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怒火熊熊

实了黄历的猜想，他十分难过地看着这可怜的老太太，嘴张了几张，终于没有忍心告诉她。他低下头黯然地说道：“没有遇见，他也许走远了，过几天就会回来的。”说着他把罐子里剩下的水倒进锅便要去打水。

    “看这血迹和尸体的颜色，最少是一天前发生的事情。”黄历想了想，说道：“我们要小心谨慎一些，鬼子可能还未走远。”

    “老人家，给口水喝吧”黄历和蔼地说道。

    现在程盈秋对自己的生命，已经有些无所谓了。心里面却有团火燃得越来越旺。只要我活着，就要让灾难深重的祖国和人民减轻一些痛苦，现在我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个人的行动，而是对百姓对国家的责任。我生于中国这片土地，也将死于这片土地。三尺之上有神明，如果我不是基于对苦难民族、祖国之大爱，如果我不坚持到底，奋勇抗争，上天将灭杀我。

    老妇人上下打量了他一阵，看他的样子，听他的说话不象个歹人，或者说根本也没有胆子拒绝，有些无可奈何的微微点了下头，说道：“原来是老总，住吧天黑了，再走也找不着地方住了。”

    黄历心里一惊，立刻想起路上见到的那个被害的青年，忙问道：“你那儿子穿的什么衣服？”

    他还没走到那两座土房跟前，一个站在门前引颈张望的老妇人已经发现了他，远远就喊道：“儿啊，你回来了。”

    黄历跟着老人进了屋，屋子很小，没有什么摆设，在黄昏的薄暗中，锅灶、柴草便占了很大的地方。

    余成志虽然是本地人出身，到底离开家乡有段时间了，所掌握的情况不如林大猷等人全面而细致。经过长时间的交谈，黄历、沈栋对周围村镇的状况有了深入的了解，不亚于得到了几个情报员。

    黄历轻轻叹了口气，程盈秋和林保根不知道怎么回事，照常吃饭，黄历心情不大好，只吃了一碗便说道：“我吃饱了，老人家，您多吃点吧！”

    在许多情况下战地的情势经常是扑朔迷离的，既不知人、时、地、事物，也不知情势的发展与变化，为了确保情势有利，猎杀敌人重要关键人员是一个釜底抽薪之计。因此，以指定区域进行自由猎杀便成为有效的作战模式，以狙击小组在指定区域内进行猎杀往往会受到莫名的奇效。

    “我们不能进村休息。”黄历仔细看了看周围，远处的山坡上似乎有炊烟升起，“去那边，如果合适，晚上在那里宿营。”

    黄历一口气把水喝完，擦了擦嘴说道：“老人家，这荒山野岭的，就您一个人住吗？”

    林大猷父子刺探完情报，顺利返回。虽然特勤队精心设置的陷阱、地雷没派上用场，可也解决了黄历等人的心病。这四个人确实是来投奔的，而不是鬼子派来的汉奸。

    老妇人从锅后提过一个罐子，小心地给他倒了一碗水，说道：“老总，你喝吧，就剩个罐底儿了。”

    空中飘浮着白色的云朵，在远方的山林之上，形成棉花似的蓬松轻柔的波涛。大自然的呼吸是那样纯静、清新，混和着嫩叶的芳甜。远处的山脉象一面沉郁的高墙，山林和缕缕冒起的炊烟尽在眼中，那是多么幽雅神秘的地方，又是多么的熟悉。

    “那这个——”林保根指了指尸体，询问般地看着黄历。

    她既愤怒，又难过，心里象点起一团火，该千刀万剐的日本鬼子，从现在到将来，不知造了多少孽，真是罪恶滔天。无数的平民百姓丧生在日寇的屠刀下，无数家破人亡的惨剧在上演，杀鬼子，多杀一个鬼子，就会让自己的心里更好受一些。

    程盈秋放下饭碗，皱紧了眉头，林保根也沉默下来，他们都为这个老妇人而感到难过。

    黄历被问得莫名其妙，也没回答。等走到跟前，那老妇人才看清了他，立刻愕然失色，一只脚退进门里，张着嘴惊慌地看着他。

    根据最新得到的情报，特勤队又开始了一轮新的行动。此次行动，由黄历等六名狙击手向三个方向展开，进行巡逻狩猎，牵制并引起敌人的错觉，使敌人进行错误的调动。而特勤队大队将在三天后向另一个方向急进，袭击门头沟煤矿。

    饭做好了，白白的米饭端到了老妇人面前，她才不那么害怕，起身从墙角的坛子里捞了几块咸菜，放在桌上，说道：“慢待老总们了，我儿子不在，要不能有肉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