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击

    狄云的声音响起来：“敌人来得突然，弹射通道的出口还没有开通，所以现在你们只有一种方法可以出去：自己钻破地面。训练中教过你们如何使用各种战斗形态，不用我说了吧？”

    十二月十日十一时零一分。

    一扇巨大的电梯门在他们面前开启，这大厦早已被悄悄地改造。高速的电梯直通地底。当门再一次打开时，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给你们十秒钟时间考虑。十……九……八……”

    他的战机最先改变了型体，双翼收缩，双足伸出，一片片银色构件像琴键一样翻滚，仿佛一万片银色的叶子扬起，又被风聚拢成了另一种形状。一转眼，战机已经变成了巨人，它举起双臂上的机炮，向头顶的穹顶猛射，巨大的土石落了下来，但它毫不在乎，喷出火焰向上迎去。

    “我们攻击它，不会暴露吗？”

    “很好。”狄云看着这十五人，“从现在起，你们就是十亿光年号母舰上的一位战斗机飞行员了，你们会拥有自己的战机，并和它们生死与共。也许你第一次上阵就完蛋了，也许你能活到战争结束，直到有一天，你脑中的芯片被取出，成为了一个自由的人。我再次重复一点：贪生怕死只会让你死得更快！现在，跟随我，出发！”

    十二月十日十时五十七分。

    突然随着轰鸣声，那一片银色光华漫开，一架战机从他们脚下升了起来，随着它的升高，他们缓缓地抬起头，它就近在咫尺，闪着夺人心魄的寒光，这是战争的艺术，是锐利的美学，它像一把旷世的剑，没有哪个男子会不为它心动。

    他呆在这里会引来敌人的炮火，卓自遥猛一用力，整个机身撞破了地面。

    国贸大厦内部。

    自己竟然从公路上钻出来了！现在他只有头露在地面上，整个身子还卡在地下，可天空电光石火，已经有一道光贴着云后呼隆越过，又一道光紧追过去。战斗似乎已经开始了。

    卓自遥觉得这十秒像是自己生命的倒数了，他突然后悔之前没有给父母打个电话，也没有和周意舒多说上几句。

    听到狄云的骂声，卓自遥才发觉自己的失误，他扳动控制杆，战机银翼翻转，恢复流线的外形，像脱去了枷锁般嗖的穿出去。

    ※※※※※

    太阳飞速地从他的头顶掠了过去。巨大的阴影向他移来，那是地球的影子。卓自遥发现自己正在进入地球的另一面，远处，太阳正渐渐移向地球的弧线之后，这是他今生看过最快最短暂——也是最让人铭记在心的一次日落。

    也许他也应该退出去，虽然记忆被清除，但至少不会死。

    他的头顶——准确地说是他的战机的头顶——从地面冒了出来。他看见了橙色的天空，还有两旁的高厦……还有，半米外一辆紧急刹车的奥迪中司机张大嘴的表情。

    ※※※※※

    卓自遥似乎能看见地球正在自己脚下滚动，那几千平方公里宽的云层此刻就像是一块白色地毯。

    卓自遥一咬牙，扣下扳机，足以穿透几米厚钢板的高速粒子流喷溅而出，然后他看准头顶土层松垮之处，踩动喷射加力，一头直顶了上去。

    这最后的三秒钟里，卓自遥放弃了思考，也放弃了犹豫。他知道，如果不在天空飞行一次，他死也不甘心。

    战机没入黑夜之中，下方的地面一片黑暗，那是太平洋。但突然间，远处地平线上又有光出现了。推移来的是一片光点，那是北美大陆西海岸城市带的灯光。

    三十个人互相看着。

    卓自遥第一次知道原来在这样的高空也能看见这光芒，暗暗惊叹于这照亮大陆所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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