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是想帮,他还想着将这帮流民也吸纳进公司。问题是光把刘村人聚到庄子上就很惹眼了。这可不是什么三国乱世,随你养人扩城。他这庄子现在已经有了一千五六百人,没布置好保护伞之前,可不能再长了。
“那个顺藤摸瓜,怎么保证最后真能摸到瓜呢?”
“我还有呢,四哥哥说这东西不值钱,让我拿着玩,大姐喜欢就拿去。”
“当初那个拖着鼻涕的脏小子,现在也神气起来了……”
田青觉得这刘瑞说话太别扭,懒得再理会他,揣好工证就进了内堡。回家路上,却跟关云娘迎面遇见,她正提着饭菜篮子,该是去李肆家。
“排队!地上划的线是干什么的?就是让你们按着线站好!”
“表……表哥。”
这是李肆的专业,他回答得极为流畅。
找段宏时?难道是……
队伍里,田青正瞅着吴崖出神,身后就响起了这样的嘀咕声,是最后才拖家带口搬过来的刘瑞。田青还记得,他那几家被广州来的官兵糟践得啥都没剩了,这才逃了过来。
“把我分到农社,给了个协力,就是个长工,嘿嘿……来得晚,认了,就只看年底能分到农社多少花红。可你爹是司董,就没想着照顾一下自己儿子?”
“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爹,去跟他说说话吧。”
李肆吩咐着罗堂远,现在他身边一直带着两个少年司卫,除了于汉翼之外,另外一个人轮班,这段时间正是罗堂远。未来还会有一个盘石玉,他满心想给李肆当随身侍卫,李肆就把他丢到了山上去挖金子,将之前少年司卫的训练路线再走一遍。
“比如说……我想知道关蒄会不会长得又壮又结实。那么我先得知道,多吃肉,多锻炼,才会长壮长结实。然后我就观察,看关蒄每天吃得怎么样,是不是喜欢运动。如果把不多不少设成5分,那么吃得多,运动多,就加分,反之减分,最高10分,最低0分,这样汇总一段时间,就能大概知道,关蒄会不会……”
可他这闭关再次受阻,田大由找到了他,说有贵人来访。
几月前的罗恒还有一丝心气,可此刻他完全成了佝偻蚁民,跪在地上直朝李肆磕头。
“大姐,外面吹风么?”
刘兴纯抹着一头的汗水欣慰地说着,他现在是常务部经算科的执事,经算科是青田公司的出纳部门,负责发放所有“力”级别公司人员的薪水。今天不是发薪,而是给新加入公司的人员发“工证”,农社、铁坊和新成立的灯坊都有不少新人加入,忙坏了刘兴纯和他手下那几个原本是帐房伙计的刘村人。
现在不是关蒄在拦着他,是又有大事上门。
“李老爷,求你再伸手帮我们一把!”
“二……关蒄,能……能借我戴会么?”
关蒄神采飞扬地嚷着,让关云娘很是纳闷,闭关?
“吴小哥,得亏你来了,不然这个乱哪……”
“官兵……”
李肆无力地呻|吟,他想闭关……关于未来之路的思考正在他脑子里翻腾着,就想一个人花几天时间好好整理一下,偏偏就没这机会。
将杂乱念头丢开,田青皱眉道:“刘叔,我爹是我爹,我是我,干得好就升,干不好还得降,四哥儿给咱们念的公司章程可清楚得很。”
关云娘鼓足勇气说着。
田青也耷拉着脑袋,说不出更多话。
“这就是命吧……”
“大姐感觉好孤单呢,希望这东西能让她快活一些吧。”
叱喝声响起,一个少年带着一队人进了前堂,乱糟糟挤着的人群安定下来,照着吩咐乖乖排起长队。
罗堂远神色复杂之极,李肆看不透,不清楚是不是对他爹有恨意,还是真的将那卖身契当作血缘断绝的宣告。
进了李肆的院子,关蒄随口问了一句,关云娘摇头含糊过,带着关蒄一起摆起饭菜来。
“总司,我不是卖给了你吗……”
“那么什么才是定量的标准呢?这好像很困难呢。”
李肆出现了,正一脸神思不属,见到关云娘,随口招呼着。
罗恒,罗虎子,不,罗堂远的父亲。几月前,棚民们被杨春鼓动,跑到凤田村来找食,却被李肆带着村人用长矛逼退,就是这个罗恒代表棚民和李肆谈买卖儿女的事。这时候李肆才明白过来,自己给方铁头改名为“方堂恒”的时候,罗堂远脸上堆起那怪异表情是为的什么。
身后又响起刘瑞的声音,他斜着眼睛看到了田青的工证。田青只哦了一声,现在他可沉默多了。
两人擦身而过,田青忽然转身喊了一嗓子:“我不是从前的田青了,我会改给你看的!”
关云娘身子抖了一下,继续埋头走着,眼角却微微红了。
“放四哥哥一会假,让大姐你看看四哥哥我的水晶链子!很好看!”
李肆扬着下巴,罗堂远咬牙点头,匆匆追了出去。
“不过……四哥哥说这东西不能见人,大姐你可千万别拿到外面去。”
“铁坊正力?一个月二两五钱银,加上铁坊的月奖,该有三两银子吧?”
“把你爹扶起来。”
关蒄却不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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