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截取雷霆化天火

李亨现在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谁？”

    程千里兵败，使得长安禁军损失殆尽，只剩余充作仪仗的不足两千人。虽然招募民壮，可是如今长安经济发达，想要当兵立功的人少了，急切之间，也招不到多少，全部加起，只有三四千人。故此，安禄山入京之后，又调了六千安禄山的部队进长安城，临时充当禁军，安禄山敢发动政变，这是他的第一个倚仗。

    他胯|下战马也受了惊，长嘶跳跃，而周围安禄山部下，同样乱成了一团！

    原本燧发枪便是钟表匠们发明、改进，叶畅耗费大量金钱与人力，耗费了数年时间，才有这样的成果！

    不过出现在李怀玉面前的却不是安禄山，而是安庆宗。

    “安大夫没来？”叶畅有些失望：“可惜，可惜，不过安公子也一样……”

    “今日定要活捉叶畅！”李怀玉在人群中凝视着叶家大们，心中只觉得热血澎湃。他回头望了望东面，不觉有些焦急：“怎么还没有来！”

    “甘露寺亦不可久留，我们须去城西，要想法子与叶十一会合。”在甘露寺，善直等牵了几匹马，将李隆基扶上马之后，他转向安元光：“十一郎说，若是真有变，他会沿着春明门大街来接应我们！”

    此时城中大半兵马都是安禄山部下，李隆基不能指望这些人依然忠诚，少数忠于他的禁军，不是战斗力不足，就是还不知状况，李隆基同样指望不上他们。唯一有希望的，就是叶畅既有准备，应当会拥有一些兵力。

    “他……他手中有多少兵马？”李隆基问道。

    众人不禁全对他怒目而视，韦见素吓得有些慌。不过大伙都明白，他说得不错，此次政变，安禄山等除了控制皇宫、城门这些要害部位之外，就是去捉拿叶畅。叶畅只有五百人，自保尚嫌不足，如何能来？

    虢国夫人正想说话，却被杨国忠拖住，她猛然醒悟，现在可不是太平时节。

    正如叶畅所说，他来之前，安禄山确实有所交待：如果叶畅要破围而逃，那就不惜代价取其性命，可是若叶畅未逃，那就尽可能活捉——虽然傲来国是个众所周知的骗局谎言，可是叶畅脑子里还装着许多财源滚滚的点子，这同样是举世皆知的事情。

    安庆宗随意问了几句，便开始发号施令，他眼中甚是兴奋，想到那天“风华楼”所受之辱，今日必要十倍还之！

    叶畅一身便服，笑吟吟站在门前，向着外边拱了拱手：“有客来访，理当相迎……不知来者可是安大夫？”

    他召来一个部下，吩咐了一几句，然后带着亲信向着西面追了过去。

    安元光望去，发觉竟然是杨国忠，方才大伙奔逃之间，杨国忠、虢国夫人等竟然都没有失散，一直跟到了这里。

    “这是……”李怀玉眼睛都突了出来：“这是什么？”

    “圣驾在此，速速开门！”陈玄礼道。

    “安将军……你也是叶畅安排的？”李隆基此时抽了个空，向着安元光问道。

    他原本是为安禄山准备这一下——安禄山发动政变的话，肯定是要来寻他的，若能一举击杀安禄山，他手下兵士必乱，那时叶畅便可以从容离开长安。不过安禄山没来，拿安庆绪试枪，亦无不可。

    “呈上来。”叶畅一拍手。

    “那么……追？”

    忠义之士要受法度限制，而奸佞之辈却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造成这情形的，不是别人，正是李隆基自己。

    “自然要追！”安禄山道：“我就去！”

    安庆宗眉头一耸：“是我！”

    叶畅笑道：“安郡马到了这里，想必令尊无暇抽身，我原本为令尊准备了些许小礼，如今只有献与安郡马了。”

    虽然有人撑扶，李隆基还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禁军去砰砰敲着胜业坊的坊门，但深更半夜，外头又是一片嘈杂，哪个敢开门！

    “叶畅，你今日还有何话说？”安庆宗厉声道：“当日在风华楼辱我太甚，在御车之上还辱我父亲，今日我要砍下你的狗头！”

    就在新年的子夜钟声响起之时，长安城的各处要地，几乎都发生了叛军袭击的事件，其中便包括叶府。

    安元光叫道，然后便侧身向那坊门撞过去，连撞两下，门都未能撞开，正要撞第三下时，里面终于有了声音。

    他不知这是什么玩意，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畅抬起手，双手将那短杖遥指安庆宗，他没有什么废话的习惯，只是一扣动机栝，只听得“轰”一声巨响，那短杖铁棍头喷出赤红的火光，安庆宗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啊”一声惨叫，身体象是被锤子击中般，向后仰去，直接从马上翻倒下来。

    “情形如何，叶畅可曾出来？”安庆宗到来之后，迫不及待地问道。

    太平时节，倚仗着李隆基的宠信，她可以不怎么把寿安放在眼中，可现在，他们的安危都系在安元光、善直等叶畅的手下身上，如何能对寿安无礼？

    李怀玉心中凛然：加上他这边的人马，安禄山为了攻打叶宅，可就是动用了三千人，这数字，已经是进入长安城中安禄山能动用的人手的三分之一了。

    东面乱糟糟的一片，兴庆宫方向甚至有火光起来，这证明事情并不是想象的那么顺利。

    “某在斯！某在斯！”安元光心中一动，连声应道。

    因为枪管比较短，所以这只能算是手铳，射程只有可怜的十丈左右，比起弓箭差远了。叶畅没有把它弄成火绳枪，而是直接造撞击式燧发枪，因为结构相对复杂，即使是座钟工坊的巧匠，要打磨出合用的机栝也是极不易，仅造这两枝手铳，花费的时间，也要半年之久。

    从兴庆宫到甘露寺并不很远，李隆基、高力士等年老的被架着，那些跑不动的宫女直接被打发她们自己去躲藏，寿安与一个强健的宫女拖着杨玉环，用了一刻多钟，总算是冲到了甘露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