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百药之中酒称王

，以后可要牙疼。”

    听得叶畅种种机智表现，闻泰来的脸色从最初的如常，到渐有隐忧，再到忽惊忽疑担心受怕，这个过程，都看在了叶畅眼中。

    想到这，叶畅忍不住笑了。

    叶畅愣了下，他回到修武后，虽然和长安有书信往来，但消息便不是很灵通，还不知道长安城朱雀街竟然已经铺好了水泥。

    “我可没有，若说有，就是将那疼牙拔除，用大钳子在你嘴里这么一拧……”

    “休要惊慌，不要乱动，火势甚大，大伙捂住口鼻，免得毒烟熏人致死……拿湿毛巾来，将水龙也搬过来！”这个时候，叶畅开口大叫，让众人仿佛吃了一个定心丸。

    闻泰来。

    今日元公路哀求，可谓是为当日之事后悔，也为今日之事低头。

    “过会儿跟紧我啊。”叶畅突然对响儿低声道。

    众人又喝了一会儿，元公路大约是有些醉意，端起酒杯，摇摇晃晃地起身，他正待说什么话，突然间听得铜锣声响，紧接着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今日宴请叶郎君，诸位可是都听说过他的名声，一个多月前，贺宾客归隐访道经过咱们修武，便是专门来拜访叶郎君。这一年来，虹渠引水、菩萨断案，诸多事情，各位都是如雷贯耳吧？”

    这让响儿稍稍犹豫了会儿，然后她又响亮地道：“奴奴依旧不怕，便是丑丫头，郎君也不会不要奴奴！”

    在良心被狗吃了的年代，还需要坚守的就是自己的本心。

    最后一丝疑惑也不存在了，基本可以肯定，闻泰来就是那个窃取了县尉官印之人，若不是失印之事不能声张，此时只要叶畅一声喝问，他便会如今招来吧。

    “请讲！”

    但他还是开口：“若能确定乃是闻泰来所为，某倒是有一计，但若不能确定，怕反弄巧成拙。”

    “唔……郎君不是说要带回去给赐奴小郎君和淳明还有他们么？”

    这话是说不动叶畅的，历史上那些不仅无罪而且有功甚至有大功的人结果却冤死的事情，难道少了么？

    其余吏员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们的目光在元公路与闻泰来面上转来转去，闻泰来越发食不甘味。元公路倒是兴致高涨，还一边用筷子敲着酒杯，一边高歌了一曲，看得出，他已经有些醉意了。

    便有仆役将前门关紧，闻泰来讪讪坐下，心神仍然不定，眼睛时不时还去瞄后门，大约是想寻个机会溜走。

    一滴汗从他额头落下，落在他脚下的地板上。

    “呵呵，无事，过会跟在我身边就成。”叶畅疼爱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元公路闻言一笑：“闻吏何出此言，若说身体不适，这些时日，本官一向不适，大伙可都是知道。莫非闻吏与本官一般，也有……心病？”

    基本可以肯定，就是他做的了。

    前世今世，那种不老实甚至游走在合法非法边缘灰色地带的事情，他都没有少做，但有一点原则，他还是坚持下来。

    这些吏员们也明白，但是大伙无非凑个热闹，帮元公路吹捧一下叶畅，也没有人会揭破，一个个都挑起大拇指，夸叶畅果然名不虚传。

    “丑丫头长大便嫁不出去！”

    当初元公路有意和他保持距离，直到他从长安回来、结识了大人物之后才又亲近，这一点叶畅如何不明白。虽然他能理解元公路这样做的原因，但理解归理解，若说毫无芥蒂那是不可能的。

    “奴奴还是不怕，郎君那样弄，只是痛一会儿，痛过就舒服了。”

    他吩咐下去，自有差役跑腿，也不在别处，就只在衙署的院子当中摆开案几。没有多久，各班书吏便聚在一起，元公路一一介绍给叶畅，其中便有那位闻泰来。

    叶畅想得到的利害关系，他如何想不到！

    “叶郎君请说，请说……定然是那闻泰来了，方才我再三回想，他应当是知晓了我与其妻之事，有段时间，他与我是话都不说，但近来却又恢复如常……特别是这两日，他总在我面前提年底封衙之事！”

    平日城这闻书吏还算是个随和之人，怎的今日却是这般模样？

    闻泰来的年纪约是三十出头，在书吏中是年轻的，相貌则有些雄壮，不像文人，倒像是个杀猪的汉子。但这么一条大汉，说起话却是细声细气。叶畅小心观察了他一会儿，他虽然与别的书吏不时寒暄说话，但偶尔还是会发呆，若是被元公路盯着，则会显得有些慌乱。

    “身体不适就多喝两杯，酒乃百药之王，任何种病疾，酩酊大醉之后便什么都忘了。来人，把门关上，今日不醉不散！”

    “糟糕，糟糕！”众人都是大叫起来。

    只有他，越听得叶畅明察秋毫才会越慌张，生怕自己的事情被叶畅发觉，败露出来虽然元公路会倒霉，可他这个盗印者的罪名也不会轻。

    帮了元公路，此事平息，来年他高升离开，对叶畅没有任何好处，相反，若真如他所想，行此事者，乃是知县指使文吏，他为元公路出谋划策就必然会得罪知县。

    正是因为想得到，所以他才近乎绝望，叶畅有的是理由推托不帮他，但若叶畅不为他出谋划策，这修武县中，还有谁能将他从泥沼中拔出！

    “奴奴不怕，郎君定有治牙痛的方法。”

    后门被打开，前门却仍然紧闭，元公路当先从后门出去，叶畅拉着响儿紧跟了过去。众人争先恐后出了后门，然后才发觉，这后院就是起火之处！

    “无妨，你只说我来了，我赶在封衙之前来，可是给少府拜个早年的，他不当不见。”

    “叶郎君智计绝伦，岂有无策之时！”元公路惨然道：“某虽有不当之处，却自问上不曾获罪于天子，下不曾施虐于黎庶，何致此难！”

    帮不帮元公路，这是个问题。

    “下……下官不敢，下官实在是身体不适……”

    第二滴汗又落了下去，叶畅这时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