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热闹,大唐盛世风范,绝对是叶畅这一世仅见!
那无赖为首者笑嘻嘻行礼:“方才得了叶郎君吩咐,我们兄弟几个不敢怠慢……”
韩朝宗虽直,却不迂,更不傻,看在那些钱的份上,也看在足球戏背后庞大的支持势力份上,对足球戏从开始的禁绝转为支持。
而且,娓娘心中明白,她作为被嫁祸的受害者,此事若是到了大唐天子耳中,对于她此行的目的会有多大帮助。
更何况这背后还会有庞大的利益。
“不可能,不可能!”
如同叶畅判断的那样,嫁祸者正是皮罗阁派出来的人。
人们纷纷向运河边靠近,伸长了头,望着惊呼声传来的地方。
但他对叶畅不听他的安排,仍然略有气愤和惋惜。
“果然如此!”
“狗奴,去死吧!”
叶畅方才也被吓了一跳,不曾想到这个蛮人生命力竟然如此顽强,分明已经是奄奄一息,却竟然还有一击之力。
幸好身边还有个善直在。
叶畅来到娓娘身边,将那个平日里对他最为轻视的蛮人头巾解开,果然,在发髻之下,也显出一圈箍痕。
船上堆着白花花的东西,象是米堆,在米堆之上,又堆锦、镜、铜器、海味。
杜甫的问话让叶畅眯眼估计了一下,从人数上来看,前来观礼的可能要以十万计,叶畅放眼能见着的,也有上万人。
“你也想到了吧,方才在这个蛮人招出案发和藏赃之地时,除了你们的人去了,我也遣人去盯着了。”叶畅没有给他多少时间去侥幸,向那边几个无赖招了招手。
“不是离开,是该治伤的治伤,如今天气转暖病害滋长,不及时处置伤口,怕出意外。”
叶畅心中先是一荡,然后便警觉:这小蛮女用出了美人计。
“口供?没有必要啊,他已经招了。”叶畅笑道。
女子和:“看唱得宝歌!”
女子和:“扬州铜器多……”
“看来这仪典果然声势浩大,想来观看的人不少。”过了两天,已经是丙寅日(743年五月二十八日),叶畅与杜甫联袂来到望春桉外的运河畔。他们算是来得早的,但见人山人海,运河两岸到处都是闻讯而来的人们。
那几个无赖顿时走了过来,他们站没站形,看上去怎么着也让韩朝宗不快。不过韩朝宗明白,就是这几个家伙,帮他解决了最大的一个难题。
先是与那些游侠无赖弄什么足球戏,韩朝宗还想法子阻止过他,结果还是被他弄得声势浩大,每年甚至给京兆府送来不少钱。
如叶畅料想的那样,玉真长公主处次日便有了回信。
“如今真相大白,这些随我来的蛮人,京兆看……”
“嗯?”
娓娘微微抖了一下,觉得这个大唐的少年郎就算是在笑,也带着让人畏惧的气质。
但是,这个少年郎,就是轻轻松松的几句话,便将他背后的势力完全曝露出来!
“多谢叶郎君……”见叶畅没有为自己所迷,娓娘略略有些失望,但同时又松了口气。
“来人,随这几位去将贼犯同党一并拿获!”韩朝宗见贼人当着他的面,还敢向揭破他们阴谋的叶畅行凶,顿时大怒,恨不得将这伙贼人立刻绳之以法。这让他甚至压制住自己对那些无赖们的憎恨,而下令官兵差役跟着这些无赖。
这一点叶畅是很有自信的,玉真长公主是出了名的好客,见一位六诏的蛮女,她也会有兴趣。
“有何不可能,你们留下的破绽太多了。”叶畅回过头来一笑,笑容甚是和气,可看在那人眼中,却如恶鬼一般。
不过这几日玉真长公主抽不出时间,待望春楼外的仪典结束之后,她会去南山的别院,到时叶畅便可带着这些蛮人前往拜会。
“说重点!”韩朝宗不耐地道。
此时便是再蠢之人,也明白,方才审问娓娘一行,无论是刑讯,还是中途的三次歇息,都是陷阱。
叶畅与贾猫儿等一起回到了自己住宿的旅舍,杜甫性格见着陌生人时有些内向,可一旦熟悉之后,他高谈阔论不逊于焦遂。而且因为他伯父杜并的关系,长安城中的游侠无赖对他也都带有一分敬意,这让杜甫在众人间也颇为自得。
“如此,多谢叶郎君大度,奴心中却是不安……奴是蛮夷之女,不懂唐人清高耿介,只能用些俗礼来谢罪,还望叶郎君收下。”
既是陷阱,要钓的,岂止是他这个接头死士!
焦遂在旁酸溜溜地道:“吃什么酒,论起酒,天下无胜过叶十一家甘露酒的,只是叶十一这厮小气,每次只酿那么几坛。”
“另外,既然可以认定,是有人栽赃陷害随我而来的蛮人,这人要么与我有仇,要么就是与这些蛮人有怨。”叶畅上前一步,又继续道:“随我来的蛮人,乃是越析诏,与他们有仇怨,此时又在长安城中有势力的,除南诏之外,再无别人了。”
船只聚于望春楼下,足有数百艘之多,周围开始渐静,然后便听得那头船之上的人高唱:“得宝弘农野……”
为首的一艘大船上,一个男子赤着半边胳膊,白衣绿锦,红罗系头,远远望着,手舞足蹈,似乎是在歌唱,但因为人声鼎沸,又隔得远,还听不清他在唱什么。
娓娘等第一次入长安时,因为没有门路,闹出了不少事端,被他们所注意到。正当他们想要对付娓娘等时,结果娓娘受了焦遂的唆使,跑到修武县去拜访叶畅。于是皮罗阁的手下便耐心盯着留在长安城中的其余越析诏蛮,娓娘一回来,这些越析诏蛮赶来相见,立刻就被这些人发觉。
而那高大如墙的船只,也引发一阵阵惊呼,此前长安附近的船,都是小船,却不曾有这样的大船!
娓娘说完之后便是招了招手,两个蛮人上来,又是奉上两个盒子。盒子打开,内中既有金铤,亦有珍珠。叶畅微微扬了一下眉,目光没盯着这些珍宝,反而有趣地盯着那两个蛮人。
“人在何处,你们说与韩京兆听吧。”
“京兆且看,他发髻之下,这里有一圈箍痕。再来看这个蛮人,把他包头的布解了,是不是也有箍痕?”
那两个蛮人不是随娓娘从修武一直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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