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参将俯首躬身,啪的一声抱紧双拳:“待罪末将在此。”
“那,那黄把总是什么时候把被害者弄进火药库的?”胖子已被秦林的推断折服,不由自主地追问道。
正如秦林所说,手肘部生着肉瘤的人是稀少的,比如整个浙兵大营就李火旺一人,所以找到残缺的手臂有肉瘤,士兵们立刻认定是铁匠李师傅。
秦林纵观全案,已瞧出几分端倪,但有关键性的一环还没有解开,他摸了摸下巴,低声沉吟道:“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秦林迟疑着摇了摇头,突然大声道:“来人呐,将蓝、黄、白三位把总都羁押起来,小心看守!”
不,不对,天下事没有这么巧,如此思虑周详、计划周密的犯罪,绝不可能把关键环节寄托在碰运气上!
徐辛夷丰润的红唇高高嘟着,不乐意的拍了秦林一下:“讨厌!到底谁是凶犯?”
“秦哥!”陆胖子的小眼睛睁得溜溜圆,惊讶地道:“莫非火药库被炸死的那人不是李火旺?”
任何人的眼睛都不能穿透衣服看到别人的胳膊肘,只有浴室里脱掉衣服的浴客、还有码头里边半身精赤下苦力的码头工人,一眼就能看见他们的左手肘部,最方便寻找替身啊!
“那么,我就先回去了。”秦林做了个邀请同行的手势。
“就是就是,牛哥的力气还用说吗?”游拐子附和着,“就是运气不好,‘特特’地赶过去,谁知那冤大头已经走了四五天,真可惜……”
从案情分析,黄把总一方也是通过某种方法找到了这个生有肉瘤的替身,于是把自己代入对方,思考用什么方法能够有效的找到替身?
正厅之上,秦林半眯起的眼睛忽的睁开,霎时精光四射!
这件事情的蹊跷之处,就在于其中体现出来的几处矛盾。
被秦林口中热气吹得耳朵痒痒的,徐辛夷心神为之一荡,继而坏坏的笑起来:切,原来你也没有想明白案情原委啊,哼哼,这一次本小姐肯定能抢在你前面破案!
三个把总都吃了一惊,连声喊冤,马德宝可不管那么多,立刻派兵丁把他们分别看押起来,派了两名游击四名千总,带着许多兵丁,尽皆顶盔掼甲刀枪雪亮,牢牢把守。
徐辛夷想了想,一本正经地道:“那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本小姐的女兵姐妹们就要来了,我们在这里跑几圈马再回城。”
……
一个穷苦军匠,能赖以发财的也就是他手上的技术,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但火药库内严禁烟火,李火旺就算要展示什么新发明、新技术,也绝不可能跑到火药库里搞试验,所以除了领火药之外,他根本不会去火药库!
秦林也自信满满,觉得应该能找到黄把总的破绽了。
无意中发现秦林的嘴角又在微微上弯,熟悉的坏笑又一次挂在了他的脸上,徐大小姐心头一喜:难道,这家伙又发现了什么?
到那时黄把总喊冤叫屈,秦林虽然可以严刑逼供,在浙兵大营众官将看来却是“屈打成招”,万一黄把总横下心自尽了断,秦林还得坐实逼死人命的罪名,成为众人眼中的无能之辈。
如果锦衣卫方面指控黄把总李代桃僵,在这一点上就不能使人信服:你说死的不是李火旺,试问黄把总从哪儿找来第二个手肘生着肉瘤的人?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所以,很有可能是黄把总玩了一个障眼法,那个死在火药库房的人,根本就不是李火旺本人!
胖子一拍大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原来如此!
这样一来,虽然前后两位负责巡哨的把总也有嫌疑不能摆脱,管库的黄把总却是嫌疑最大的,因为直接管理火药库的三个人,另两名老军都已在爆炸中丧命,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也许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会有答案啰。”
英姿飒爽的徐大小姐也有撒娇的时候,马德宝以下众多官将偷偷望着秦林,又是吃惊又是羡慕,而看到从来对异性不假辞色的大小姐变了性子,又觉得十分好笑。
“随本小姐查案!”徐辛夷一手叉腰,一手颇具气势地往下一挥,实是威风凛凛。
看着秦林远去的背影,徐辛夷咧着嘴坏笑,露出两颗调皮的小虎牙:“嘿嘿,等你回来,本小姐已经把案情查得水落石出啦……马德宝!”
秦林干笑两声,附到徐辛夷耳边:“大体上我已经猜到了案情,但其中有关键一环还没有解开,容我回去想一想,这到底是怎么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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