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性足球环境下的孩子

nbsp;  巴奈特极尽兄长的职责，平日对两个弟弟十分爱护，家庭内部是十分团结的，这大概是东伦敦家族和群体的特性之一，他略显无奈地点了点头。

    见到他这个表情，巴奈特轻笑道：“你干嘛这个表情？”

    由于5月31日是墨西哥世界杯开幕的日子，伦敦的足球氛围并没有因为联赛落幕而下滑，相反，每个球迷都希望英格兰能够在世界杯上吐气扬眉，教训一下世界诸强，也算是变相地告诉世界：禁止英格兰球队参加三大杯是欧洲的损失，是世界的损失！

    巴奈特其实是想一夜暴富，赌中冠亚军和三四名，那个回报是惊人的，可现在冷静下来，觉得还是求稳比较好。

    他们不去谈论米尔沃尔的赛季成绩，也不展望下赛季的形势，他们谈论更多的是比赛之外的事情，打架，斗殴，挑衅对手球迷，如何令对手的球迷难堪……

    聊着聊着，酒吧内有不少球迷开始推崇狂帮温布尔登。

    见到大哥不说话了，奥德里奇眼珠一转，轻声道：“借我一百英镑，我也赌。”

    巴奈特随意地与认识地年轻人打招呼，安德鲁也有聊聊不多的朋友在场，而只有十岁的奥德里奇，显然与这里格格不入，没有一个相熟的面孔能够映入眼帘。

    十三岁的安德鲁跪在作为上，俯视这四个球队的名字，拍手叫好。

    两年前他就开始帮阿瑟工作了。

    “可我们有莱因克尔。”

    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奥德里奇很快适应了一切，不知道为何会来到86年的伦敦，至少他没有牵挂，在华夏他就是孤儿。

    尽管禁止英格兰俱乐部参加欧洲赛事是铁娘子撒切尔夫人下达的命令。

    “阿根廷打不过英格兰。”

    就如同利兹联的球迷不管过去多久，一直被认为是最极端地种族歧视分子。

    奥德里奇则是迷糊片刻才恍然意识到：大哥要赌球！

    面对死胡同，奥德里奇十岁的身板身手矫捷，直接翻上高墙打算逃之夭夭，结果他心中惊慌之下，墙是翻上去了，却不小心跌落地面上，脑袋撞出了血，直接昏死在了墙的另一边。

    巴奈特收起笑容，低声道：“五百英镑，我攒了两年。”

    酒吧中充斥着粗言秽语，奥德里奇听着听着就在心里对这些谈笑无忌的球迷有了一定认识。

    巴奈特沉默了，表情显得有些不是滋味。

    奥德里奇抬头看着一脸轻松的大哥，郑重问道：“你要赌多少钱？”

    正当奥德里奇沉思之际，巴奈特拿着几瓶酒坐下，直接把酒瓶给了两位弟弟，最次的啤酒。

    安德鲁不甘寂寞地也望向了大哥。

    奥德里奇人小鬼大，家里是卖玻璃的，所以晚上他总会偷偷摸摸在怀里揣着碎石头，然后趁着夜色昏暗把社区里一些移民开的餐馆或商店的窗户砸个稀巴烂……

    这一点倒是没人去问，只当是奥德里奇吃一堑长一智，从墙上摔得头破血流，也算个血淋淋的教训，安分下来更好，能让大人少操心。

    夜路走的多，难免撞见鬼。

    奥德里奇赶忙要制止，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一条浑浊的泰晤士河将伦敦划分南北，传统意义上南贫北富，东贫西富，或许这要怪德军，当年二战伦敦遭到轰炸，伦敦东区就是重灾区，一切变成了废墟，这里俨然被遗弃，也形成了东伦敦人坚韧不屈的精神品质。

    巴奈特拿着一支笔在另外一张白纸上写了几个球队的名字，然后递给两个弟弟看，说道：“怎么样？冠军英格兰，亚军巴西，三四名是法国和西德。”

    足球最好是拳击和用脚的美式足球的综合体！

    奥德里奇脑海中已经记不清小组赛的情况，唯独记得这届世界杯的冠亚军。

    1986年的奥德里奇·霍尔十岁，他就是东伦敦人，相较伦敦西北部出生的孩子，他显然没什么与生俱来的物质条件可炫耀，但在这片混杂移民的工业区生活环境中，他显然是幸运的，他的父亲阿瑟·霍尔与人合伙在这里有一个玻璃厂，规模不大，但足以养家糊口，特别是阿瑟有三个儿子的情况下。

    “哗啦”

    奥德里奇愁容不减反增，摇头道：“如果你希望五百英镑有回报，就别支持英格兰夺冠，情感上就有倾斜，别糟蹋钱。”

    而温布尔登更是在未来众叛亲离，脱离了社区支持的英格兰球队，很难再有球迷基础。

    若是光天化日，奥德里奇自然不惧，只要这里的白人看见黑人难为他一个小孩，不管认识不认识，自然会有人来帮他，黑人也不敢主动挑衅他们这些本地人，可现在是晚上，奥德里奇生怕自己落在黑人手里，到时候可就孤立无援了。

    “阿根廷还有马拉多纳呢，你凭什么认为阿根廷连四强都进不去？”

    奥德里奇住院了三天，他的伤势不重，但是苏醒之后就变得茫然，沉默，甚至父母阿瑟和阿米莉亚加上两位哥哥巴奈特和安德鲁围在病床前，他都一言不发，甚至把头蒙在被子里不见人，一度让阿瑟心急火燎地找医生质问，是不是小儿子脑袋出了毛病，或者变成了一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