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黄包车却停了下来。
天津啊,终于到了。黄历长出了一口气,本来是很简单的旅程,偏生要出很多事情,但愿到了天津能一切顺遂。
“这么些人在围着干什么?”黄历很稀奇地对车夫问道。
眼见着要找到亲戚了,此行虽然有不少波折,但目的也达到了,可珍娘的心里却并没有如释重负,欢欣鼓舞的感觉。说起来,这个亲戚并未谋面,而且面对新的生活,她还感到了茫然和无措。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却是说不出口的,那就是在这段旅途中,黄历的尽心照顾竟让她产生了依赖感,想着黄历就要离她们而去,珍娘的心里有种难言的失落。
混混儿的锅伙长期养着一群闲人,也就必须设法觅取生财之道,以资维持,开赌局、设窑子、收保护费、开脚行等等是为常见手段。一般来说,混混儿帮各有辖境,互不侵犯,但是当有人存心觊觎,想争夺地盘,也会掀起争行夺市的平地风波。
饭馆的走廊有个直角的拐弯,刚才黄历走过时,看似很自然地向墙角的反方向跨出一步,然后才拐过弯。就是这个小细节,让曾澈看出了破绽。
“呜——”,汽笛鸣响,轮船慢慢靠上了码头。
特别是民国以后,北京由于国都南迁失去了绵延几百年的京城风度,改名为“北平”,大都市的地位不断下降,而天津却成为华北首屈一指的繁华大都会。
正思索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将刚才在黄历等人隔壁雅间偷听到的谈话告诉了曾澈。
此人八成是个同行,不知是哪个组织的成员。曾澈的眼睛眯了起来,他越来越相信,黄历与那个神秘人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当然,这只是怀疑和猜测,曾澈还以调查员的身份偷偷向泰丽暗示了这件事情,想通过泰丽得到些线索。而且此时,曾澈就在同一家饭馆里,他在暗中观察黄历的举动,并且嗅出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借助于复兴社的关系,曾澈加入了劫船事件调查团,暗中观察研究了头等舱旅客的面貌和身份,他的目的自然不是帮助山东省主席韩复榘这个对中央政府阳奉阴违的军阀找到真相,而是对这个神秘人的身份极感兴趣,最后他将视线聚焦到了黄历身上。
而这个家伙的神秘消失,更让曾澈感到不可思议。当然,特工出身的曾澈,与别人的思路不尽相同。尽管难以理解,但他相信这个神秘人就在轮船上,而且从劫船的过程来看,这人或者是住在头等舱的旅客,或者是与头等舱旅客有关系而被海盗一起抓来的。
……
混混儿们有机会随同打架,应当本着“不肤挠不目逃”的精神,勇往直前,争取胜利。有人用刀剁来,应当袒胸相向;斧把来打,用头去迎,以示不畏;如果软化或用武器去搪,名为“抓家伙”,虽不致立时被斥,也被贱视,成为终身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