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王子装甲营

    安德雷斯看出了这位军官的犹豫，虽然他自己并不抽烟，但是在指挥部里呆久了，别的不说，烟味肯定是闻了不少。

    “我上午之所以提出那个问题，主要是想看到你的这份东西还有你刚刚的语言解释，并不是真的要求你到西班牙去！如果你真的希望以指挥官的身份指挥一场战役，今后有的是机会！”

    艾伯看了两人一眼，摘下烟，站直了身子，“是的，没有看到哪怕一个衣着华丽的西班牙人或是一辆豪华马车！”

    “嗯，那些人里面一定有美丽的女士吧！”康拉德像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在评述这件事情。

    “我们休息半个小时吧！”他的话是在对这两个坦克车组的每一位成员说。

    这一刻，辰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在此之前，自己的小皇储从未表现出如此的魄力——进入西班牙并不是一次寻常的军事行动，在那里德国更没有绝对的军事优势，以多国联合部队的先例来看，那里处处潜伏着危机。

    皇储发话了，剩下的坦克乘员们也就都从坦克里钻了出来，他们或是跑到坦克背面小解，或是在坦克旁边找块地坐下来，康拉德则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盒“鹰”，抽出一根，却又有些犹豫了。

    “是的，父皇！”

    “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东普鲁士军官名义上的统帅呢！”

    辰天背着手，两人就这样肩并肩的朝营帐外面走去。

    “你做到了我从未做到的事情！皇室以你为荣，帝国以你为荣！现在，我将这面旗帜赠予你，希望你能够继续努力，承担起帝国赋予你的神圣职责！”

    安德雷斯以一种和朋友聊天的口吻说到，他的这种平易近人给许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也有人担心这样的性格会让他在将来统治这个国家时会碰到麻烦。

    “父皇指的是虎-1？啊，那简直就是一只无坚不摧的怪兽，到现在为止竟还没有一辆在实战中被击毁！”说到帝国第一款重型坦克，安德雷斯的赞叹溢于言表。

    辰天从侍从官那里取过一面早已准备好的锦旗。

    此时在占地十多公顷的主训练场一侧已经集结了一百多辆坦克和装甲车，和大部分的德国陆军装甲车辆所不同的是，这些战车外表都无一例外的刷上了传统的德国灰，而不是黄绿相见的迷彩色。虽说它们的颜色有些单调而古朴，但绝不是压仓库的旧货。

    “上尉，我们在西班牙南方休整的时候倒是看过一些，怎么？您有认识的人？”和这位皇储相处了两个星期，康拉德也不再像当初那样拘束，但他提问题的时候还是显得比较小心，尽管安德雷斯身上看不到一点儿皇储的架子。

    安德雷斯略略想了想，应道：“这我明白，父皇！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希望自己能有机会驾驶一辆坦克在平原上驰骋，在南亚作战的时候我也曾试过，但那里的路况实在太糟糕了！”

    “走吧，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尝到我们奥利伯爵的手艺了，他当年可是我们军校数一数二的烧烤高手！”

    辰天“毫不示弱”的说起这段往事，末了又用奥利调侃道：

    “噢，我是见过阿方索十三世和几位西班牙政要，但跟他们并不很熟！”

    锦旗上写着：德意志帝国——皇家第1装甲掷弹兵营！

    在这个世界，“掷弹兵”的复活和皇权紧密联系在了一起，它不仅仅是精锐的标志，同时也是忠诚和勇气的象征。

    四个星期之后，东普鲁士装甲学院第七训练场上，两辆笨重的虎-1正在两座土丘之间慢吞吞的移动着，粗黑的炮口始终指向远处的标靶。

    安德雷斯抬头挺胸，一副标准的帝国军人站姿。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安德雷斯重新爬上炮塔，命令道：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西班牙去吗？”

    “我们还会回到马德里去吗？”康拉德闭上眼睛，痛苦的摇摇头，他原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到西班牙去了，可没想到上级会让自己这个在西班牙呆得最久的虎-1车长来担当皇储的教官。

    可是，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此刻写满坚定。

    “这我知道！父皇！”安德雷斯语气虽不那么强烈，但也没有放弃的意思。

    辰天的口吻毫无质疑的意思，那是一种诚恳的提醒，也是一种要求。

    “父皇来了？”安德雷斯有些吃惊，“我坐这辆车过去还是……”

    “为了一个梦！”19岁零2个月的安德雷斯给出了一个童话故事中主人公常用的答案。

    奥利摆摆手，笑道：“我还想活到一百岁！”

    “殿下，请和您的车组到主训练场去，陛下在那里等着您！”

    德意志帝国皇储的教官，一个康拉德无法拒绝的职位。

    “我记得你曾在东普鲁士装甲学院受训过……”

    “我们的皇储殿下也要拥有自己的直属部队了，哎，这真叫人羡慕啊！”

    “奥利伯爵，我们玩个游戏吧！”

    “倒是3年前以私人身份在西班牙旅行时结识了一些人！”

    “你要去西班牙？”

    安德雷斯很认真的点点头。

    安德雷斯这才放心一些。

    不一会儿，两辆坦克都爬下了山丘并在一旁停了下来，一名军官身手矫健的后面那辆坦克上跳了下来，几步便攀上了前面那辆坦克的炮塔。这时，前面那辆炮塔的车长舱门也开了，从里面钻出来的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军官，那俊俏的面容配着身黑色的坦克兵军服显得更加英气勃发。

    “陛下，这是一个非常棒的游戏，但我们这样的游戏者身份是不是过于强大了？”

    “现在！”

    “谢父皇！”安德雷斯随即站起来以皇室之礼欠了欠身，虽然是一脸严肃，可辰天分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喜悦。

    “就算和黑人一起作战也愿意？”

    “父皇，谢谢您！我一定不负众望！”

    “是，上尉！”后者恭恭敬敬的回应到。

    辰天嘴角闪过一丝笑容，虎-1的确很强，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被击毁并不说明它的防御达到了完美的地步，在一场实力相近的大规模战争中，就算再强的战列舰、航空母舰也有被击沉的可能，何况是这样一辆坦克呢。不过，虎-1亮相时间不长，在德军官兵心目中的地位还是颇高的，而旨在进一步提高这种重型坦克各方面能力的改进型虎-1B样车已经完成。

    ※※※

    一身黝黑皮肤的艾伯显得很阳光，他接过烟盒，只拿了一根，剩下的分给其他乘员。

    康拉德仔细回忆了一下，“呃……似乎从来没看过，他们应该在我们到达之前就溜到南方去了！是吧，艾伯！”

    这天上午，安德雷斯正与康拉德的车组演练小队战术，一辆小车从装甲学院教区的方向开来，从上面下来的是一名少校，安德雷斯认得他，自己在这里训练场地、弹药油料以及零部件供应都由他负责。

    随着夏天的临近，气温在渐渐攀升，由于发动机的缘故，行进中的坦克舱温度往往比外界高出几度甚至十几度，而虎-1虽然采用了目前最先进的通风装置，舒适性也较之前的III、IV型坦克有了不小的提高，但温度仍然是乘员们的大敌。

    “你们在西班牙的时候也要讲究射击精度吗？”年轻军官很好奇的问。

    漫长的沉默之后，辰天示意安德雷斯坐下来听自己说话。

    “现在，大家将炮膛里的炮弹和每一挺机枪里的子弹卸下，然后向主训练场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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