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陈正伦虽然书读得不多，和周文也只是短暂相处，但却非常了解周文的为人，怕他生出为自己报仇的念头，所以提醒周文临走时对他说过的话，要他留着有用之身，为国家建设出力。

    自从去年得知苏州报纸封锁“九·一八”事变的消息后，周文就不大看苏州的报纸了，但这天的《苏报》却引起了周文的兴趣，因为这天《苏报》的头版刊登了一个“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关于第九期补充招生之公告”的公告。

    周文淡淡地说：“虽然他现在是汉奸，但不管怎样，那时他毕竟是打日本人的，总比那些躲在后方空喊爱国的人要强！”

    看到周文征询的目光，军官眼中也有了泪光。

    周文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

    周文带着疑惑走上前低声说：“怎么上午没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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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身体试验 准陆军体格检查之规定，分身长、肺量、体重、目力、听力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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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今天上哪儿去了？”周老太爷突然问道。

    A 年龄 十八岁以上，二十五岁以内。

    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说：“那你岂不是正好碰上日本人的进攻？”

    周文嗫嚅了半天没有说话。

    这一天，就在温柔中度过。

    周文立刻说：“请说！”

    周文装作不高兴，说：“不公平！为什么你能有那么好听的名字却要叫我阿土？”

    萧雅似乎漫不经心地说：“我一会儿要去买很多东西，你去不去？”

    周文说：“我到那儿大约是上午九时。”

    顿了顿，又正色说：“至少，你没有那只母猪漂亮！”

    萧雅也不再跟他纠缠于这句话，而是将瓷猪举到周文面前，说：“阿文，你看这对瓷猪像不像我们？”

    三、投考者须于三月二十日以前，持二寸半身相片三张，中学或与中学相当之学校毕业文凭，及党证或各地区党部之介绍书，赴本校‘招生办事处’报名（党证报名时验发还，文凭试毕发还）。

    周文大着胆子说：“我去了青云路，刘远去了曹家桥。”

    周文哭笑不得，说：“你都说像我们俩了，总该一人一个吧？”

    陈正伦将这东西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如今这首《满江红》出现在这里，不用说陈正伦肯定是为国捐躯了！

    周文愣了愣，没想到萧雅居然会这么想，苦笑了笑，不再说话。过了一会，突然想起一事，正色说：“小雅，我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

    不久，周文和萧雅就已经并肩走在了离东吴大学不远的十全街上。

    原来陪他们同去上海的那十几个同学回来后心中有愧，在被其他同学问起赴上海慰问十九路军的经过时大大赞扬了周文和刘远视死如归上最前线慰问抗日将士的精神。由于他们主动暴短，其他没去上海的同学想想自己连上海都没有去，自然也就没有指责他们贪生怕死的资格了。但这样一来周文和刘远的形象就空前高大了。不过令这十几个同学意想不到的是他们这十几个人的形象居然也相应地提高了。是啊，这年头，当英雄岂是那么容易的？就算自己不是英雄，但他们这些人毕竟曾经和英雄在一起过啊！

    这却是《诗经·国风·召南》中《草虫》一诗中的句子，表达的是一女子对远行在外的情侣的思念以及见面后的喜悦。

    周文大声说：“天地良心！”

    周文大喜，一时说不出话来。

    说着，指着那只公瓷猪说道：“起名叫阿土！以后我就叫你阿土猪了！”

    这一天，突然有同学找到周文说：“阿文，有个国军军官找你，在钟楼前等你呢！”

    周老太爷看了周文半天，最终长出了一口气，说：“算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从明天开始，直到我们回苏州，再不许你们出饭店的门一步！”

    周文微笑着说：“你就是不说，我也愿意陪着你！”

    萧雅虽然知道这对瓷猪其实一点也不像自己和周文，但听周文这么说还是很高兴，说道：“那好，我就给这只猪……”

    萧雅见了他这傻样，忍不住说道：“大英雄，想什么呢？”

    周文笑着说：“不信才怪！”

    萧雅如何不知这意思？“噗哧”一笑，说：“谁知道？！”

    公告内容如下：

    周文只好闭上了嘴，但过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既然这对瓷猪有你有我，那你要送哪一只给我呢？”

    又过了几天，周文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原来，在刚刚结束的淞沪抗战中，参战的作为德式师整编的示范部队中央军校教导总队损失了四十多人，德国教官大为光火，从中央军校里一口气就抽调了一百多人补充到教导总队，这样一来，中央军校学员数量就有所减少，所以上头决定给中央军校第九期补充招生一百名。

    周文一眼就认出那是陈正伦包着《满江红》词的油纸包，眼中止不住就流泪了。

    周老太爷皱了皱眉，沉声说：“你们今天是不是去了前线？”

    更夸张的是，无数女生甚至手持鲜花夹道欢迎。

    军官走后好几天，周文精神都处于恍惚之中，时时在书房中看着陈正伦托那军官转交的《满江红》发呆。有一天刘远在周文书房也见到了这首《满江红》，想起了周文说过的有关陈正伦的种种，也不禁跟着落泪。

    萧雅立刻用手遮住了周文的口，嗔道：“好好的怎么说这种话？”

    周文又仔细看了看，说道：“像！真是像！”

    七、入队后，服装、书籍、食费、零用，概由本校供给。

    军官深吸一口气，说：“陈营长自二月五日始至二月二十日，一直坚守青云路阵地，作战英勇，身先士卒，前后与敌肉搏数十次，屡挫敌锋！但最后在激战中，不幸中弹，为国捐躯！陈营长临去之前对我说，无论如何要把这东西交给苏州东吴大学的周文！”

    过了几天，周老太爷在上海的事情也处理完了，便带着两人回到了苏州。

    军官转身，大步走了。

    萧雅笑着说：“当然就叫小雅了！”

    两人一听，都吃惊地看着周老太爷。

    周老太爷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却是出奇的冷静，只是简单说了一句：“听其言，观其行。”

    周文对父亲消息的灵通早已见怪不怪了，于是点了点头。

    刘远得知这件事后，愤怒地对周文说：“早知如此，当初我们还为这个汉奸募什么款？”

    钟楼前的确有个国军军官，但却不是陈正伦。

    四、投考者之资格如下：

    那是一张《苏报》。

    直到回了东吴园，周文才放下萧雅的手，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柔情。

    六、此次在南京投考者，无论从何地来试，录取与否，均不发给川资。

    既然号称“十全”，十全街上当然是各种物事样样俱全了。

    刘远显然也明白这点，所以只是将战场情况简单描述了一番，但就是刘远所描述的战场情况也让同学们惊叹不已。以至于老师进来也没有人注意到。当然，老师也没敢压制学生们“求知”的欲望。现在周文和刘远两人可是东吴大学的头号名人了，他一个小小国政老师哪里敢造次！好在最后还是有学生注意到了这个可怜的老师，于是新年后的第一堂课才终于开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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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雅说道：“因为你就是阿土猪啊！而我就是小雅！你不许再说，再说我就要生气了！”

    直到下午，周文才在维正楼外见到了下课的萧雅。

    萧雅佯怒，举起拳头，在周文胸口轻轻捶了一拳，说：“好啊！你敢说我不如母猪漂亮！那你找母猪去好了！”

    说得当时在旁边的周文和刘远两人都是莫名其妙。

    其实两人倒是多虑了。苏州自古盛产丝绸之外，还盛产才子佳人的故事，对于两人这样的行为，苏州人早已不觉骇人听闻。看见这一对璧人，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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