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见到训练场上懒懒散散或坐或站的学生总队学员时,张治中的愤怒终于爆发了。
张治中想了想,说:“我想请问各位,你们知道我们把你们这些学员集中起来训练队列是为了什么吗?”
周卫国大声回答:“报告教育长,军服!”
※※※
围观的民众更是大力鼓掌。
周卫国说:“你怎么知道的?”
方胜利低声说:“其实上次就是因为‘中国宪兵’要来孝陵卫训练,为了保密,教导总队才戒严的!你没看第二天第五训练区就关闭了吗?那是因为第五训练区要专门留给‘中国宪兵’训练!”
张治中突然大声问道:“学员周卫国,你身上穿的是什么?”
时钟终于拨到了民国二十三年的10月10日。
周卫国回头一看,见是方胜利。
转身,还是从队列的间隙中跑回自己的位置,入列,再转身,立定。
接下来已经用不着动员了,听说日本人也要来观礼,学生总队的所有学员都铆足了劲训练,再也没有人发一句牢骚了。他们的热情连教官都暗暗吃惊。
张治中盯着方胜利的双眼,方胜利竟是毫不退让。
向前一步,出列,又从队列的间隙中小步跑到张治中面前,立定,敬了个礼,呈立正姿势站立。
张治中看见众人的表情,当然明白学员们心中的想法,继续说道:“大家不要奇怪,邀请日本人观礼,正是为了让小日本看看我堂堂中华民国鼎盛的军容和我国军的赫赫军威!你们要记住,你们都是党国的骄傲!是国家的栋梁!你们代表的是中国军队的未来!所以你们万不可堕了中国军人的威风!大家都给我打足精神,我们要在阅兵典礼上让全世界都看到什么是真正的中国军人!”
方胜利凑在周卫国耳边低声说道:“中国宪兵!”
张治中笑笑,说:“其实你不必这么小声说话,就算你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何况你说的还有一些道理。”
学员们都不说话了。
张治中又大声问道:“你们想不想扬我国威?”
张治中接着问道:“那你们还要不要好好训练?”
说完,肃然站立。竟是摆出一副任你处罚的架势。
随着一支支新式军队的亮相,观众们的热情逐渐高涨。
张治中一听这话,心中竟是一阵高兴!至少学员队中还有像方胜利这样敢想敢说的学员!还不至于完全没得救!
张治中温和地对方胜利说:“没有把情况搞清楚就胡乱批评人是我的不对,你能够当面指出我的过失,我很高兴。谢谢!你归列吧。”
来自第九期的学员在周卫国的带领下虽然还是保持着严整的军容,但由于在学生总队中人数并不占优,所以竟也是没法改变学生总队这种懒散的作风。
方胜利说:“那还有假?我那老乡原来是第八十八师的,淞沪抗战后不久就被抽调走了,上面也没有解释原因,不过听说同一批被抽调的几乎都是战斗经验丰富又有文化的军士长以上的老兵。你想想,第八十八师已经是国军精锐了,一下抽调这么多老兵,除了组建一支新的部队还能干什么?这只新部队恐怕就是传说中的‘中国宪兵’了!你知道的,最近来孝陵卫的部队都是要参加阅兵的,我那老乡既然在这里,自然就说明,这次的阅兵典礼,‘中国宪兵’也会参加!”
方胜利大声说:“教育长,您错怪周卫国学员了!”
听到这一命令,学员们都是大吃一惊,第五训练区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不成?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张治中是带着怒意进入孝陵卫的。
“中国宪兵”?
在连续不断的教导总队教官上门诉苦之后,张治中终于忍不住亲自来到了孝陵卫。
周卫国大声回答道:“是!”
看见张治中刚刚的举动就算是傻子都该明白教育长有多愤怒了!
周卫国用更大的声音回答道:“服从!”
坐在观礼台上的蒋委员长看着这支自己的嫡系走过观礼台,又看着他们严整的军容,心中充满了激动、骄傲和欣慰!果然不愧是黄埔生啊!不知不觉就站了起来,向这群自己的学生挥手致意。这才是自己军队真正的未来啊!
周卫国说完,继续肃立。
所以,教导总队的教官就不停地往中央军校教育长办公室跑。
张治中冷冷地说:“学员方胜利,你有什么话要说!”
蒋委员长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的这只嫡系军队,不时和身边的塞克特交谈着。
说完向方胜利敬了个军礼。
张治中眼睛一亮,这个学员不错,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了!
方胜利仔细想了想,知道周卫国说的有道理,也就点了点头。
方胜利朗声说道:“谢教育长!学员认为,教育长此次视察孝陵卫肯定是为了学生总队消极训练的事而来。”
张治中继续说道:“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可以一并问出来,也不必再出列了。”
接着是工兵连、骑兵连、中央军校的炮团,最后,甚至还出现了战车部队!
学员中有人小声说道:“还不是为了在阅兵时表演给别人看!就跟耍猴一样!”
这是哪里来的傻鸟?竟敢当众指责教育长!
※※※
大家一听不用出列,都放松了下来,就听队列中有人说道:“教育长,队列是花架子,打仗又用不上,我们为什么要花这么长的时间来练这种花架子?”
蒋委员长端坐在观礼台的正中,身边坐着夫人和德国军事总顾问汉斯·冯·塞克特上将。
先是一队队的教导总队官兵肩扛着德国毛瑟原厂进口的毛瑟1924标准型步枪,迈着标准的德军正步走过观礼台。
周卫国更大声回答道:“军人!”
看着一队队德式师官兵走过观礼台,百姓们突然发现,自己国家原来也是有虎贲之师的!
周卫国毫不迟疑,大声回答道:“队列训练是军人的基本训练,可以锻炼身体,培养一个军人的军姿军容和纪律观念,更可以培养战友间的团结协作和默契。所以,学员以为,队列训练必不可少!但也不可始终只练队列,毕竟真实的战场更需要优秀的战术技能。”
这天,在训练间隙,周卫国突听背后有人叫:“卫国。”
张治中扫视了众人一眼,说:“还有谁同意这位学员的看法?”
张治中来回走了几遍,终于停了下来。冷眼扫视着眼前噤若寒蝉的学员们,心中痛心不已!这些人可都是未来中国军队的骨干啊!可是看看他们都是什么样子?消极训练!作风懒散!这样的学员毕业后怎么能当好军官?又怎么能带好兵?
全场一片哗然!
张治中继续说道:“我还是听不见!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想到这里,张治中不由大声说道:“学员周卫国!出列!”
当然,事情总是会有变化的。
方胜利走上前神秘地对周卫国说:“卫国,这次阅兵说不定有一支秘密部队也要参加!”
周卫国瞪大眼,刚要说话,就见方胜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方胜利低声说:“你还记得上次整个孝陵卫戒严一天的事情吧?”
这一天,学生总队的学员迎来了他们的长官——中央军校教育长张治中。
待学员们整队完毕,张治中冷着脸走到了队伍的前面。
方胜利赶紧回礼,心情激动得不行,小跑着归列。
※※※
周卫国有些奇怪,说:“秘密部队?什么部队?”
学生总队经过观礼台时,周卫国大声喊道:“全体都有,枪上肩!向右看!敬礼!”
方胜利立刻出列,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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