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们在虎头山还要做些什么工作？”

    邱明摇了摇头，大声叫道：“警卫员，周连长还没吃早饭，再拿两个窝头和一碗野菜汤过来！”

    吴远山大笑，指着邱明说：“老邱，这就是你的头号宝贝啊！”

    周卫国报以微笑，拿起窝头，又是几口吃光！

    随后忍住笑，指了指面前的凳子，说：“卫国，来，坐！”

    周卫国一笑，说：“团长放心！”

    周卫国进门的时候，邱明和吴远山正就着野菜汤啃窝头。

    周卫国微笑着竖起了拇指，说：“团长就是团长，我这小花招怎么能瞒得过您？”

    吴远山数落道：“老邱，卫国又不是外人！你也是，年纪一大把了，还跟年轻人闹别扭！”

    两人又聊了几句，周卫国才告辞继续往庄里走去。

    邱明指着周卫国笑骂道：“哪有你这么脸皮厚的？刚进门就要吃的！”

    周卫国点头道：“这个事本来就急不得。”

    邱明转身瞪着吴远山说：“老吴，哪有你这样的政委？在人前说我坏话？”

    不一会，警卫员如周卫国的愿送上了三个窝头和一碗野菜汤。

    邱明摆摆手，说：“算了吧！别给我戴高帽子了！你这次来团部恐怕不会是为了专门来吃我的饭再批评我一顿吧？”

    邱明“噗”的一声将嘴里的窝头喷了出来，吴远山也被周卫国这话呛得直咳嗽。

    邱明皱了皱眉，说：“你是说把虎头山的地方部队都变成正规军？”

    邱明点了点头，说：“没错，这事我和政委本想等涞阳县政府搬了之后再定，现在看来不能再拖了！我看今天就定下来吧！涞阳县大队的编制暂定为连，兵员一百三十人左右，由鲁震明担任大队长。他们的训练嘛，反正你们阳村离上洞村近，就由你负责吧！”

    邱明板着脸说：“不过，你要先给我把涞阳县大队训练出来，更要答应我，不能随便冒险！”

    邱明收起笑容，说：“说吧。”

    周卫国缓缓说道：“我的意思并不是要全团离开虎头山和鬼子拼命，而是说我们应该以攻代守，主动出击，化被动为主动，跳出山区的限制，进入到广阔的平原地带，进入到鬼子占领的地方，在鬼子的后方闹他个天翻地覆！其实骑风口据点拔除后，我们独立团出山的障碍就已被扫清！”

    吴远山笑了，说：“我看卫国说得也有道理，就是太直接了一点！”

    周卫国立刻脸露喜色，说：“谢谢团长！”

    进了团部所在的院子，邱明的警卫员一眼就认出了周卫国，微笑着告诉他，团长和政委现在正在屋里吃早饭。

    周卫国微微一笑，说：“团长，资历这个东西，只能说明过去，不能证明现在，更不能代表将来！”

    邱明想了想，说：“这样也好，有李勇在上洞村，我们也放心。县大队的补充兵员这两天我就给你送去。至于你所说的地方部队和主力部队达到二到三比一的比例，恐怕现在还没法做到，尤其是地方部队还要装备训练都接近主力部队！以后慢慢来吧。”

    周卫国老实不客气地走过去坐了下来。

    这回就轮到邱明咳嗽了！

    周卫国立刻端起野菜汤，喝了一大口，随后拿起窝头，大口吃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就将面前的窝头和野菜汤一扫而光！

    周卫国却不说话，只是微笑。

    邱明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周卫国淡淡一笑，说：“团长，您放心，我周卫国的命还要留着打鬼子呢！”

    周卫国笑笑，说：“团长，我年纪资历都不够，要是就这么当了参谋长，下的命令有谁听？”

    周卫国一口气说完，心情激荡，胸口起伏不已。

    邱明点了点头，说：“陈永贵已经向我汇报过了。接到消息后，我就让各营连派出警戒哨，不过都没什么发现。那股鬼子是怎么回事？”

    说完，怒气冲冲坐回了凳子上。

    邱明不由自主点了点头，说：“这倒是个好法子！还有呢？”

    周卫国立刻双腿一并，向两人敬了个礼，大声说道：“团长政委好！”

    邱明立刻骂道：“什么死啊活的？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吴远山这话一出口，邱明突然心中一动，随即笑骂道：“好你个周卫国！连吃个早饭都在给我下套！你是在批评我限制你打鬼子吧？”

    周卫国说：“那是清源县王庄据点的鬼子。这次鬼子的偷袭起因是双溪乡抗日农民军有个小队长昨天去王庄走亲戚被鬼子抓住了，鬼子从他口中得知涞阳县政府在上洞村，而上洞村又刚好兵力空虚。”

    周卫国摇了摇头，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因为我们在虎头山还有工作要做！”

    邱明突然接口道：“你的想法是不错，可鬼子要是先集中兵力进攻虎头山根据地，等打下了根据地再回过头来解决我们分散在各地的部队呢？”

    邱明一愣，说：“卫国，你说话可要讲良心！刚刚你吃的是谁给的？”

    邱明嘀咕道：“谁让他话说得这么难听！”

    周卫国继续说道：“第二，加强虎头山地方部队正规化建设。”

    吴远山皱了皱眉，说：“可平原地带无险可依，我们怎么和人数比我们多又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鬼子打呢？”

    谁知周卫国却是一咧嘴，说：“团长政委，我还没吃早饭呢！”

    周卫国朗声说道：“团长，一顿两顿还行，但您能老管我的饭吗？我们三连可快要揭不开锅了！”

    邱明皱起了眉头，说：“涞阳县政府放在上洞村的确不合适，最好还是放在赵庄。”

    周卫国正色说：“团长，政委，我参加八路军不是为了升官发财，不是为了谋资历，是为了打鬼子！就算我当年从南京逃出来后，回到八十七师又怎么样？就算升了旅长师长，一到危急关头还不是照样被草包上司眼都不眨地牺牲掉？我周卫国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却也不想稀里糊涂就送命！更不想我的部下冤冤枉枉就做了炮灰！就算死，我周卫国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邱明叹了口气，说：“有什么尽管说吧。”

    吴远山赶紧站起身拉住了邱明，低声说道：“老邱，冷静点！卫国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一提到“早饭”，周卫国肚子立刻开始“咕噜咕噜”直叫，这才想起自己没吃早饭，毫不犹豫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吴远山看着周卫国和邱明两人一问一答，在边上微笑不语。

    吃完这个窝头，周卫国终于摸了摸肚皮，露出了陶醉的神色。

    吴远山笑道：“谁不知道你们三连最富！你们要是揭不开锅，我们独立团不是个个全要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