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宣王弃垒誉奇才

振，叶畅方才没有点他的名，他原以为自己可能没有立功的机会了，现在才明白，就像叶畅此前说的那样，是把他当帅才来看待，而不是突前破阵的将才。

    众人皆无异议，叶畅便道：“既是如此，我们且等一天……宁远王，你那边先不要急着派人去见王子，这个时候，便是与大食人比耐心，谁先耐不住性子，谁就失去主动！”

    叶畅对于人心把握得实在太准了，齐亚德从最初的谨慎，到后来决断，根本原因，就在于两点，一是工匠，二是唐军的内斗。

    窦忠节心中嘀咕了一句，但还是应承下来。

    不埋伏如何能打败敌人，若真正进行正面较量，大食军的战斗力不逊于唐军，而兵力又远多于唐军，战争的局势对大唐相当不利！

    “不埋伏？”众人讶然。

    将卫伯玉的事情暂时放下，叶畅道：“此次不在道路两侧埋伏！”

    众人先是惊愕，然后神情各变，窦忠节最初时没有看明白过来，拉着段秀实问，段秀实喉结动了动，压低声音道：“你不知我大唐兵法，自然不明白这其中奥秘……现在还不能说，明日便可见分晓！”

    叶畅看着众人争先，只差一个不在场的卫伯玉。他心里有几分担忧，卫伯玉带着一千余人，走小道去过怛罗斯沙漠，此时还没有消息传来。不过他当初也有吩咐，要卫伯玉寻机而动，如果没有机会，就不要勉强。卫伯玉这人甚是精明，想来不会做以卵击石的蠢事。

    拔汗那无论是真心投靠大食，还是虚情假意，在他看来都是一样。反正此次将大唐的势力驱出河中地区之后，石国就要与拔汗那算这一笔总账。有大食的支持，他必胜无疑。

    “唐军退了？”听得这个消息，远恩愣了。

    “先锋是我的，如何轮得到你！”白孝德叫道。

    齐亚德略一沉吟，唐军的举动虽然不能说完全出乎预料，却也让他有种力气使出却打在棉花团上的感觉。唐军是意识到不对撤离，还是另有所求，也需要即刻弄明白来。

    “既是如此，大伙都去整军备战！”叶畅打发走从人，只留下段秀实：“成公，计功授赏之事，你就多费心些，将士阵前拼了性命，他们的功赏不可疏忽。”

    从唐军此前的表现来看，怛罗斯城下虽然他们败了，却还有一战的余力，而且唐军的将领明显表露出不服气，一副整军再战，可现在大军进发之后，唐军却退了？

    不仅他如此想，他的部下，乃至整个大食联军上下都是这么想的。大食此次真正的大食兵不过二万余人，在怛罗斯城下之战中折损了数千，但是，葛罗禄人的投靠，大大弥补了大食人的损失。河中诸国、吐火罗派来的仆从军，还有跟着大军出征的志愿者，让齐亚德可以指挥的兵力多达十余万。相反，大唐原本征发汉胡近十万出来，怛罗斯城下折损了两万有余，葛罗禄的反叛又带走了两万，如今拔汗那又不稳，就算有后方一点援军，总兵力也只有六万。

    善直、王羊儿这样跟随叶畅时间久了的，并不是太意外，所以他们喜则喜，没有别的情绪。段秀实、白孝德等新追随的，则在喜之余还有些钦佩。

    段秀实也猜不出大食人停止行进的原因，不过大食人驻扎在他们废弃的营垒中，倒不出段秀实意料：“中丞所设之营，地势较高，又有水源，一边依山，易守难攻，而且还有现成的沟渠石垒，若我是大食将军，只要确认这军营并无问题，也会入驻其间。”

    他指了指沙盘上一点，然后划了个圈。

    “善直师、羊儿，你二人为左右翼，待战事起时，分道截杀，务必使敌首尾不能相顾，可否？”

    “依属下愚见，此时大食人并未识破我们计策，若有识破，只怕窦薛综王子那儿会有不测……我料想，大食必然会派人悄悄来见宁远王，到时便可知大食虚实了。”

    “原因在于我会从战争中学习战争，而你却只是凭借本能去做战！先知说过，知识如果远在中国，亦当前往求之，你不重视学习敌人的知识，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进步。”

    因此，大食人停在白石岭原本的军营之中没有动弹，让他也觉得意外。

    叶畅转向跃跃欲试的李晟：“此事虽然我军占优，但若大食本部受损不大，亦将会是一场苦战，李晟，我欲以你为短匕，何处关键之时便用上你，可否？”

    “此战唐军必败，双方实力相差近一倍，唐军还能拿什么交战，靠着那位宰相女婿的嘴巴么？”他心中暗想。

    他虽然急切地要将大唐的势力彻底赶出河中，但是齐亚德既在，就不是他能够做主的了。故此他派飞骑向后，通知齐亚德，没有太久，齐亚德在一群将领的簇拥下，来到了他的部队中。

    这是一倍的兵力差距，而双方核心战力，大食也略占上风。

    “我确实没有看出什么！”

    齐亚德哼了一声，这个将领是他的亲信，所以才敢在此时说话。他将其余人赶走，就留下此人，责备他道：“当初我们反抗倭马亚家族的时候，你和我一样，在战争之中，我升职升得比你快，现在我已经成为这一路的主将，他却只是我的部下，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看也没有什么啊……”一个大食将领道。

    得知大食人在次日就要进攻的消息，叶畅左右都寂然无声了会儿。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战场上把所有事情都料中，那是神仙才能做到的，战争中总是充满各种意外，而身为主帅，就是在各种意外中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定不让叶中丞失望，要杀出天威军的威风，免得这些胡虏只知道有安西军！”李晟昂然答道。

    叶畅并没有想到，自己撤离时没有完全拆掉的军营，竟然泄露了自己指挥作战的能力。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虽然在这几年的征战之中培养出了指挥作战的技能，却也没有想到这么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