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兄弟缠绵

    这不过还是在十二岁孩童时代，如今十六了，大哥心狠手辣，说到做到，若是现在还拖了他在众人面前扒了裤子痛打一顿，他可如何做人？去年为了同姐夫顶了几句嘴，大哥就如法炮制的在客厅里打他，好在他当时识时务没敢太违拗，不然怕是大哥又要喊来卫队，让那些外人也来观赏他杨家小爷受刑的壮观场面了。从那之后，汉威再也不敢了，每一次反抗遭到的“镇压”是惨不忍睹的，也是颜面尽失的。除非离开这个家，他都无法去同大哥对抗。

    汉威咯咯的笑了，大哥迷了眼在不停的笑了擦脸，通常汉威还是能察言观色的探知大哥何时真怒，何时心情好的。

    “热吗？不热呀。”胡伯自言自语，伸手揽起袖子，胳膊在浴缸内搅动。

    深更半夜，谁在喧闹？

    “啊哼！”一声清嗽，大哥出现在浴室，汉威立时气焰销了一半，垂了手恭敬的叫了声：“大哥还没歇息呀？”

    汉威带了娟儿和小亮回家时已经是半夜。杨公馆小楼笼在苍茫夜色中，月亮也蔽在黯然的云丝后，门房的“猪头”指了天空结结巴巴的说：“雨……雨……下雨。”

    他能不明白吗？他根本无法同大哥抗衡，大哥只随意的一句话，就足以令他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

    汉威忙故作糊涂的抱歉说：“汉威不小心。”

    “好好说话！”大哥嫌恶的喝了声，巴掌又举了起来吓唬汉威。

    汉威奇怪大哥怎么这么不识逗，才是好好的，这一下就恼了。讪讪的凑过到大哥身边，大哥忽然噗哧的笑了，摸摸汉威的头顶说：“小弟什么时候能长些？怎么还是这副奶娃子的样子。”

    说到这里，不由想到了接连去世的亲人们，如今只剩了大哥在他身边。汉威忽然觉得鼻头一酸，不争气的眼泪落了出来，是呀，不知不觉中都几年过去了。十六岁，该是个小大人了，可不管在外面如何威风，只要站在大哥身边，他就如个奶娃子一般矮了几分。

    楼下密麻麻的站了一队警备队的人，汉威认出臂上的白箍是缉毒标志。要说龙城的缉毒也奇怪，只剩有五、六家烟馆却能翻天，因为是爹爹生前同日本人和北洋政府做出的妥协的产物，日本人的烟馆还无法禁，只能去擒拿那些烟民。但龙城本地的商户是严禁贩毒开烟馆。

    大哥板起脸，目色中带了怒容，索性就了打湿的睡袍做在了浴缸边，喝了汉威说：“乖儿，过来！大哥数三下，若不听话，现在光溜溜的大哥打起来正是顺手。”

    汉威喊了声“小黑子！”，忽然想起小黑子还在养伤，只有怀着颗好奇心，自己来到楼道。

    松软的浅黄色毛巾擦尽身上的水渍，汉威立在浴缸里冲了镜子里的自己做着鬼脸。这一年军校的生活，自己长高了一大截，肌肉也显现出来。宽肩窄腰尽显了小男子汉的轮廓，难怪娟儿那傻丫头要拉了他去充门面。大哥常说，大哥十五岁时就比他现在高出几寸了。胡伯还担心的提醒大哥汉辰说：“该不是大爷打得太狠了，伤了小爷的骨头，长不了个子了。”

    “哎呀，哥，饶了乖儿，哥～”

    “表弟，不是大姐啰嗦，你如今是跑也跑不掉，留下来就要收敛些性子，学学乖儿识时务些，不然横竖自己吃亏。”

    汉辰也不逼迫汉威，一手扶了小弟精瘦得没有一丝赘肉的腰，另一只冰凉的手掌顺了汉威的腰线抚弄下去，啧啧叹息说：“小弟这屁股上的伤倒是好了，是不是又想念‘竹笋炒肉’了。”

    打过他，大哥就背了手悠然的站在汉威眼前，居高临下的藐视缩在茶几上泣不成声的汉威问：“怎么？还想试试吗？知道大哥凭什么打你了吗？再不服气，可以拖你到大街上打明白你。”然后忽然厉声喝道：“明白了吗？”

    “啊，我给小爷掺些冷水吧。”胡伯极力为汉威遮掩。

    “识时务”，他能不“识时务”吗？当年爹爹去世，就是一夕之间，他才发现他什么都没了。没了爹爹的撑腰，大姐都敢对他呼来喝去。记得一次为了他同娟儿跑出去混闹，入夜才回家，大哥提了家法要打他。汉威当时又急又气，昂头顶撞说：“你不过是我哥哥，又不是我爹爹。不过就比我大十多岁罢了，凭什么打我！”。一句话出口，大哥愣了愣冷笑了说：“大哥是杨家一家之主，就让你知道凭什么打你。”

    “小弟，来帮大哥擦把眼，不行，迷了眼了。”大哥摇着头，甩着一头的水。

    “谁在大夏天泡澡用热水呀！”汉威抱怨说，他最喜欢冲冷水澡，喜欢那冰凉彻骨时瞬间爽快的感觉。

    汉威嘴角偷偷勾起狡黠的笑，趁另一条腿迈入浴缸时猛的轻举重落，故意重重的在水面拍下，“咚”的一声溅起水浪，扑了大哥满脸满身。

    汉威羞恼得直跺脚，无奈的一脚缓缓踩进浴缸里。

    胡伯在门外轻声的通禀，汉威见大哥也是一惊。兄弟二人难得有片刻的休闲在一起逗闹，大哥抖抖被汉威调皮湿得精透的睡衣起身，又回头吩咐汉威说：“快些洗，别着凉，早些睡。”

    守候在门口的胡伯迎了过来低声责怪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怕下雨，还派人去寻小爷了，怕是走岔了路。”

    “我哥可睡了？”汉威最紧张大哥，只要大哥不发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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