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先至天街闻市赛

外之人，不好直接干预朝政，故此要你等留于此处，择机令你等朝见大唐天子。”

    “如何不可以，当初谋划球市之时，十一郎便说过，这球市日进斗金，必为人所觊觎。我等心中早有准备，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这般快……有五万贯安家，无论是置田买宅，还是别置产业，都已经足够了。”

    “某另有事情。”杜甫面无表情地道。

    听得叶畅这般说，贾猫儿眼中闪了一下，神情略有些迟疑。

    叶畅愣了愣，看着脸上挂起阴笑的贾猫儿，两人目光相对，会意一笑。

    “淄州在何处？”

    这倒不是说谎，这是玉真长公主的意思。虽然大唐决意扶持南诏对抗吐蕃，可手中多抓着几张牌总是好的，因此娓娘等便成了大唐用来同南诏谈条件的筹码。

    “前边便是王记琉璃铺。”贾猫儿跟在叶畅身边，指着前面的店铺道。

    转了一圈之后，叶畅对王元宝的评价更高，心中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办法，让王元宝在赛市中摔一个跟头么？

    玻璃乃穿越者之神器，只不过叶畅虽然有姐夫刘锟相助，直到今天，也没有烧出象样的玻璃来。原先以为是炉温的缘故，但是今年以来，叶畅与刘锟已经改了几回高炉，可仍然没有成功。

    “王元宝依靠琉璃行起家，如今四处道观寺庙都需琉璃，王公富贵之家，亦多有以琉璃为窗者……”

    叶畅回忆了一下，却完全没有这个印象。

    而且叶畅可以肯定，在贾猫儿等退出之后，原本结成统一战线的王缙、王元宝诸人，必然会内讧。就算他们能勉强维持一段时间的表面合作，可随着利益达不到预期，矛盾必会爆发。

    “报复自然是要的，但不必用这等手段，我才不信，王元宝能弄得好球市。”

    这一年里，贾猫儿过得比此前三十余年都要充实。

    “什么机会？”

    所谓市赛，乃是长安城中有竞争关系的两市商人联合起来进行比赛，往往选择天门街（朱雀街）作为较量的场所，双方在街东街西各搭彩楼，陈列珍奇，请名伎助兴。这种比赛，吸引来众多游客，往往拥有极大的广告效应，当然这是对胜者来说，不过负者也不亏，虽然拿出来赌赛的彩金输了，但也揽了人气。

    得到这个消息，叶畅不急着回修武了，他原本不准备入长安的，但既然想凑赛市的热闹，便跟着贾猫儿入了城。

    王二狗依言而为，于是巨富，为不忘仙翁恩德，改名为元宝。他发家之后，修桥铺路是常事，每年雪天，便令仆人扫雪，列热酒热食于路边，给饥寒交迫的行人食用。他还善待入京赶考的举子，广识儒林，因此在儒士之中，名声亦是甚好。

    “河南道……对了，与青州相邻。”

    叶畅佯作客人，进了店铺之中，才踏过门槛，立刻有伙计上来侍候，其殷殷之状，比起另一世见的商铺员工更要职业。

    “此人亦是长安城中一奇人……遇见十一郎之前，我最敬服者，便是此人。”

    对叶畅带来的消息，贾猫儿甚是吃惊，仿佛王元宝是绝无可能的人选。

    五日之后，便是六月初六。所谓“六月六，请姑姑，看古绣，人晒衣裳龙晒袍”。这时已经仲夏，正是炎热时节，便是球市，都为避酷暑而暂时休赛。此际来赛市，多少有些火上浇油。

    “叶郎君，奴尚有一不情之请，叶郎君既与玉真长公主相熟，当知长公主喜好，请为我筹谋，当如何说动长公主，又该如何说动大唐天子？”

    无论娓娘如何恳求，叶畅只是笑而不应，而且天色已晚，叶畅又说旅途疲惫需要早些安歇，娓娘也是无奈，只能眼睁睁瞧他进入房间。

    谢完之后，娓娘又殷切地道。

    “古乞也这样说他，结果被唐人官府打了板子，现在还在长安城里躺着。”娓娘瞪了他一眼：“休要胡说八道，惹来祸事！”

    “我提出五万贯的要求，除去大伙的安家费，愿意与你离开的兄弟们，我总要给他们寻个出路，这些钱便可以为本钱。”叶畅没有把自己的全部计划说出来，只是指了一个方向：“猫儿，你觉得可不可以？”

    “扯远了，还是说这市赛之事，王元宝在东市有四家琉璃铺子，与西市的两家琉璃铺子相互竞争，彼此攻讦不少，前些时日，王元宝邀之于天门街赛市，一则彼此分出胜负，二则也是祈雨，时间就是五日之后。”

    “猫儿，这王元宝大名，我早就听过，却不知其人究竟如何，你与我说说。”

    见叶畅来了，娓娘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上前问道：“叶郎君，事情可曾了？”

    “哦，十一郎已经离开了。”杜甫道。

    “我瞧这唐人也有些奇怪，见着咱们郡主，竟然也能不动声色。”旁边一个蛮人也道。

    想来琉璃窗甚为珍贵，就算是玉真长公主，也不可能在自己的别院里到处都用上吧。

    依着大唐的规矩，市中各家店铺的大小规模都是有定，不过也有些店铺钻了空子，前面的门面是按规定设的，但走进去之后，进深却远比门面要大。王记琉璃铺便是如此，而且其外边装修，极尽奢华之能事。

    “市赛？”

    原来两人都不是什么报仇十年不晚的君子，而是从早到晚的小人啊。

    娓娘不知其中的根由，当下欣喜得合掌，向着叶畅连连深揖，口中也是忙不迭地道谢。

    “这……这怎么可能？”娓娘昨夜可是想了一晚上，琢磨着怎么才能打动叶畅，让叶畅继续为她出力。她想出了七八种主意，可不曾想，叶畅人已经跑了！

    “事情便是如此，玉真长公主用不着在这件事情上欺瞒我等，猫儿，你应当也听得一些风声吧。”

    方才贾猫儿还在那唏嘘感慨，说王元宝实在是一个善心之人，转眼之间，便盘算着如何报复这善心之人了。

    “十一郎可知市赛之事？”

    娓娘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