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时候人也醒了,发现自己抱着沈暮暮而对方用一双贼亮贼亮的眼睛瞧着他。那双眼睛很大很有神,竟比过去初见她时要好看了不少。
“你做什么?”他无力的说着。
“是你要做什么才对啊?从刚刚开始你就抱着我不松开,我根本出不去。”沈暮暮见对方脸还是很红,不由得轻轻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道:“好像不那么太烧了,你先放开我,我得去给你弄点退烧药。”
赵元零被她按住额头的时候一怔,她的语气很温柔让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母亲去的时候他还小,可是他却知道无论自己当时特别任性,无论做错了什么事情母亲都会包容他,在他生病的时候也会整夜整夜的照顾他,摸着他的额头一脸担忧。
之前,他似乎梦到了自己的母亲,醒来的时候却看到了她。她对自己那份照顾已经好久没有经历过了,尤其是在那个女人进门后。身边的那些仆人倒底不是新人,就算照顾也不那般尽心。而且他们都是自己身边人,照顾也是应该的。
但是这个女人不同,她应该是讨厌自己的,可是却仍是这般做。
“你其实不必这般做。”
“当然可以不必这样做,我是为了诊金,你走的时候至少五百两。”
赵元零已经不想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真心不应该将这个女人想的太好。
沈暮暮听到外面似乎是钱虎子来了,忙出去看了看,果然见他在提水。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所以并没有人怀疑什么,沈暮暮对他讲了夜壶的事情,然后两人很尴尬的分开去办了。
可是也不知道赵元零是因为高烧过还是失血过多,整个人虚弱了不是一点半点,甚至连想方便都起不来了。
可是这个生理问题你又躲不了,还好他的嘴还能讲话。
沈暮暮整个人可以用无语来表示,看着脸色胀红的他道:“大的,还是小的。”
“后面……”他支撑着想站起来的,可是完全没有力气。
后面的就是小的,沈暮暮点了下头,然后道:“那你的手能动吗,我举着你来……”
“可以……”
也只能这么办了,沈暮暮将夜壶举到了某处,然后闭上了眼睛替他拉下裤子,接着就是他自己的活儿了。
等做完这一切两人都冒了汗,沈暮暮自己洗了手后还为赵元零擦了手这才休息,可是刚坐下赵元零却道:“回京城,我接你进府。”
“啊?”沈暮暮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不满吗?”既然两人都弄到这份儿上了,不接她进府还能怎么样?弟妹?哪家的弟妹会将大哥的身子看个遍?
“不是不满,是你想说什么?”
“接你进府成为我的女儿。”
这还用解释吗?
“我说,你现在是病人,我是大夫。病人和大夫之间没有男女之分,所以你别太在意了,换了是别人我照顾这样照顾的。”
沈暮暮说完有些无力的躺下,她是个孕妇好不好,不应该这么操劳的。
赵元零第一次被个女人噎得没话说,她这样的说词倒是没有错,自己确实是个病人她也确实是个大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舒服。他主动要接这个女人进府不同意,难道是因为:“是否因为与赵治订亲,才会如此说。”
“不是,睡觉吧,我好累。”
“你……”
赵元零也无力和她讲什么了,没有办法只能安心睡觉。
病情反反复复的直到了第四天才好一些,然后沈暮暮为他检查了伤口后道:“没想到你的愈合能力还挺强的,伤口长的不错,只要不做大动作应该不会裂开了。”
心里很高兴,只要他好了应该就可以送走这尊大佛了,自己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去,还是极好的。
可是这副含笑的表情落在赵元零眼中却是另一个意思了,他觉得自己的伤好了她很开心,所以才会这样高兴。不由得将神情也稍好了些,道:“你一个人住?”
“嗯。”沈暮暮低头看着伤口道:“再有两天应该就可以拆线了。”
“拆线?”一直也没有看自己的伤口,听她一提就低头一瞧,然后发现了自己胸前那横七竖八的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你这是将我当布缝起来了吗?”
“这样做很容易让伤口愈合,否则会因为失血过多或是伤口长期长不上而腐烂,到时候你就危险了。”
对方的语气好了些沈暮暮也就没有那般冲了,毕竟谁都喜欢态度好些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