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吃等死罢了,也敢来俺们蕲州充大头!当俺们湖广都指挥使司没人了么?”
沉闷得令人心悸的巨响之后,右边一名亲兵被他挥中,胸膛立刻陷下去脸盆大的洞,不敢置信的低下头看了看,这亲兵的面色瞬间变得死灰,生命已离体而去;左边一名亲兵则被魏长老伸开五指扣住了天灵盖,动弹不得,魏长老冷笑着五指发力,只听得波的一声轻响,亲兵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毕竟邓子龙才是正主,魏长老没有浪费时间追击王进贤,而是青筋虬结的双手互握,骨节发出噼啪的爆响,大步流星的走向邓子龙。
一寸长一寸强,距离越远长枪的威力就越大,一寸短一寸险,越往内圈走魏长老的优势就越明显。
刚倒地,秦林就抱着王进贤一连滚了好几圈,直到旁边一桌武官的脚下,赶紧抽出绣春刀横在身前。
那“醉猫”不是秦林还能是谁?他抬起头,朝王进贤眨了眨眼睛,然后合身一扑就把指挥使大人推到在地。
而此时邓子龙的几名亲兵已把老将军护住,魏长老便想先下手杀掉王进贤再对付邓子龙,不料秦林竟如此滑溜,抢先一步把王进贤推倒,避开了致命一击。
若不是秦林把王进贤推倒,这一下子就能卸下他半扇肩膀!
情知今天杀邓子龙是绝无可能了,再拖延下去自身难保,魏长老只得使出浑身解数逼退邓子龙,双臂一振身形拔地而起,脚尖在桌面上一点便跃出了墙外,消失在指挥使司外面的小巷之中。
原来秦林借着席面和花木的掩护,悄悄摸到了魏长老的背后,看准时机便挥刀偷袭。
“老夫与倭寇杀伐征战,数十年荡平海波,不曾堂堂正正战死沙场,竟冤枉死于宵小之辈!”邓子龙心有不甘却又回天无力,最多再有十招对方抢进内圈,他的长枪就再也递不出去,只好瞑目待死了。
正要结果剩下的三名亲兵,一溜银光直如流星赶月般奔向魏长老的咽喉,他不得不舍下亲兵,双手在胸前交错,荡开这势如奔雷的一击。
秦林一击不中正待回刀再挥,魏长老大喝一声,手上青筋高高迸起,双手竟直入刀光之中,上下一错,绣春刀便断为两截。
秦林看见石韦正率着锦衣校尉们赶过来,就知道这边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疯了,这人疯了!”周围的文武官员全都叫喊起来。
谁知就在此时,一道百变千幻的掌影扫过,王进贤肩头上传来裂帛之声,登时留下五道指印,伤处鲜血淋漓。
“老东西发疯了!”秦林怪叫一声,抱头朝旁边纵出。
秦林大惊:邓子龙对上那魏长老已是险象环生,这几个再上去帮忙还得了?他抄起一大碗红烧猪蹄就扔过去。
就在危急关头,一道雪亮的刀光劈向魏长老的后背!
“他们是白莲教!救命……啊!”金毛七尖叫起来,可他的叫声只持续了极短的时间就戛然而止,就像一只鸭子突然被拧断了脖子。
“呼……”秦林长出了一口气,他可没有把握打赢对方。
王进贤大怒:“哪个不成器的东西,灌了二两黄汤就来撒野……咦,你是?”
邓子龙趁秦林偷袭魏长老的机会又重新把距离拉开,抖起精神,中平枪、六合枪、倒马枪一套套使出,果然是久经战阵的老将,舞得花团锦簇。
魏长老脸上青气微显,手上青筋暴突,低喝一声,双手带着呼呼风响挥出,在空中划过两道极其诡异的弧线。
但那头就形势不妙了,邓子龙的长枪被逼住,一步步往后退,魏长老则狞笑连连,招招强攻,占据了上风。
布置在指挥使司的锦衣校尉们倒是挺着绣春刀往这边冲过来,但受惊的宾客们乱跑乱撞,活像炸了窝的马蜂,整个酒宴会场一片混乱,短时间内竟然挤不过来。
“抄椅子上啊!”秦林大吼着点醒了武官们,诸位千户、百户大人立刻拿出营头打架、街上斗殴的看家本领,抄起椅子就冲上去,有力气大的甚至把整张席面卸下来抡,倒也威风凛凛,势头不减戏台上的关云长、张翼德。
“呼……”秦林见邓子龙安然无恙,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了,看看被魏长老徒手斩断的绣春刀,不禁心下骇然。
捡起刺破魏长老衣服时掉下来的东西,原来是银、铜两朵莲花,造型果然与之前得到的羊脂白玉莲花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