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四章 扬州瘦马也不瘦

    秦林挨个看过去，最多也只有略略裹瘦的，并没有那种折磨人的三寸金莲，便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夸游拐子办事得力。

    秦林稍有动容，拱手问道：“请问先生有何良策？”

    像现在这样，干满五年秦林还她们自由身，相当于白送千两银子，还不必卖身赔笑。现在她们不过十六七岁，五年之后也才二十出头，以清白之躯自择良人夫婿，做原配娘子，岂不比做妾室和妓|女从良好上千倍？

    三等资质的女孩则不让识字，只是习些女红、裁剪，或是“油炸蒸酥，做炉食、摆果品、各有手艺”，被培养成合格的主妇，因为要做大量家务，一般不裹脚。

    好嘛，这下秦林变成黄世仁了，他叫这些姑娘站起来，略略的打量一番，若说十分美女，她们容貌都能打到七分以上，而且个个都不是过去娇娇怯怯那种。

    “将军神目如电、洞彻幽冥，连破惊天大案，是以一年之间由布衣白身升到锦衣卫副千户，而且极可能勋官转实授，一跃为锦衣堂上官，实乃我大明朝二百年罕有之异数！”

    二等资质的女孩，也能识些字、弹点曲，但主要则是被培养成财会人才，懂得记账管事，以便辅助商人，成为一个好助理，她们大部分裹脚，也有不裹的。

    原来扬州瘦马分为三等，其中一等资质的女孩，将被教授“弹琴吹箫，吟诗写字，画画围棋，打双陆，抹骨牌，百般淫巧”，以及精细的化妆技巧和形体训练，这一等普遍都裹了三寸金莲。

    好多女护士啊！秦林笑容满面，心目中这些姑娘已穿上了洁白护士装，哼哼哈嘿，似乎又有某种邪恶的想法了……

    殊不知青黛听到前院的动静，和甲乙丙丁都出来看了，陆胖子这番举动正落在众人眼中。

    “扬州瘦马啊！”游拐子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本能的从秦林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杀气，赶紧给他解释。

    忽然听到秦林喊把脚伸出来看，胖子立马倒抽一口凉气：咱们秦长官，真、真是重口味啊！

    徐文长慌忙摇手，也许是遭受严酷的挫折，也许是疯病之后性情大变，二十年前在总督军务胡宗宪幕府春风得意时，他敢桀骜不驯、独断独行，二十年后落魄江湖，在秦林面前反而收敛自持得多：

    徐文长伸出大拇指侃侃而谈，忽然话锋一转：“不过，升官快固然是好事，也是坏事。将军出身白衣，年未及弱冠即身居要职、手握重权，岂能不为人所嫉？”

    “唉……早知道我雇大嫂、老妈子算了，一万两银子！”秦林挠挠头。

    于是全南京的人牙市都知道那位神目如电的锦衣卫秦副千户，来挑扬州瘦马时只要大脚的美貌姑娘，从今往后，“偏爱天足秦长官”的美名，便在南京的风流雅士中传遍。

    那十名姑娘本有些害羞，但架不住老爷吩咐，便一个个把脚从裙底伸了一只出来。

    “官场倾轧，唯借势与用力二途。”徐文长说到这里，自己就神色一黯，大约是想到了不堪回首的过去吧……久历官场，几经生死，这些宝贵的经验是抗倭大帅胡宗宪和更多将领、军民百姓的生命换来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将军之才干绝非仅限于破案缉凶，由平息江南白莲教叛乱与招抚五峰海商之事，以老夫看来，将军必怀经天纬地之志、匡扶社稷之心，然则官场之上逆水行舟，正所谓高处不胜寒，昨日官居一品，明天身败名裂，试问将军如何自保？”

    可接下来听秦林说并不要她们做丫鬟，而是去什么女医馆做事，顿时心里便有些失落。

    一、一千两银子一个，十个就是一万两？秦林忽然喉咙口被噎住了，睁大眼睛问道：“你、你买的什么人？”

    喂喂，女兵甲黑着脸，心说死胖子固然是好色，秦长官能好到哪儿去？他有了咱们小姐，还盯着江陵相府那位千金，都是天姿国色，当然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啰。

    游拐子走得满脑袋汗水，一脸的灰尘，他身后跟着十名模样周正、身材健康的姑娘，虽没有十分颜色，却也莺莺燕燕香气袭人。

    平复心情，徐文长又道：“将军以布衣起于蕲州，是借荆王之势，兴国州一举成名天下闻，再借张首辅之势，南京搅动风云雷雨，又借魏国公之势，是以将军已把借势之术用到了极致。”

    验过了天足，这些姑娘们红着脸儿，正不知道秦老爷又要出什么难题，他却走到青黛身边，推着肩膀将她推到了台阶上面：“这位就是荆湖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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