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厄变

    “阿弥陀佛。”

    不过显然并非所有心字辈的和尚都这么以为，他们现在已经在山上呆腻了，粗茶淡饭的生活让他们嘴里快淡出鸟来了，此次下山，却是他们回归俗世的开始。

    （老大啊，我又不是美女，你至于每天和我早中晚各见一次面吗？）

    “头陀是平民，无色是士族，灵门方丈此言一出，头陀若不挑衅则已，挑衅之，身为方丈护法的无色绝对不会放过他。”

    “如此，便吃我一掌！”

    “心证，去哪儿啊？”

    九阳神功的确太牛逼，尽管头陀不会狮子吼，但是在雄浑的内力催发下，声音也传出去老远，而且他的柴房实在山腰，朝下一喊，立刻满寺都能听到。

    “少林弟子听令，本方丈法旨如下，明日午时在大雄宝殿前选出僧正，下山为本寺收取钱财粮秣，名额有限，有意者即可至达摩院报名。”

    方证这么一说，张虎恩眉头一皱，知道他的意思，合十道：

    “你是何人？”

    “玄澄神僧，此事早就有过计较，我等出家之人……”

    “如果方丈执意不愿坐实本寺地盘，那么这方丈室就得请你让出来了。”

    坐在方丈室内的老和尚穿着一件比方证身上的袈裟还要奢华一些的袈裟，头也不回道：

    “江湖传闻，少林寺火工头陀偷学绝世武学九阳神功，被无色禅师逐出少林，下落不明。”

    灵门其实并非渣渣，人家好歹也是玄寂、玄慈、玄难的师父，只不过武艺天资有限，比之玄字辈的玄澄还差了一大截，至多也就和自己的徒弟玄慈相当，辈分算是够了，可论起名气就不行了，至少方证当方丈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人在佛学、武艺上诟病过他。

    张虎恩坐在火工头陀身旁，头陀捏着酒葫芦灌了一口，递给张虎恩，张虎恩也不拘束，张口就灌，那头陀一张臭脸哈哈大笑起来：

    “呃。”

    “可即便如此，头陀也罪不至死啊？”

    “这种任务领了，只怕会遭天打雷劈。”

    “既如此，贫僧这就搬回僧舍居住吧。”

    两人互相宣了一声佛号，反相离开。

    到了晚上，张虎恩做完晚课，想起与火工头陀的约定，便早早收了佛经朝外走，走到门口碰到最喜欢制造偶遇的方证大师，看着方证大师笑眯眯的双眼和胖乎乎的脸，他就没来由地一阵吐槽。

    “哎，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罢罢罢，心证你即可下山，不可让人察觉你与头陀有过来往，老僧自会保头陀周全，去吧。”

    “神僧此来何意？”

    方证连忙压下心中的怒意，不嗔不恼地宣了声佛号，这帮德高望重的前辈们看来终于要动手了，原本以为他们会继续忍下去，没想到还是忍不住了，看来武圣宗走了一步妙棋啊，让原本艰难维持的平衡终于要被打破了。

    妙谛一脸痛苦地说：

    玄澄大师根本不和他论理，站起来转身看向方证，说：

    张虎恩觉得少林寺也越来越诡异了，玄澄这一声吼，已经彻底得罪了方字辈的和尚们，他们虽然字辈较小，但论起武功、人品、佛法修为，却是和空、玄两辈的大师难分高下，原本以小字辈当掌门有个莫大的好处，即便被人打败，那些老的还可以跳出来，结果他们现在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最老的灵门推上了前台，这下，连唯一的退路都给堵死了。

    “哈哈哈，一个打杂的火工头陀！”

    捏着木棍和火工头陀斗得难分高下的张虎恩愣住了，两人顿在夜空之中，望向下面灯火通明的少林禅院，火工头陀一扔棍子，骂道：

    “回禀方丈，精读了。此去借《大乘方广总持经》。”

    “方丈，你准备何时派出本寺僧正去接手本寺山下的势力。”

    方证大师是个讲原则的人，不愿意因为权势斗争就去压迫剥削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他将自己的僧衣、法衣收拾好，带上几本还在批注的佛经就搬出了方丈室，玄澄浑厚的内力通过狮子吼在少林上空响彻：

    “哦，《无量义经》可精读过了？”

    “经长老会商议决定，免去方证少林方丈一职，由灵门暂代方丈一职。”

    “不要去，去了也是无济于事。”

    张虎恩一阵沉默，这他妈的规则实在是太扯淡了，等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寺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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