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卿一副无奈的惨笑,自嘲说:“是了,孝彦倒是忘了那一只了。”
“我在美国红灯区同那些黑人孩子打架,一次头被酒瓶子砸裂。”碧盟哥背靠楼栏喘息着,话音却带了不羁的笑:“这么大一条口子,森森颅骨都露出来了。”
一边继续说笑了向楼上挪,一边竭力的边咳边笑。
胡伯忙解释说:“艳生老板和金小姐来了一阵了,硬是要求见胡司令和我家大爷。”
汉威吓得在一旁噤若寒蝉,胡大哥竟然也会打人。
不过大自己几岁,总爱充做长辈一般。自小盟哥从海外归来,这副桀骜不驯的性子不知遭过大哥多少埋怨,索性一跑了之躲去了军校当教官,却不想仍是难逃如来佛的手掌心。
露露苦笑摇头,冷冷的宛若月色湖面上飘零的一朵落花:“胡司令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话音未落,腿上就被狠狠的踢了一记,是大哥汉辰在身后怒不可遏的发威了。
一抹嘲意挂在嘴边,碧盟抿咬薄唇:“胡司令,男儿膝下有黄金,是跪天跪地跪父母的。我梁碧盟没爹没娘,早不记得如何跪人了。”
胡子卿额头青筋暴起,温润如玉的面颊因暴怒而绯红。
“我娘当时吓昏,以为这孩子活不了了。不想我蟑螂的命,竟然高烧了几天,活过来了。”
小艳生竟然扑过来跪在胡子卿脚下。
露露的目光落在汉威身上,沉吟片刻,从怀里拿出一枚玉雕的精美十字架递给汉威说:“交给你表哥,他落在包厢外的。”
不久前那在蓝天驾驶银翼飞机纵横天际,潇洒自如做着高难度特技表演震惊外国军界高官的天之骄子,如今却是如此落魄。
恨铁不成钢的上下打量侧坐在地上的碧盟,胡子卿斥责:“你梁碧盟真有种呀,我胡孝彦平日荒唐,都没敢把戏唱得这么轰轰烈烈。你回龙城的使命是什么?你还知不知道你姓什么?五十军棍打轻了!”
一脚飞踢在碧盟的膝窝,“噗通”一声碧盟跌跪在胡子卿脚下。身躯在地上蠕动片刻,碧盟却咬牙尝试着站起来,裤管被血渍殷湿,地板上竟是残留的血迹。
“你别跟我胡孝彦讲道理,跟我辩理你还没这个资格。梁碧盟,好小子,你想试试是吗?我打你,依军法,这天下除了老头子就数我胡孝彦最大,打你是因为我是你长官,有这个资格教训你,崩了你都没人敢说不。于私,我胡孝彦不能对不住七爷的托付。今天就跟你明说了,我绝不能看你毁在一个女人手里,那个露露你不许再理他,西京上下传你们的绯闻沸沸扬扬,他露露小姐玩得中央那堆政棍都团团转,貌似清纯,嘴里从没一句实话,你小子不是她的个儿!”
而大哥明知道碧盟哥和露露好,却似乎不曾横加阻拦,不然如何能容许他在露露姐家避难那些天。
适才在执法队,那如雨点般拍下的军棍,绽飞的殷红血星,小盟哥自始至终紧咬牙关不吭一声。虚脱时那一脸无力的笑,血肉模糊的伤口,洒了药粉仍未止住的血。汉威一阵揪心的痛,虽然知道小盟哥闹事扰民犯了军法,心里却不免埋怨胡子卿量刑过重。
汉威曾听说过,碧盟和凌傲两位表哥都是少年时孤苦无依,被漂泊海外的七叔收养。七叔过世后,就召回了两位小表哥,把管教他们成人的责任托给了胡子卿和汉辰大哥。
汉威陪了胡子卿去客厅,不等下楼,就听一声:“胡司令救命呀!”
干咳几声,汉威想为他捶背,却被推开。
“跟你说,你还老实些。七叔要是活着,今天的事,打你几个死活,哭都没处哭去。”
汉威头一次知道这是七叔生前托孤时留下,是将两位抚养的爱徒碧盟和凌傲表哥转托给胡子卿和大哥看管。
“不必,什么话可以在这里说。”胡子卿话语坚定。
汉威不清楚胡大哥为什么如此厌烦露露。
“松开我!自己走。”碧盟倔强的推开汉威搀扶他的手,身体骤然间前后晃动如残枫般摇摇欲坠。
小盟哥吃力的问,牙关都在颤抖。
艳生瘦弱的身子在风中颤抖,哭泣着哀求:“胡司令菩萨心肠,求您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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