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两点极限

bsp;“日俄战争时期，日本人雇佣中国人作为间谍获取俄军的情报，俄国人根本无法分清楚日本人与中国人的区别。二战时期，美国人专门印发小册子以便区分中国人和日本人。对于西方人来说，他们很难区分亚洲人的面孔。就如同眼前，经过我们包装的，被他们消灭的伊朗士兵，成为了我们的替代品。”殷勇终于回过头，看着大家说道。

    “欧洲人怎么样了？”在完成之前的任务部署后，殷勇将目光转向欧洲，单调的纸张上，似乎并不能体现出什么。

    “我们是不是很卑鄙？”就在众人以为殷勇不会说话的时候，沉默忽然被打破，仍然盯着屏幕的殷勇忽然开口询问道。看着他的背影，没人回答，所有人都清楚殷勇的询问是什么意思，但是没人敢回答，战争是高于任何情绪和感情的，但是，真牵扯其中时，灭人认为自己能一直理智下去。

    车内，同样的紧张节奏也在持续着，车上，中央大屏幕上，伊朗和伊拉克已经被一条条红色的缎带连接在一起，殷勇知道，这些红色缎带，就是他的兵力部署，也是敌人急于想知道的最机密信息。

    美国人与中国人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对于伊朗人来说，他们也从之前的惊恐变得习惯于这一切的发生。对于他们来说，这群样子不一样，身高不一样，预言不一样的家伙们，来到一样无非都是一个目的，为了地下的石油。而对于伊朗人来说，石油早已经不是他们所能觊觎的富庶，相比于那黑黑的撒旦血液，伊朗人更在乎那群整天在戈壁上觅食的瘦羊。

    “你确定？我的意思是，你确定他们是中国士兵，或者说，他们确定是中国人？”队长谨慎的踢开对方手边的武器，然后用脚尖踢了踢敌人的尸体，尸体无助的倒向一边，露出面孔的另外一半。

    这是殷勇真正的兵力部署，除了他自己，只有总参最高级别的长官有一份延迟十五分钟的部署报告。

    “中国人，这一次，你们要怎么办？”看着舷窗外那湛蓝的海面，舰队指挥官默默的念叨着。

    其中几个人的反应显然足够迅速，在起身后，猛的窜向一边，抓起靠在墙边的步枪准备反击，但是，训练有素的美军特种兵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随后的手枪速射打破了对方的幻想，精准的子弹将目标的头颅变成一个高压下的西瓜，嘭的一声爆开。

    “我常常告诉自己，希望自己一直能理智下去，但是，有时候，我即便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最终的胜利，但是，却仍然明白我的命令意味着什么样的牺牲。其实，我可以容忍牺牲，但我却无法容忍自己的卑鄙和无耻，我想告诉你们，我不是什么名将，或者说，任何名将，都有着让人无法接受的阴暗。”殷勇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原本少言寡语的他，忽然动容的说道。

    “敌人已经侵入到伊朗西南部地区，那里靠近波斯湾，在超级舰队的支持下，他们的行动足够安全，根据我们目前的统计，美军在最近七天来，共发动近四百次战斗，我方直接伤亡人数已经过千，阵亡四百人。”参谋拿着手里的平板电脑一边指点着，一边报告道。

    在命令下达后，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地图上，在上面，伊朗地区已经被一支硕大的红笔圈了起来。

    阻断干扰已经阻塞了这里所有人的信号联络，此刻敌人的单兵电台不会接收到任何信息，即便有人打开电台发送消息，颠簸也会在强烈的协调干扰下变得面目全非。

    “前方八十公里，据举报者说，大概有七名中国士兵在那里。”身边，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切的队员一边擦拭着手里的榴弹发射器，一边随口回答道。

    M1911率先被激发，子弹在敌人枪口尚未抬起的时候，贯穿了对方的脖子，鲜血飚飞中，敌人软瘫着倒在地上。

    “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从房间里传来，伴着脚步声，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猛的踹开房间大门，冲了进去，房间里，几个带着头盔的黑头发男子还未来得及起身，就被一连串子弹射中，虽然身上穿着防弹衣，但是在子弹强大的动能下仍然被推动着向后一倒。

    “希望，我们不是为自己找一个麻烦。”队长收起武器，意味深长的说道。

    很多人都明白，村子里肯定存在着一些依靠出卖这帮家伙来为生的人，但没人清楚这些人是谁，就如同没人清楚，为什么身边会有那么多人民币流通一样。

    机舱内，负责这次任务的指挥官看着面前的GPS屏幕，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今天，他们将要执行至少三次任务，而让他们能完成任务的原因，则是屏幕上那闪烁的十几个光点。

    门外，已经降落的直升机机枪手看到己方士兵走出房间，满意的点点头，关上机枪保险招呼着众人登上直升机。

    听到他的话，人们再次忙碌起来。

    “下一个任务点在哪里？”虽然飞机与目标地点在屏幕上早已经连接处一条直线，但队长仍然慎重的询问道。

    ※※※

    不过没有时间让他们等待，在手势中，队长第一个踹开门冲了进去。M1911在消音器的消声作用下只发出一阵低沉的噗噗声，弹着点准确的指目标的额头和喉咙。在警戒人员倒下的同时，其余士兵已经冲进房间将尚未着地的尸体接在手里，隐藏起来。

    “不许动！”生涩的中文脱口而出，对方却丝毫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迅速举起手里的步枪准备反击。

    众人显然早已经习惯了殷勇的指挥方式，在下达部署的时候，没人提出任何疑问，只是默默的记录下命令，然后迅速转发出去。

    自从人类在伊朗这片土地上定居之后，战争就如同这戈壁一样纠缠在生活的每个角落。伊朗人富庶过，贫穷过，平凡过，瞩目过，但却从来没有摆脱过战争，就一如眼前一样。

    ※※※

    自从中国人控制了伊朗全境之后，美国人就从来没有消停过，时不时的，会有一些消失了好久的邻居忽然出现在原来的居住地，然后神秘兮兮的掏出大把的美钞，言语间则更多留意着中国人的动向。不过可惜的是，这群家伙的运气从来就没好过，在他们表现出这一切之后没多久，中国人就会忽然出现，带走这些家伙，就如同他们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中国人，似乎杀之不绝，连续的作战让即便对数学不精通的队长也可以很轻松的知道自己到底干掉了多少敌人，可是，敌人却并没有因此警惕起来，不断有新的据点被发现，不断有新的敌人躺在自己的枪口下，敌人仿佛粗心到了完全没发现这一切一般，不但没有丝毫收敛，甚至没有任何防范。

    戈壁仍然如以往一样，在黑暗与光明的交替下固执的保持着自己的冷漠。而在戈壁上生活的人，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这冷漠，甚至被同化，变得如同被风蚀千年的顽石一样。

    一切如同之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是美国人亲自操刀。看着一群美国大兵在直升机和大炮车的掩护下忽然出现在村子里，然后用大把的美钞询问中国人的情况，没人还愿意为那几只羊保守自己的贞操，纷纷将自己所知的情况说出来。而美国人在得到情报之后，就会悄悄摸上去，将那些生活在村子里，仿佛已经被同化的中国士兵找出来，然后干掉他们。

    “我们干掉了多少敌人了？”微微点了点头，队长再次询问道。

    “让二师分出两个团，骚扰敌人的补给线，我不要求他们有什么战果，我只要求能让敌人知道危险。”殷勇点点头，指着面前的地图说道。

    而此刻，红色缎带却并不是静止的，实际上，如果按动放大键，可以清晰的看出，红色缎带实际上是由一个个细密的点所组成，而这些点并不是静止不动的，实际上，他们忽而静止，忽而移动，如同不可测量的带电粒子。

    “我想，接下来，是美国人要为自己的行为后悔的时候了。”殷勇说到这里，忽然笑了一下，但是，他的笑容，在这一刻完全不代表快乐，而是另外一种残忍的味道。

    看着黑色的头发，和深色的皮肤，美国大兵恶心的吐了口唾沫，收起枪，将对方脖子上的铭牌拽下来，转身走出房间，招呼着众人离开。

    完成信号阻断之后，特种小队的士兵已经在队长的带领下摸向敌人的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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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或者说，到底有没有问题呢？队长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并没有提出疑问，自己只要按照命令按部就班的杀人，就足够让自己肩膀上的星星增加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