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在预料之外

    在他的命令下，再次有人释放出无人机，但可惜的是，祈祷对他们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上帝显然无法理解无人机有多么重要的作用。在刚才的一幕重复上演之后，第二架无人机也无可避免的被击落。

    没人能阻挡他们，即便是此刻敌人拥有空中力量，能做到的也仅仅是迟滞而绝非阻挡，如果需要敌人甚至可以瞬间分散成个体四散逃逸，而更多时候，则是由落单的个体作为狙击手狙杀头顶上可能飞来的敌人。

    刚刚走出一处居民区，一枚火箭弹就从前方突兀地射了出来，因为准头的缘故，火箭弹并没有造成多么大的伤害，但却将整支部队从行进中拉停下来。与此同时，新任命的尖兵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射出连串榴弹，将对方所在的变成一堆瓦砾，但随后敌人的攻击，却让它很快品尝到对方的遭遇。

    但炮兵的无力不代表步兵同样虚弱，实际上，在炮火开始的同时，后面防线上的敌人士兵已经展开攻击，向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出来的装甲步兵部队发起攻击。

    装甲步兵集群所组成的攻击队形，看起来仿佛一只巨大的钢铁怪兽，不断随着进攻向前冲去，默契地配合让他们如同流水一样绕过所有阻挡他们的建筑之后再次整合到一起。

    一次多枚火箭弹的齐射，以一百二十度的弧形同时射来，处于这个弧线圆心的尖兵本能地做出躲避动作，但他却很快发现，规避动作对于敌人的面攻击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作为具有几十年历史的老式单兵大威力武器，对方甚至根本没有想过要靠准确的命中来达成某种程度的战果，而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大数据下，没人清楚他这样做是否正确，但在左翼，敌人却按照他们的调整再次做出针对性的布置。

    “敌袭！”指挥官的喊声刚刚出口，密集的弹幕就从四面八方覆盖过来，原本宁静的街角骤然间变成战场。

    城市内，瞬间开始的攻击让几乎所有分散在城市内部的装甲步兵都遭到了几乎雷同的攻击，对方的战术手段简单直接，而且精确到如同复制一般。射程外火力压制，而后是近距离狙杀。无论从方式还是手段都显示着这一切是绝对的正规军所做的。

    指挥官对此有点不能理解，他只能试图用对方可能藏在建筑内作为这一切的解释，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这个解释变得越来越苍白。

    子弹打在装甲上噼啪作响，本能做出规避动作的众装甲步兵纷纷在攻击展开伊始做出防御反击，组成阵线的装甲集群几乎同时使用密集的火力向目标覆盖过去，而刚刚叫响的敌偷袭阵地也在还未展现威力的同时，就瞬间被湮灭。

    前方，无人机的五叶旋翼将控制着将它降低到十米的高度，机身下加挂的CCD相机在旋转中完成了一次三百六十度的拍摄，电脑的初步筛选并没有发现可疑目标的存在，这让无人机按照程序发出了安全的信息。

    前线指挥官无法理解为什么敌人会在左线表现的如此强硬，当然更让他惊奇的是，左线的胶着似乎根本没有起到对敌人兵力的牵制作用。

    “上帝，我们四周都是敌人，他们的数量远远超过我们。”指挥官看着不断向自己方向移动的各种数据，在通讯频道中大声哀叹道，“所有人，环形防御！”

    燃料电池在长途奔袭下，已经告罄！

    正准备前进的装甲步兵因为忽然失去的视频信号而同时停止了脚步，下一分钟，从道路旁边某处跳跃的火堆后面，密集的射击忽然向他们覆盖过来。

    敌人仿佛一瞬间从虚无中变出了无数的士兵投入作战，当然，虽然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但更没有人能解释这一切。

    “长官，我们的无人机只剩下一架了。”听到命令，士兵立刻回答道。

    可疑目标的扰乱，让先头部队的指挥者发现，他很难判断出准确的判断，大量的数据已经超过了他所能处理的极限。

    “再放出一架无人机，该死！”敌人的攻击并没有造成太的伤亡，但被摧毁的无人机却让他们的撤退被耽搁下来，看着地面上仍然挣扎着发出扭曲旋转声的无人机，先头部队的指挥官气恼的命令道。

    可是城市里已经没有正规军了。这是之前侦查和内线汇报的情况，不仅仅是城内，准确地说，应该是在数百公里范围内，再没有敌人可以启用的援兵，可就是这样，遭到的攻击才越发让人无法理解。

    ※※※

    “该死，看来我们只能使用远程预警机的情报了，我不喜欢那样。”回头看看仍然在冒烟的无人机和他们刚刚走过的那段并不长的道路，指挥官摇头叹息道。

    双方的角逐没有因此出现一面倒的情况，相反却因为敌人不断投入的兵力而变得胶着起来。

    攻击的火力中，中国人的部队竟然罕见地发动了进攻，在氤氲不定的光芒下，一个个人影跳动着交替掩护着冲了过来。被限制住了行动的集群终于被迫做出改变，从一个整体变成了一群个体，蜿蜒着分布在周围，用力猛烈地火力迟滞着敌人。

    相比于左线的胶着，先头部队遭遇到的问题，却更显诡异，实际上，在获取了预警机的侦查信息后，先头部队的指挥者忽然发觉，庞大的敌人数量让他觉得冲过敌人的封锁包围已经毫无可能，在如此多的敌人的追击和堵截下自己唯一的选择就是绕开这些敌人。

    硝烟最终缓缓散去，火力覆盖的中心位置上，尖兵如同一个被处决的死刑犯一样挂在废墟上，钛合金装甲让攻击并没有一如周围的建筑一样在他身上穿出破洞，甚至没有显露出的伤痕，但密集爆炸所带来的冲击波，却让装甲内的士兵因无法承受而内脏破裂。看到这一幕，指挥官忽然明白了点什么，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忽然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左翼的压制火力开始逐渐延伸，刚刚发动攻击的城内目标此刻开始遭到后方支援火力和前方锋线火力的双重压制，原本猛烈的打击瞬间变得软弱。

    中国人组成的防线在这样的情况根本毫无作用，少见的集群攻击以碾压的方式快速突破了防线，向城外驰去，身后，防线上剩余的士兵迅速调转枪口，但枪声此刻却如同送行一样，起不到迟滞敌人的作用。

    此刻醒悟过来的指挥官有种被愚弄的感觉，在第一个冲向敌人的同时，他手臂上挂着的机枪已经开火，切线顺着地面一直延伸，轻易地切开一名正慌忙装弹的敌士兵的身体，而后在墙壁上打出十几个碗口大的弹坑。

    但计划的顺利通常却不取决于一方面的反应，相反，更多的时候，这个决定权是在另一方面的手上。

    先头部队携带的无人机已经在作战中损失殆尽，让所有的侦查只能依靠单兵和头顶预警机的协同，而众人很快发现，这改变带来的弊端有着多么巨大的影响。

    密集的5.8MM穿甲弹疯狂地啃噬着所有阻拦他们的目标，街角的水泥墙在子弹冲击下，大片掉落下拳头大小的碎片，四散的碎屑急促敲打着装甲的外层防御，仿佛催促着他们赶快做出决定一般。

    一副巨大的动态图出现在指挥者的抬头显示器上，上面显示的数据远比之前多的多，如果说无人机侦查的范围只有一平方公里的话，那么现在，整个城市都在装甲指挥者的眼前显示着。

    进攻者根本没有打算隐瞒势力，打从开始就发动起连排级规模的进攻，而进攻的猛烈程度也足以超过所有人的想象。

    至少二十枚火箭弹同时覆盖了周围数十米范围内的空间，配备了穿甲弹头的缘故，让他们将所有阻拦的目标都钻出一个巨大的洞之后再引爆了自己。硝烟一下子覆盖了周围的一切，而尖兵也被硝烟一同遮蔽。

    敌人发现了这难得的空隙，几枚火箭弹轮番从掩体后射来，停顿的装甲被命中的同时，仿佛被推到的巨人，轰然倒下，至于里面的士兵，恐怕已经不需要疑惑他的结果了。

    重新调整的路线，再次勾勒出一条完全的道路，在他的带领下，部队不断重新调整了方向，如果他们所能发现的每一个敌人，并一步步缓慢地向城外挪动着。前方，代表着曾经支撑阵地的信号随着他们的前进不断闪烁，似乎在告诉他们，当双方见面时，他们就会安全下来。

    幸好先头部队携带的无人机为他们在关键时刻提供了必要的预警时间，但这样的优势似乎也无法存在过久。

    指挥官的抬头显示屏上，无数的光点仍然在不断闪烁接近着，作为未被处理过的信息，他们代表的含义通常很丰富，不过对于指挥官来说，他只需要把他们都定位为一个——敌人，就足够了。然后按照他们的堵截，拉开距离，撤出德黑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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