，仿佛此时已和武烈王结成一条战线一般。

    又来了，又是福王潞王之争！丁云毅面上不动声色：“本王虽然是武烈王，但久居福建偏远之地，对于中原局势实在是不清楚那。”

    桂王朱常赢携子安仁王朱由楥、永明王朱由榔从南门奔逃出衡州城，离开了王府封地，往西南方向逃往永州。撤离衡州城的守将刘熙祚也率部赶上来。刘熙祚为了掩护桂王、永明王逃脱，率部与张献忠混战，刘熙祚见桂王走远，率部撤退往永州，张献忠骑马追赶上来。刘熙祚且战且退。退到永州城下，立即命令部下关城门。永州城门尚未关闭，张献忠抢先一步杀到城门下，刘熙祚措手不及，被张献忠刺于马下身亡。刘熙祚将军战死，明军群龙无首，无心恋战而降，大西军迅速占领永州城。

    “这个人我倒也听说过。”张溥沉吟着道：“此人素来以忠义立身，和高杰这些由流寇里投降的将领们水火不容。不过拥戴福王他也有份，难道王爷想要把黄得功争取到我们这边来吗？”

    “没有一个人是真心为了朝廷的。”段三儿也早看了出来：“个个都是为了自己。”

    是，按照之前协定，江北四镇各在南京城里驻军一万，一来可以防卫南京，二来也是相互牵制。

    吕大器擦了眼睛，哭哭啼啼的说了出来。

    黄得功不是特别明白，那武烈王还来南京做什么？

    黄得功惊疑不定的接过了短火铳，翻来覆去仔细观看，怪不得虎贲卫天下无敌，这枝短火铳的威力实在是太惊人了。

    史可法却不死心：“潞王品行端良，为人宽厚，不能继承大统，实在遗憾。而桂王亦是忠厚之人，两者皆可立为帝，但却偏偏选择了福王……”

    “是！”黄得功大声应了下来：“我还可以拨一千人充当王爷卫队。”

    张溥点了点头，轻轻舒了口气。

    丁云毅是何等样人？那是大明的武烈王，那是一手挽救了大明的功臣！加上他之前义救难民等等事情，一时间南京到处都在传诵着丁云毅的名字。

    果然在那闲聊了小半个时辰。高杰这才慢吞吞地道：“王爷初来南京，有些事情怕是不太清楚。当今圣上，乃是老福王之子，拥立为帝最是合适不过。但朝中有些人总是喜欢说三道四的，唯恐天下不乱。恨不得去莫名其妙的地方找个人来继承大统算了。这是朝廷大事。岂能如此草率？这些人一个心里有朝廷的都没有。”

    他一口一个“圣上”，像是朱由菘已经坐稳了这张位置一般。

    酒宴上皆是阿谀奉承的话，无非就是恭维丁云毅如何如何的英明神武，大明如何如何的是被其一手挽救。这些话丁云毅听的耳朵都快要起茧了。

    这是要让永明王接老桂王的班了。

    黄得功一怔，立刻醒悟过来：“我听说高杰他们去拜见了武烈王，得功未去，实在不是有意冒犯，而是他们并没有来通知我。”

    在座的人大多是第一次才见到丁云毅，对这个传奇王爷充满了好奇。

    “啊！”虽然早就知道这样事情会发生，丁云毅却是立刻摆出大惊失色的样子。

    高杰三人心满意足，起身告辞。

    刘文秀见张献忠迎战刘熙祚，立即率部紧追桂王。王府卫队被冲散。

    他虽然大有名声，但和丁云毅的身份一比，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丁云毅叹息一声：“什么天下兵马大元帅。本王那是一点也不看重的，只要能够让我大明稳如泰山那就足够了。三位总镇不必担心，等到面见陛下之后本王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好了，黄得功，你去准备吧。”丁云毅站起了身说道：“你帮我，既是帮了朝廷，其实也是在帮自己。我听说你和高杰有仇，这次便正是报的时候了！”

    丁云毅满意的点了点头：“立即把你的一万精兵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里，等候我的命令。从朱由菘和马士英那里传来消息，大约三天之后朱由菘便会召见我。你将一万精兵秘密在南京皇宫外埋伏起来，一等我的信号，立刻发难，控制皇宫！”

    这是黄得功最无奈的事情。

    但高杰、刘良佐、刘泽清却是一伙，他们手里足足握着三万人那！

    黄得功的冷汗一层层的从额头上落下。

    “王爷对此次立福王为帝以为如何？”

    “极是，极是。”丁云毅连声道。

    张溥一迭声的答应了下来。

    丁云毅微微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皇宫内外，一定要严密控制起来，一旦我动手的话，不许放走一个漏网之鱼！”

    丁云毅忽然说道：“曾记得我之前来南京。十里秦淮河，风光无限，让人流连忘返，这次来到南京。若非急着要见圣上，非得再好好的游览一番。”

    而马士英也有心要立个大功。于是两人很快达成了一致意见。秘密商定出一个两不得罪的折中方案，即放弃福王和潞王，拥立桂王朱常瀛。史可法遂于到达浦口的第二天，写信回南京。提出了拥立桂王，同时由潞王仿照古兵马元帅之制暂时统率兵马的方案。

    张溥笑了出来，武烈王只怕又在那里动什么脑筋了吧……

    张溥从京城动身得早，到了江南之后按照丁云毅的意思大肆召集士子，因为到南京的时间也早不了丁云毅几天。

    潞王朱常淓好歹和福王一样，都近在淮安，几天就可以到南京。而桂王却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广西，且目前是个什么情况都还不是很清楚，再加这迎驾的全套仪仗摆出去，一个来回几个月总是要的，到时候只怕这位桂王还没到南京，大顺军或清军早已兵临城下了。

    “哦，为什么那？”丁云毅只当不知道内情一般问道。

    “桂王啊！”丁云毅忽然放声大哭起来：“桂王啊，你一死，谁还来中兴我大明啊！天妒英才，天妒圣君啊！”

    “圣上对武烈王极为感激。”马士英终于开口说道：“武烈王忠勇铁血，率虎贲卫南征北战，浴血沙场，非武烈王无有大明之今日。圣上说，等到回京之后一定要重重的赏赐武烈王，到时候还请武烈王多多关照啊。”

    黄得功大吃一惊，难道仅仅凭借一百多人清君侧吗？急忙道：“武烈王三思啊！虎贲卫虽然天下无敌，王爷虽然从未一败，但王爷身边的人实在是太少了那。”

    丁云毅带笑听着。

    “啊，武烈王尽管游览便是，我安排人专门陪着武烈王。”马士英赶紧接口说道：“不瞒武烈王说，圣上昨日偶感风寒。只怕是暂时见不了武烈王了。”

    黄得功低垂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在他以上言论泄露之后，“拥潞”诸人气势汹汹，舆论大哗，史可法既不敢表明自己的政治态度，据理力争。坦言福王伦序当立、“拥潞”或将开肇兵端，也不敢坚持自己的观点，站出来阐述自己对这一问题的认识，以打消众人对“拥嫡”的疑惧之心，而是畏首畏尾至于“引避不言矣”。最后竟搞出了一个试图两不得罪，不伦不类的“拥桂”方案。

    把身后的官员一一介绍给丁云毅：靖南伯黄得功、兴平伯高杰等江北四镇悉数到来，还有专门赶回来迎接武烈王丁云毅的史可法。

    马士英心中却是松了口气。看起来丁云毅此人虽然勇猛无敌，但到底只是一个武将而已，根本不懂什么别的。

    丁云毅一边敷衍，一边等着他们什么时候自己把真实目的说出来。

    刘熙祚闻桂王撤走，下令南撤。大西军全面出击。再次攻城。衡州城破，三路军攻入桂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