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成了一道矮墙,闯进来的清兵皆未带长兵,一时之间逾越不过那道矮墙,倒成了弓箭鸟铳的靶子。
“杀啊!”
“张千总~~~~~~”
于是脑子发热激动不已的袁世敦立刻重赏敢死队,凑了三百精锐,皆轻衣长刀,身手矫健之辈,抹黑前往平原县。前翻大火,烧了平原县的城门,赵三多本就没有常驻平原的意图,只是派了十来个拳民举着火把扛着大刀在城门巡逻,一旦发现清兵立即通知各处,大家好把那些财物打包撤退,今日夜里,已见着清兵斥候,没了赵三多的指挥,被张虎恩胡整一气的拳民惊魂未定,几个门主也心不合谈不拢,便拉着部下退出平原,远远地隐藏在附近看朱红灯的主力和仙师如何硬抗袁世敦的骑兵。
“杀啊!”
“杀袁世敦,投义和拳!”
一脸苦瓜相的李得玉上前打了个千,心中咒骂袁世敦生儿子没屁|眼,平时孝敬的也不少了,今日还要让我去闯着鬼门关?
他也只听完整了这一句,下一刻便人头落地。
袁世敦哈哈大笑,手下千总皆道匪众的确皆不足惧,若引一队精锐先偷城门,而后大军杀入,可立不世之功。袁世敦大有此意,前翻大败而归被兄长骂了个狗血淋头,今日便是翻身的机会。
千总张克兰率先入城,刀尚未出鞘就抓住了几十个乱逃的拳民,拳民带着张克兰到了县衙,只见现场如同修罗地狱,一问之下又是什么仙师显圣,法术无边的鬼扯淡,张克兰懒得和他们腻歪,用刀斩了他们的脑袋,割了赵三多尸体上的头颅,屁颠屁颠地跑去邀功,谁知袁世敦马前已押着一人,正是那王文韶,经过王文韶指点,大军嘻嘻哄哄围了朱红灯的大院,见里面万籁俱寂,怕有埋伏,便叫人喊话:
“怎么回事?”
原本准备进城捡漏的天津四门在县衙碰到了倪赞清和刘呈祥,双方都非常尴尬,没想到人家朱红灯打的这么好,不但灭了袁世敦,还收了阎书勤的老拳旧部,势力一下子膨胀到了20万众,而且还有仙师襄助,这还有什么争头,六门首领坐在县衙的大堂上,捏着鼻子认朱红灯为大师兄,朱红灯这个大师兄也识趣,拜张虎恩为师父,赠号“统御八方一扫六合公孙大帝”。张虎恩倒是对这种名堂没啥计较,不过八门首领都认他为主,他便挂了一个荣誉大师兄的虚名,和几人一合计,拜梁启超为军师统筹全局,起先梁启超还不愿意,但是经不住威逼利诱,还有清君侧的大义,只能就范。
刘超璇带着二百弓手爬上了房子,看了看正杀的热火朝天的前院,也顾不上误伤友军了,下令放箭。
蓝袍道人一拍石桌,一股气浪从石桌上蹿到石桌下,如风扫落叶一般吹向辫子兵,辫子兵立刻被一股力量压制住,动弹不得。
“圣光普照!”
袁世敦一刀将张克兰的脑袋砍了下来,并环视周围,举刀喝道:
天津四门退到平原东北角摆开了阵势,虽然这里是赵三多的老地盘,不敢带过多的兄弟过来,但靠着他们水路过来的五千兄弟,若老拳扛不住骑兵先锋,他们天津四门到可以杀个回马枪,这亦是无奈为之,若以步卒扛骑兵,是决计逃不过骑兵的掩杀,索性待骑兵与老拳拳众杀个两败俱伤,再行那天降神兵之事,说不得还能卖个面子,让老拳兄弟能投靠过来,岂不大美。
“刘千总,率本部士卒上房,给我用弓射杀!”
领头的棚长大喝着冲过矮墙,一刀砍在一个往回跑的拳民背上,那拳民一个踉跄就倒在地上,拳民的同伴眼睛一红,大骂着回过头来,挺枪便向棚长刺来,那棚长巧妙地用刀一卸,将长枪带到一边,再回刀一斩,正好砍在拳民的脖子上。就见拳民捂着脖子倒在尸体堆中,那棚长尚未高兴地割人头,就听见那蓝袍道人喊了一声:
袁世敦听着里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小,渐渐只剩下了祈求饶命的声音,心下宽慰,原以为这张克兰是个只会溜须拍马的小人,想不到还是有点本事,不到数十息时间里就平灭了匪乱,此人可以用一用。
辫子兵高喊着口号冲进了大院,第一进外院是个长宽各50米的院子,一个蓝袍道人坐在院中石桌旁闭目养神,百名义和拳战士立在他身后,人人红布包头,光着膀子,衣衫捆在裤腰之间,每列十人,前两列持木杆红缨枪,中两列持缳首大刀,后两列持角弓,更有二十余人立于中庭门廊处,手中举着鸟铳步枪瞄着门口。
“二位将军快快请起,待我向家兄禀报,可保二位将军领个标统之职!”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两千铁骑来到距平原不到三十里的三唐乡便不走了,只是派了几股斥候前去打探情况。
“兄弟不辱使命,献得袁世敦首级于朱师兄!”
待三百敢死队来到平原北门,见空无一人,不知拳匪是否玩了个空城计,挑出几个胆大的摸了过去,一刻钟后回来报道的确无人,三百人便占了北门,派出人去通知大军前来。
“他是妖魔,他刀枪不入啊……”
“这,有搞头吗?”
“外面的清狗听着,太上老君坐下神拳大师兄携五百神拳师弟在次恭候多时了,有不要命的清狗尽管进来,尝尝大师兄的神刀利也不利!”
张虎恩的念力有点入不敷出了,除了走到一处用圣光给人治病外,也懒得去追杀那些变成白名的骑兵了,不过他这样的做法立刻引起了拳众的关注,只见不管多重的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的,等到公孙仙师过来,右手一伸,一阵白光之后,那人就活蹦乱跳地站起来,口呼感谢仙师再造之恩。
待得傍晚十分,斥候回来军报,那平原县确实匪众杂多,不过一见骑兵便高叫着“官军来了!”一哄而散,连守城门的匪众都跑了个不见踪影,如果不是怕敌人设套,斥候还真想策马进城一探究竟。
袁世敦的狂笑被一个狼狈的身影打断了,只见原本威风凌凌的千总张克兰拖着一身破烂的棉甲,浑身是血地走了出来,过的门槛便以头抢地,口中嘀咕着什么“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他和心诚和尚一直是身先士卒,两人领着十八位拳民挺着长枪便向跨过来的清兵冲去。
“毓贤何在?”
朱红灯大喊一声:
“二位大人看我麾下儿郎如何?”
被射倒了一大半的清兵先崩溃了,后队的队正招呼了几个心腹拔刀砍翻了李得玉的亲卫,领着队中几十号人逃出了院子,守在门外的千总赵虎立刻领着第二阵的三百人冲进去,刚冲进第一进照壁之下,就见李得玉肩上插着一根羽箭被亲卫扶了过来。
一个正在躲避着清军攻击的拳民突然被一支箭射中脑袋,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张虎恩十指连点,弓箭手就跟下饺子一样接连翻下墙来,心诚和尚见箭雨减小了许多,宣了一声佛号,提着戒刀蹬蹬蹬踩着柱子飞身上房,几个跨步一个飞跃便如一只大鸟一般跳到了对面的房顶上,如虎入羊群一般,那戒刀在月光下透着寒光刷刷刷地劈出,瓦房上的清军乱成一团,有直接从上面摔下来的,有自己跳下来的,哎呀之声不绝于耳。
“赵千总,你冲第二阵!”
“杀啊!”
“噗!”
“大清武卫右军前锋骑兵营千总张克兰!”
“里面究竟情况怎样?”
张克兰像是经历了极为可怕的过程,又恢复了先前的哆哆嗦嗦,战战兢兢道:
就听见里面轰然大笑,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