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栋问道。
林大猷摇了摇头,说道:“我在关东也见过不少绺子,也听说过不少规矩,对自己来投靠的,绺子里的好汉一般不会施辣手。总是要先过堂,考验一下再说。”
“林大叔。”林二柱有些担心地问道:“咱们这么冒蒙来入伙,人家能收咱们吗,不会怀疑咱们是探子,给拖出去毙了吧?”
黄历沉吟了一下,说道:“还是谨慎一些的好,我看先放掉两个人,来场考验,让他们去打听附近的情况,然后我们做些布置,如果他们按时回来,并且没跟来鬼子,那就算通过了。”
林小华嘿嘿笑着摸了摸头,想着是不是能让英子也来参军,这样两个人能经常在一起,可有多美。
“那看来是真的了?”沈栋有些放松下来。
一丛沾着露水的草枝被轻轻拔开,露出警惕的眼睛,盯着四个进入了警戒范围的男人。
“老三,你对审讯有没有经验?”沈栋问着闻讯赶来的黄历。
“咋过堂?是上什么大刑吗?”林小华缩了缩脖子。
林小华也咧开了嘴,他原来的担心也没有了,自己不是当土匪,而是参加了国军,这下英子就不会嫌弃自己了。
“周围没有发现敌人,侦察的队员已经出了流花沟,也没有发现异常。”沈栋说道:“你这边讯问的怎么样?是否象他们所说,是来入伙的。”
当人撒谎时,会有一些小的掩饰性动作,比如烦躁不安、舔嘴唇或整理自己的外表,比如用手拢头发等等细微的动作,甚至心跳也会发生变化。黄历尽量利用林保根的不安全感,装作和他站在一边,并表现得更为真诚。他在身体上很靠近嫌犯,还运用了一些表示友好和关怀的肢体语言,比如触摸林保根的肩膀或者轻拍他的背部。
很意外,对于黄历等人来说,有人能进到这里,这意味着特勤队已经不安全了,不管来人是什么目的,他们必须要做好撤退的准备了。
“听人说,过堂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叫来入伙的在头上顶上酒壶啥的物件,朝前走不许回头,走到百步左右,大当家的举枪射击,把头上的物件打碎。然后让人去摸摸他尿没尿裤子,尿裤子的,或吓懵了的,被叫做‘扒子’,自然不被收留;能挺住、胆大的,就叫‘顶硬’。”林大猷用手里的棍子拨打着草丛,以防蛇咬,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第二种考验胆量的办法就是陪着炮头出去打食,不给他武器,却让他去打探情况,如果干得好,就算考验过了,于是就进行拜香。”
“别胡吹。”林二柱翻了翻眼睛,继续问道:“听林大叔说说绺子里的规矩,咱们都记着,省得以后犯错。”
朝暾灿然之时,山野一片清新,凸出的怪石、低矮的树丛,青翠的荒草,斑斓的山花,一派恍如梦境的迷人景色。
沈栋领命而出,黄历也走了出去,观察了片刻,首先让人将林保根带了进来。因为根据黄历的判断,这个年轻人似乎好对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