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奇的人就是说的他吧？”

    鲁特笑了，说：“瞧，这不就是个很好的开始吗？”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上校军官这才缓缓抬起了头，温言说道：“你好蒂姆，请坐。”

    随后，斯旺就低头认真地看了起来。

    斯旺迟疑片刻后，嗫嚅着说道：“詹姆士……”

    斯旺斟酌着说：“詹姆士，您不觉得仅仅凭着直觉就做出决定太不慎重了吗？”

    斯旺皱眉道：“难道您认为这个报道是真的？”

    门被轻轻推开，一名中尉军官大步走了进来，走到上校军官办公桌前停下脚步，“啪”的一声，双腿一并，立正敬礼后大声说道：“报告长官，中尉情报官Tim Swan（蒂姆·斯旺）向您报到！”

    周卫国带领战士们回到两名飞行员被抓的地方时，听见那两名飞行员还在不厌其烦地向其他战士解释自己的“平民”身份。

    鲁特说着，用手指了指报纸上周卫国的照片。

    斯旺说：“刚入口有一种古怪的味道，但口感香醇，还有一种甘甜的味道，回味无穷。詹姆士，能告诉我这是什么牌的咖啡吗？”

    斯旺腼腆地一笑，继续说道：“我是当地时间上午10点02分到的釜山机场。”

    鲁特说：“没有品牌。”

    鲁特微笑着说：“当然可以。”

    鲁特点了点头，说：“你很会利用时间。”

    过了好一会儿，斯旺才看完整个报道，又回过头仔细推敲了一些段落，这才将报纸放下，说：“长官……詹姆士，这报纸是从哪里来的？”

    鲁特说：“我同意。不过，我也有些好奇，如果不堵车的话，从釜山机场到这里大概需要50分钟时间，你的军容很严整，手头没有拿着行李，胡子也刚刮过。你是怎么做到的？”

    第一名飞行员赶紧打断他的话，说道：“我们当然和你们不一样，我们是平民，不是武装人员。”

    鲁特说：“他那时候的确是个商人，但他却在1948年达姆施塔特盟军法庭对德国战犯、‘欧洲最危险的男人’奥托·斯科尔兹内进行审判时，在辩护中击败了盟军首席检控律师罗森·福尔德上校。我刚才向你陈述事实的方法，就是当时他在辩护结案陈词阶段用过的方法。”

    两名飞行员立刻闭上了嘴。

    鲁特说：“为什么？”

    但其中一名飞行员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说道：“这太正常了先生，要知道我们都是美国人，而美国人拥有枪支是受美国宪法保护的。”

    鲁特点了点头。

    第二名飞行员翻了翻白眼，说：“你以为你说你们是志愿军别人就相信了吗？其实谁都知道你们就是中国军队。要说合法地位，我们的合法地位也是被韩国政府承认的。我们……”

    说着就又给斯旺倒了一杯咖啡。

    斯旺说：“当然。”

    斯旺说：“谁？”

    这人正是当初和周卫国在法国邮轮、德国和苏州均相遇过的那个美国军官詹姆士·鲁特。

    鲁特说：“是我的老朋友，中央情报局远东分部朝鲜工作组的汉斯·托弗特中校昨天给我的，据他说，这是他们的一个特工用特殊方法在昨天凌晨送回来的。”

    周卫国笑笑，说：“我们不是中国军队，是中国人民志愿军，是志愿保卫朝鲜的国际人士，我们的合法地位是被朝鲜政府承认的。所以你们和我们不一样。”

    鲁特说：“想知道这咖啡的来历吗？”

    斯旺顿时恍然大悟，说：“您是说，周卫国就是这个报道里提到的这支中国军队的指挥官？”

    鲁特笑了，说：“让我解释得清楚一些吧。那种Luwak猫喜欢食用咖啡果实，但它们的消化系统又不能完全消化它们食用的咖啡果实，只能消化果实外表的果肉，剩下的部分就被作为粪便排出体外。当地人就从猫粪中挑出没有消化的咖啡果实，清除果实表面的薄膜后用水洗净，再在太阳下晒干，最后经过翻炒，就制成了这种咖啡豆。因为Luwak猫挑选作为食物的都是最成熟、最香甜、最饱满多汁的咖啡果实，所以这种咖啡豆的质量毫无疑问也是最好的。这才有了这种风味独特的咖啡。”

    鲁特笑了，说：“其实这些都是我的分析，真正让我相信这个报道都是事实的，是我的直觉。”

    这两人显然不是新手，知道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如何才能少吃苦头——这时候要是还大声叫嚷着自己是平民百姓，那就真有点当别人是傻子自己找抽的意思了。

    一个上校军官正低头认真地看着办公桌上的一份报纸。

    两名飞行员不由都是一呆，他们可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一个英语说这么流利的人。

    周卫国走过去，拿出飞机残骸里找到的那两支手枪，淡淡地用英语对那两名飞行员说道：“既然你们是平民，那你们怎么解释我们在飞机残骸里找到的武器？”

    说着赶紧从茶几上拿了个咖啡杯。

    斯旺说：“对于一名情报官来说，守时很重要。”

    随后，鲁特就将认识周卫国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周卫国摇了摇头，也不想再和他们在言语上多做纠缠，把那两本证件在两人面前亮了亮，说：“你们大概以为这两本证件会在飞机坠毁后也跟着烧毁吧？现在你们可以开始尝试找一个更好的借口了。”

    鲁特带头走向挂有军用地图的墙，经过办公桌时顺手拿了一支铅笔。两人走到地图前后，鲁特提笔在地图上点了几下，又把最后几个点划线连了起来。说道：“这几个地方分别是赴战湖、水门桥、1081高地、真兴里和咸兴。你不觉得，除了赴战湖显得有些孤立外，其他几个地点都有很密切的联系吗？”

    鲁特说：“有一个人也很神奇。”

    韩国釜山，美第8集团军参谋部。

    鲁特说：“他叫周卫国，我认识他的经过很具有传奇色彩。”

    斯旺轻啜一口咖啡，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但很快，斯旺的眉头就舒展了开来。紧接着，斯旺又喝了一口咖啡，脸上露出了陶醉的神情，眼睛也不知不觉闭上了。就这样，没几口就把一小杯咖啡喝完了。咖啡喝完后，斯旺又端着杯子回味了片刻，这才犹豫着说道：“詹姆士，我可以再来一杯吗？”

    斯旺瞪大了双眼，说：“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鲁特说：“没错，这的确是咖啡。”

    斯旺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古怪异常。

    斯旺大吃一惊，说：“您怎么会认识这个人？”

    鲁特笑了，拿起茶几上的咖啡壶说：“来杯咖啡怎么样？对于一名情报官来说，学会享受生活也很重要。”

    斯旺说：“正如您所说的那样，从机场到这里的车上我有50分钟时间，这已经足够我剃胡子和整理军容了。我是10点54分到的宿舍，放下行李后，我又花了5分钟时间步行到您的办公室。”

    这回斯旺喝得就比第一次慢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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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特抬腕看了看手表，说：“现在是上午11点整，给你的命令是要你在当地时间上午11点到我的办公室报到，你很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